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人怪罪她呢?
她明明害死了那么多人,也害死了自己的孩子,为什么连那个男人也不怪罪她呢?
而她,曾经那样怪罪所有的人。
她觉得自己快要溺毙了。
是真正溺毙了。
一股股冰冷的水开始蔓延上她的膝盖,随着她脚步的移动,溪水里的水草飘荡在她脚腕下,勾着她的脚步,似乎要阻拦她的前行似的。
她抽开脚,再度跨过一个石头,湍急的溪水打在石头上,翻出了小朵的浪花,溅洒在她的衣裙上。
水,漫到了腰际,她感觉一股寒意从脊椎处爬起,直衝她的脑门。
颤抖了一下,脚步又被迫停了下来。
但那一刻,她好希望这冰冷的溪水可以浸到她的胸口,将她胸腔里装满的眼泪都随着溪水流动,带出她的体内。
可能吗?
她不知道,只是一股脑地想要将全身都淹进水里。
终于,溪水如她的预期漫上了胸口。
好冷,全身都好冷。
溪水鑽进石缝里,转成了一圈圈的漩涡,像是道道恶梦般的回忆那样,不断侵蚀着她的脑袋。
泪水开始从眼眶里漫出,溃堤式地落在溪水里,又是一圈圈的漩涡。
漩涡……
还有在水里,在那一杯杯清澈无比的开水里。
程子昊转着手里的杯水,想着那晚女人请他喝的一杯开水,他故意留下了半口,他本来期待隔天还有机会去将那剩下的半口喝完。
但之后,他便没有机会再靠近她的身边。
他在她的楼下等了数天,他也知道女人都在阳台上看着他,但是却始终不将门打开。
雨过了,他便离开了。
隔天,他又再来。
日復一日,他有好多话要告诉她,他更希望她回到他的身边来。
一切都过了,不是吗?
但女人的心,却像是尘封的密码锁那样,层层锁起,他连敲开的机会都没有。
这天,他终于找到机会了。
她果然全数规整了池大集团,正式成为池大集团的最大股东,也成为名副其实的执行总裁。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得对不对。
但他以程氏企业总裁的身分,假借祝贺和拜访的名义,亲自到了池大集团的办公大楼。
亚伯拿了贺礼,跟他站在身后。
「程总裁,很抱歉,我们总裁放了特休,已经有三天没有到办公大楼了。」
「三天?」
「是的。请问,那贺礼,是否需要我替您转达到总裁办公室里?」
「她有没有说去了哪里?」
程子昊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有些激动,但秘书连忙摇头,整个池大集团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他直接开啟定位,发现女人似乎人仍在自己的公寓里。但这样的猜测,很快便让他全身发麻。
程子昊抓着亮灯着手机,站在停车场里那辆黑色车的旁边,他敏锐地环顾了许久,发现这台车至少已经半个多月没有使用了。
一股不安漫上他的心头。
如果这半个多月女人都没有开这台车,那代表她已经自己有另一台车,而且故意不使用这台车。
那目的很明显只有一个,就是要远离他的视线。
但这几天,他都还在她家阳台下看过她,虽然那都只有一抹的瞬间,但她的生活和作息都很正常,看不出任何异样啊!
三天……
这是他失去她消息的第三天了。
程子昊开始疯狂地寻找着,他找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连那栋旧房子他都去过了。
但是,没有一处有女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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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话:
亲爱的。
「只有你过得幸福,这一切的噩梦才会结束。」含觅给所有粉粉的祝福。
?每晚10点,让好故事陪你入睡,晚安。我永远都是你的含觅。?
──寻爱的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