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阿流真的离开他的视线。
大吵了一架后,说再也不想要看到他这种没血没泪的男人,阿流开始到处说是他杀死自己的妻女。
他知道,那是阿流故意要让自己有出走的理由,甚至重新回到江湖里,过着以往那种流离失所的生活。
只为了等待机会,让池英杰收曩自己,用一个正式的名义进入池大集团。
他很痛心,痛心到一点都不想回应。
每每有人问起这位保鑣,他只有办法挤出几个字──私人恩怨。
只有他知道,他们之间有太多患难。
如今,阿流终于又在大家的面前叫他一声「少爷」,但却是带着如此虚弱的声音。
那种虚弱,就是阿流每每戒断发作时,流遍满身汗,倒卧在房间角落喘气后,那种绝望的眼神。
他常常陪着阿流,那个戒毒的过程,很煎熬。
「少爷,把这给我姪女,好吗?」
阿流一阵抽蓄后,又躺在他的大腿上不断发抖。
随后从口袋里抽出一个小铃鐺,他知道那是阿流妻子生前放进那个,他们出生没多久就断气的孩子怀里的铃鐺。
在那之后,他妻子也抱着冰冷的孩子,跟着走了。
他看着一个崩溃的男人,伏趴在冰冷的躯体上不断哭叫着,吶喊的嗓音带着沉重的悲鸣,层层拉起。
当时外头的风雨还很大,他甚至没有办法替阿流妻子急救,只能勉强做胸外按压。
但他们都知道,就算来得及送到医院,也回天乏术。
铃鐺的声音还是如同当年清脆,带着期许和祝福。
「少爷,告诉丽丽,哥哥不是我杀的,我当时候赶到时,已经来不及了……」
铃鐺跟着颤抖的手不断抖着,响起了悦耳的声音,将远端即将拉下夜幕的黑空,遥出了思念。
「我当年走了歪路,进了黑道,走私毒品。一失足成千古恨。害死了自己的妻女,最后也害死了一直劝我归案的哥哥……」
他收下阿流的铃鐺,放进他手心里时,还是那样冰冷。
「他总是那样自以为公正廉明,还要大义灭亲。我明明留了暗示给他,告诉他那是一个局,他硬要去!」
阿流有些气愤,但更多的是懊悔。
程子昊嚥下口水,他发现自己的胸口随着吞嚥,都剧烈疼痛着。
「他想去找你,因为你是他唯一的弟弟。」
阿流全身抖着,闷闷的哭声开始在喉咙里作响。「少爷,我的罪恶太深,我是不是永远都弥补不完了?」
说完,原本平静下来的身躯又开始不受控制,戒断反应激烈,不只全身大量盗汗,甚至口吐白沫,抽蓄发冷。
「suboxone!」
程子昊大吼,跟一旁的刑警要了「舒倍生」。
「不!少爷,那药好苦。」
阿流表情变得极度惊恐不安,激动得不断啜泣,眼泪和鼻水伴着嘴中的唾液,流进程子昊的手里。
他甚至自觉憋起气来,让自己脑袋整个胀红胀黑。
「这是有效的戒毒方法,相信我。」
程子昊不放弃劝着,他捏着刑警送上的药,推在阿流的嘴边。
但阿流摇着头,怎么也不把嘴张开。
「那么多年了,我还是戒不掉海洛因。」
「再试试,好吗?」
程子昊的声音变得低哑,带着请求,从喉咙里缓缓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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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话:
亲爱的。
喜欢流哥吗?
他也是一个沉溺在爱里而无法自拔的人,但他用了另一种方式重生,思念着自己的爱人。
他的爱,很灼热也很温暖。
?每晚10点,让好故事陪你入睡,晚安。我永远都是你的含觅。?
──寻爱的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