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这男人要「斩情关」,还是她何舒晴啊?
怎么一路下来,用掉最多面纸的人是她。
而这男人,根本就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说有多爱自己的前女友,说什么一辈子也忘不掉。
真是狗屁!
「程子昊,你是故意失败的吗?」何舒晴喝得半醉,一手撑在酒吧的吧檯桌上,嘴里都是咕噥的酒水。
难得老闆伊斯顿今晚没有排班,又跟老婆请了「外出」假,自己当酒保,说要替她调製「特製」的含酒精饮料。
但她却很少有口福一饮而尽。
伊斯顿每送上一杯新的调酒,身旁那个纠缠了她整晚的男人,便会抢在她前面,先将酒抿了几口,像是在「试毒」那样。
确定没有问题了,才让她喝。
「程子昊,你在报仇吧?报仇我当初抓姦抓错人是吗?」
「我没有。」
何舒晴感觉好鬱卒,案子没做成就算了,斩情关没成功就算了,这回还送上了自己的自由。
尤其是那些斩情关的关卡,她怎么看都觉得那是在针对她自己。
「没有!那为什么你那么不配合啊?」
何舒晴喝得开始有些胡言乱语了,她将装着螺丝起子的高脚杯,顶在程子昊高耸的黑发上。
还刻意压扁了数下。
几乎装满了黄澄澄的柳橙酒杯,在程子昊的监督下,只勉强加了一点不成比例的伏特加。
「我找来的对象,你没有一个动心的,就连自己有婚约的对象你也给人爽约。」
何舒晴跳下了吧檯椅,一个不稳便踉蹌进男人的怀里。
「现在要你去斩情关,你又给我打退堂鼓?你到底还想不想我做成你的案子啊?」
男人整晚都没有叫酒来喝,除了抿了几口她的酒外,都只是一脸忧愁呆呆望着她发疯。
有时又温柔将她扶起。
「你在乎的,只有案子吗?」
何舒晴又抢过了伊斯顿刚调好的奶酒,一样是鲜奶里加了不成比例的威士忌,有奶味的香醇,又有威士忌流过喉咙的温热。
她感觉自己的生活,就像是这杯奶酒一样。
看似柔软。
一饮到底时才会发现,心头的那股灼热正浓烈燃烧,反扑而来。
何舒晴抿着嘴,皱着眉,掉着痛苦的眼泪。
「是。我失去了家人,我失去了他,我失去了孩子,我失去了梦想……我已经一无所有,我只剩这些了,你以为我想过这样的生活吗?」
她将喝剩下最后一口的奶酒,抵在这整夜抢着她的酒的男人嘴前。「你这高高在上的大总裁,又怎么会懂得我内心的悲凉。」
程子昊双眼一红,接过了女人硬要他喝下的奶酒。
「我懂。」
女人的意识显然已经渐渐模糊,对他开始耍着脾气。
「你不懂!你只是觉得好玩,对我死缠烂打你很过癮吗?这晃眼看去那么多女人,你就甚么就偏偏找我啊!」
程子昊静静点着头。
看着女人趴在吧檯桌上,滚着喝完的酒杯,两眼留着热液,嘴里的喃呢都是对他的不谅解。
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好好承受女人对他的排斥。
但他不行。
女人对他越是疏离,他就越无助。
「所以你希望,我彻底离开你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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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话:
亲爱的。
晴晴喝醉了,她开始发着酒疯,发着发着,她是不是会发现心底最爱的那个人,就在身边呢?
「含情脉脉,寻寻觅觅,我永远都是你的含觅。」
──寻爱的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