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永乾皱了皱眉,厉声否决:“不行!”昨天刚刚晕倒过,不要命了?!
离落道:“军情为重,请将军三思。向导必须跟着大队,这里只有奴婢熟悉这一带的地形,将军还有更合适的人选吗?”顿了顿又微微一笑:“方叔叔,我不过去跟匈奴人打个照面就逃,以我对地形的熟悉,一定没事的,方叔叔不必担心。”
“我不担心,金銮殿上的那位也会担心!”方永乾一句话吼出,自己都愣了。真正是情急昏头,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离落也是微微一愕,随即笑道:“那便让他担心去,我还怕他不担心呢。”
方永乾听了,刚刚还没愣完,又接着愣了下去。照这么看,小瑜竟不是被迫屈从于皇帝?小瑜素来性子傲,竟真的甘心做帝王的男宠?
离落见他不语,以为他不答应,索性直接到他怀里摸令牌。
方永乾终于回过神来:“你干什么?”
离落令牌没摸到,便被方永乾捉住了手:“方将军,令牌拿来,再迟片刻奴婢就当真回不来了!”
方永乾素来明白温瑜阳的性子,知他决定的事绝无更改,思量了片刻,道:“千万当心,快去快回!我等你回来吃烤鼠肉。”
离落听了也不答话,急忙挪开几步便趴在驼上干哕起来。怎么回事,只是一听烤鼠肉便恶心不已,难不成这胃真被宫里的膳食惯坏了?离落早上粒米未进,实在没什么力气,此时强打精神,心中暗祷,希望这身子能给点儿面子,能撑到回来就好。
方永乾盯着离落,怎么回事,不过提一句烤鼠肉而已,有必要这么大反应么?这漠中沙鼠肉质紧实耐嚼,味道极是鲜美,因为捕捉不易,轻易还吃不着呢。啧啧,小瑜真没口福。
离落带了李越并一百精兵,抄近路赶往龚果绿洲方向,必须要赶在巳时之前把匈奴截住,引往乾康绿洲。因为要赶时间,所以空鞍了许久的马都派上了用场,这一百精兵从前都是轻骑队的,控辔手段高超,多有漠中纵马的经验,是故除了离落和李越出了点儿小状况,一路还算顺利。
百人轻骑队一番急赶,终于在离龚果绿洲十里的地方,远远看见了匈奴人的队伍。
离落道:“五十人跟我去逗逗匈奴人,剩下的在这里接应。记着,留下的纵马来回奔跑,把沙扬得越高越好!”
“是!”一百骑兵齐声答应。
这些骑兵原本都极看不起这个小公公,可自从他昨天在万流峡谷口果断弯弓,一箭阻住了前行的军队,避免了无谓的损失,离公公果敢的名声一日间就传遍了全军。加之今日在关键时刻请命赴险,这般胆色足令他们这些久经沙场的男儿汗颜,所以目下他们对离公公佩服得紧,心甘情愿供他差遣。
堪堪冲到匈奴阵前,离落突觉腹中一痛,把持不住,几乎跌下马去。李越见了,赶紧拉了他一把,担忧道:“你没事吧?”
离落摇摇头,示意不要紧。
趁着匈奴步兵尚未反应过来,离落带着五十轻骑在队伍中迅速冲杀一阵,除了两名骑兵受伤,几乎所向披靡。
李越怕离落出事,初时寸步不离地守在离落身边,可一见了血就浑身发软,意识模糊不清,几乎栽下马去。离落见了,一把扯住李越,在他耳边大喊:“李越,你尽管晕!你若死了,你娘也就活不成了!”
李越一个激灵,醒过神来,连连追问:“我娘怎么了?啊?我娘怎么了?”
离落心中暗笑,果然管用:“只要你好好的,你娘便什么事也没有。”见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