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老夫老妻了,可在这样的场合下,一粒火花还是不受控的从耳尖一路蔓延向下。
忍不住催促他,“许弭。”
身后的人轻轻哼了声,“放心,我没那么坏。”
他以为,她是不满,是在怪他幼稚。
再开口,更多了几分认真。
“我知道,是你喜欢的,所以……”
“我犹豫了。”
头纱被放在了一侧,只是试穿而已,他实在不敢给她盖上。
如今已经让他心动难忍,生怕越是完整,越是……想把婚期提前,放弃所谓的试穿,就这样一条路走下去。
可是不行。
“新闻里说,婚礼对女人很重要。婚纱,钻石,捧花,祝福等等,不仅仅是被浪漫渲染过头的仪式感。”
“于是,我又想……”
“那个你最重要的场合,即便不是我也没关系。但一定要是你喜欢的。所以,我一直想把设计图还给你。”
肩上多了点沉重感,裸露在外的肌肤,被一双略带粗糙的大手覆盖。
程玄度忍不住轻颤,却被人更坚定的拥住。
“之前,在濉园,我带你去换的礼服,是我母亲的。”
“只是那时,嫁得太仓促。她的作品,她一次都没有穿过。”
他淡淡说着往事,在心底埋藏许久的伤口,在彼时,以另一种方式被带了出来,
那年他才十岁,看到肖玉卿把那条婚纱丢了出去。
照顾他的刘姨偷偷收了起来,赶在魏识理来接许弭回琅玕小筑时,交给了魏识理带走。
许弭记得,一向爱讲冷笑话的小姨,抱着那条婚纱,哭了很久。
起初,只当是睹物思人。
后来才明白,是哭不恰当的时间,哭错付的真心,哭曾经跃跃欲试,但从未看到希望的……期待。
于是,后来,他也习惯了将爱意掩藏。
却不知道,那些年不是他掩藏的有多好。
而是……
他从未真正触碰到感情,也从未付出过。
原来真正的喜欢,是藏不住的。
是想占有,又不愿只是占有。
“我们,会不一样的。”程玄度抬起头,亲昵地蹭了蹭他的下巴。
是因为母亲过去的悲剧吗,所以,才想要给她更完整的仪式。
所以,才会在那时,同意了低调进行。
感情这种东西,似乎容不得一次次回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