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地忽略了很多细节,选择轻描淡写地带过。
那时摔得有多疼,那时有多委屈,那时许君蘅让他跪在暴雨里,责怪他不学无术,尊严碎了一地。
好在后来……
好在现在。
程玄度咬着唇,突然问起那个很在意的问题,“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嘟嘟的?”
那个称呼……
回到程家后,就被苏女士嫌土气,严厉警告过不要再提。
她只能偷偷的,在私下保留着年少的那些美好。
至此那次意外,才发现,无法融入的家庭,即便换了名字,即便丢了过去也都是没用的。
于是,她把那些尽数丢在了十七岁的那场暴雨。
后来……
“那天你和许懿的对话,我听到了。”
!!!
那么早?!
许弭包容地看着她因意外而睁圆的眼睛,很想配合她严肃一点,但笑意却始终无法压下去。
“那时只是猜测,毕竟,止珩也叫嘟嘟。”
并不好笑。
程玄度的表情没有半点缓和。
许弭摇摇头,找寻着她无处安放的手,抓紧,相扣。
车子停在远方,他们并肩慢慢走着,似乎要把过去那些年的遗憾,错过,期待,通通都讲出来。
“后来我去问了开阳,看到了你以前的照片,才敢确认。”
过去这个词,总是承载着太多记忆,太沉重。十七岁的程玄度,那日在病房外,得知自己无关紧要时,就已经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要回头看。
只要不去回忆,就不会发现遗憾。
她一直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控制着自己敏感的神经,一点点,把自己调整成了一个什么都不在乎的完美机器。
可现在,竟突然被那陌生且可怕的情绪占满了大脑的每一寸。
如果那时……
如果。
可思绪还没来得及延展,就被许弭及时掐断了。
“不过……你变得也太多了吧?”
“以前大大咧咧的,短头发,像个假小子。我最初,还以为你是个小男孩,”
程玄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是啊,印象里,初次见面的时候,他喊得她,弟弟?
可是……
程玄度莞尔。
明知道他是在故意转移话题避免伤感,但还是要刻意刁难,“那你是,因为知道我是嘟嘟才喜欢的我喽?”
“……”
许弭一时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