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她才说道:quot陈刚哥,如果当初我没有和李文强谈朋友,你会和我好吗?quot
我看看她笑了:quot这还用说吗?你那时在我心里是七仙女。我那时也是光棍一条嘛。quot她羞涩地一笑,说道:quot你那时太傻了。我不是主动跟你谈起过去上中学的事吗?quot
quot是啊。quot我心里一动。第一次老乡聚会,她就主动坐我身边讲起那些往事。
她捶了一下我肩膀:quot我其实知道你喜欢我。可你没反应,我和李文强到你们学校去,是想让你受点刺激,可你反而不理我了。quot
妈的,我这才恍然大悟。
然而,我现在是不可能回头的,我不能伤害虹虹。
晚餐是在开满樱花的学校吃的,周眉也来了,说说笑笑地吃了近一个多小时。
我走时天已经黑了。朱莲心一直送我到车站,告别时她扑进我怀里,哭了。
我拍拍她的肩膀,在她头发上轻轻吻了一下。
她感觉到了,全身颤了一下,抬起头在我脸上吻了一下。
上了公共汽车,我朝她挥手,她却捂上了脸。
一阵风将她的裙子和头发吹得飘飞了起来。
下了公车,我来到了我勤工俭学的运输公司。家境贫寒的我,不得不经常放学后来运输公司打工,贴补学费和家中的开支。
由于我年轻力壮,又肯下力气,在装卸这个行当里成为老板倚重的对像。
林老板祖籍重庆,早年到武汉搞运输,虽然现在是个个体商人,但为人很讲义气,除了喜欢三天两头身边换女人,好像还没什么大毛病。出于对quot大学生quot这个招牌的看重,他特意还让吴哥关照我,不要克扣我的工资。
那吴哥斜着看我两眼,颇有些嫉意。
那位快五十岁的老民工是重庆来汉找活路的,姓刘。刘老汉在林老板手下干了七八年了,是林老板一个远房亲戚,儿子也在武汉做装修。他身体还好可以做做杂活儿,那些重装卸任务都是我们一帮年轻人干的。
我看林老板其实是把老汉养着,每月都支上个四百来块钱。不过我没啥意见,反而感到林老板的人还蛮好。
由于装卸活儿重,工钱给得还算好,我干了一个月就挣了一千五百多块钱。我专门在学校内的储蓄所开了户头,除给家里寄了八百块钱,其余的都存在了银行里。
这段时间,我几乎什么都扛过,除建筑材料外,水鲜果品、副食烟酒、家俱家电,只要林老板的货车运什么我们就扛什么。而且货主给的运费和装卸费不一,有时辛辛苦苦干上一晚上也挣不到三十块钱。有时一两个小时就能挣个七八十。
那吴哥手下有三十多号人,自打林老板打招呼让他不要克扣我的钱,很多挣钱多的活儿他基本懒得再喊我了。我有点烦,刘老汉便告诉我,县官不如现管,要跟他搞好关系才揽得到活路。
可我实在拉不下这张脸。这吴哥说白了就是街上的小混混,小学都未毕业,管起我来像管孙子。他是不是有种变态的成就感哪?
除了受这家伙的气,我的时间精力都陪进去了。和虹虹在一起的时间少了,上课也老打瞌睡。
胡文林是唯一知道我在做什么工的人,他劝我别干这种损阳寿的活儿了,虹虹更是成天打我的手机,让我陪她。
可我实在舍不得这项干得还有点成就感的活儿,虽然累点儿,苦点儿,还有点没面子。但随后发生的一件事,使我从此放弃了这项工作。
那是在武昌司门口,我们接了一趟运煤的活儿。
我们一趟趟从三辆货车上卸下装煤的大竹筐,然后扛着运到仓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