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心中早有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自觉,她竟真的如死猪般地睡了过去。
晏菲最后是被空姐叫醒的,向四周一看,机舱里已经空无一人,原来飞机已经到达德国法兰克福机场——她这次旅程的中转站。
离下一班去奥地利萨尔茨堡航班的起飞时间还有三个多小时,她百无聊赖地在机场里四处转悠着。
走进一间出售名表的免税店,她的心中竟莫名其妙地在想着,这次应该给洛城东买一款什么样式的手表。这早已成了她的一种习惯,每次去外地,回来时都喜欢给洛城东带一件礼物,而最常见的一种礼物就是手表。洛城东有一次开玩笑说,以后他失业了就去开一间表店,专卖她给他买的各种款式的手表。
突然间,她止住了脚步,直盯盯地看着前方不远处那个自己再熟悉不过的身影——洛城东,他正陪着朱佳仪站在柜台前试戴一款女式手表。马上意识到自己有多么愚蠢可笑,趁他们没有发觉前,她悄悄地退出了那间表店,却又忍不住回头再看了一眼那个俊秀儒雅的男人,见他正专注地看着身旁的丽人,脸上挂着温暖的笑容。
傻傻地呆立了半晌,晏菲慢慢地转身离去。在她身后,那个男人忽然抬眼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脸上状似嘲弄的神情中还带了某种复杂的情绪。
晏菲信步走进了机场里的一家书店,随便浏览着摆在一排排架子上的德文版的书籍杂志和唱片影碟。当她转到最后一排架子时,忽然发现在一个靠墙的角落里,一个架子的最下面一层摆放着一些旧版的英文书籍,其中有一本竟然是她找了很久的印度诗人泰戈尔的诗集。欣喜之余,她索性蹲在架子旁,翻开那本诗集看了起来。
“抱歉,计划有变,货物今天就要运走,必须提前送货。”
“知道了,这个给你。”
“谢谢。”
这段简短的对话是从晏菲背对着的前排架子那边传过来的,本来晏菲根本就没有留心去听别人的闲谈,但是最后那句“谢谢”还是稍稍引起了她的注意,那个男人的德语中竟然带着轻微的她家乡奥地利的地方口音。
不过,她对此也只是略一失神,然后继续专注于手中的那本诗集。当感到双腿蹲得有些麻木时,她慢慢站了起来,拿着那本诗集到收银台去付款。
可能是又想起了方才的那个奥地利口音,她忽然不想也说出在地道的德国人听来带着其他口音的德语,于是,就随口改用英语同那个收银员交谈起来。那个金发碧眼的德国小伙子一见买书的是位性感的东方美人,马上极为热情地为她服wù,不仅主动提出可以给她选的那本书打折,还特意找出一个印刷精美的纸袋帮她将书装了起来。晏菲虽是见惯了向自己献殷勤的男人,但这个英俊的年轻人的热情还是打动了她,临走前,她用一个足以颠倒众生的笑容来向他表达谢意。
这个笑容不仅看呆了那个年轻的德国小伙,同时也看呆了那位一直站在柜台另一侧的东方男子。自晏菲从书架后面走出来的那一刻起,这个东方男子就一直默默地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当听到她用英语与收银员交谈时,他似乎有些对她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