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跟青年一摸一样的冒牌货,他就难受的不得了。
但是下山无可奈何。
戚观水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总是有些不知死活的人不好好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中待着,偏生要过来找麻烦。上山的时候他就隐隐约约闻到了戚观澜的味道,估摸着这会儿已经到了东川城,再等等指不定就要爬上来寻人了。
得先发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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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看不到戚观水身影的时候,邢阳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他试探着看向托腮坐在凳子上的小姑娘:“幼琳,真的不……”
陀幼琳斩钉截铁道:“不能。”
她站起来,撩开内室的纱幔,撇嘴道:“你怎么总是怎么温吞?说了不能就是不能,要是有别的方法我早就去试了,现在临阵磨枪,还能指望着寻思到什么新的法子?”
她手指一扭,墙壁上出现了一道暗门,“赶紧进去吧,生祭准备很快就开始,到时候收到暗号就抱着从枫走。”
邢阳走了进去。
他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带着托从枫走。两个小姑娘都不傻,佛陀宫并蒂莲的死局无可解。说是辛秘,却又口口相传,黎步衍知道、兰子夙知道、现在遇明也知道了。更何况其他门派的祖宗掌门?
这么多人知道、如今了过了十几年却还是没有解决的法子,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暗门悄无声息的关闭。
内室中小姑娘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一身红衣,凛冽的眉眼,处处都是不通人情、趾高气昂。
“等到了宽敞地方,就给从枫松绑吧。”她撇撇嘴,无所谓道:“从枫很聪明,她本来就想让自己活下去,前段路可能会做做样子挣扎一下,后半段路你就跟她说‘现在回去也晚了、你本来就该活下去’,她自己就能调整过来。”
随着一声轻微的‘咔哒’声,她的面容彻底消失不见。
邢阳站在门口,很久都没有动。
他想起来天道宗前的那一场谈话。
托从枫坐在石凳上,泪水涟涟,问他,“师兄,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她没有等到邢阳的答案,就已经做出了选择。
看似强迫,实际上却是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
陀幼琳想让托从枫活下去,托从枫也想让她自己活下去。
她们的选择截然不同,活下来的资格却加诸在了一个人身上。
密道中坑坑洼洼,伸手不见五指,山壁嶙峋,偶尔有水珠滴漏。邢阳身上没有带火折子,踉跄着走了半天,不久之后总算是摸到了那张换进来的床。
他松了一口气。
床上朦胧的有个人。托从枫动都不动,没有挣扎。她两只手都被反绑在身后,嘴中勒着一根布条,低声的抽泣。
黑暗中邢阳根本看不清,从怀中掏出了帕子,摸索着想要给她擦一下泪水。
他单手按在床铺上,感觉手下一软,温热一片,脸刷的一下子就红了,急忙把手收了回来。密道中真是半点光都见不到,他看不清托从枫的具体位置,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生怕碰到什么不改碰的地方。
他把手贴在床上,慢慢的往前滑动,低声劝道:“从枫,等再过一会儿我就带你离开。”
少女的低声呜咽又响了几分。
半晌邢阳总算是摸到了她的脸。
光滑又柔软,像是一团棉花糖。
邢阳动作轻柔,慢吞吞的用帕子给她擦脸,手指无意中碰到了少女的鼻梁,心中一顿,心想从枫的鼻梁……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挺了?
他没多想,给托从枫擦完脸就盘腿坐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