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阳大大咧咧的把上身的衬衫脱了下来,露出精炼结实的上半身,趿拉着拖鞋去厕所洗了个冲锋澡。
他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一眼就看见了蹲在沙发上摇尾巴的邢星。
青年面容看上去比他稚嫩,眉毛浓密,睫毛纤长,一笑就露出一颗讨人喜的小虎牙,松松垮垮的家居服穿在身上,腰际露出黑色内裤的一点边。
兄弟俩父母早逝,刑阳比刑星大了三岁多,从小就在一起住,乌七八糟的过了十几年,有时候袜子都能混穿,早就熟透了对方的嘴脸。
邢星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哥!下班啦?过来过来,给你看个好东西。”
“等一下,我先穿个衣服。”邢阳随手套上了一件长袖衬衫,“下午还要上班呢。”
刑星搂着邢阳的肩膀,笑出一口阴森森的白牙,把他按在了书桌面前。
“《神墟》?”邢阳挑挑眉。他笔直笔直的一个人,正经的像是个老古董,从来不看这种玄乎的东西,滑着鼠标有点心不在焉,一字一顿的把这小半本书看完了。
他握着鼠标往下滑:“评论区读者骂你的评论比这书有意思多了。”
刑星坐在桌子上,道:“就是让你看评论。”
刑阳随口一问:“为什么弃坑?”
夕阳小星星真名刑星,坐在他哥旁边乖的像只猫儿,羞涩恬静的笑:“我开心我乐意,我就喜欢看读者怒火冲天想打人还不知道咱俩住哪的样子。”
刑阳斜了他一眼,两面三刀极不要脸,说的就是他弟这种人。
刑星拍拍手:“行了哥,乐够了该吃饭了。我熬了半天的笋干老鸭汤,给你补补身体。”
他一声口哨,传闻中病入膏肓的爱狗乐乐兴冲冲的叫了两声挠了挠门。
刑星从桌子上跳下来,不小心扫下了桌面上一个褐色封皮的本子。刑阳坐在椅子上弯腰捡起来:“别老这么毛躁......”
他眼一花,到嘴的话停了停,随后只觉得脑袋一闪眼前一亮,然后屁股下一空,整个人就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椅子不见了,棕黑色的地板也不见了,他弟……也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清新的空气、一望无际的蓝天跟冰凉粗糙的地面。周围人群熙熙攘攘,邢阳一个人傻子一样坐在地上,抓着他弟的本子一脸懵逼。
酒肆外木杆上挂着白布料的旗帜,上书狂野的草书,几个穿布衣、腰带刹得极紧的彪形大汉大咧咧的坐在木桌前,一口一口的灌着酒水。
酒肆正对着一条勾栏街。
参差不齐、高低错落的别致雅间,透着金粉奢靡的味道。各色娇俏站在自个儿楼前接客,能露的全露,不能露的也放了不少水,清一水儿白花花的胸脯。
邢阳差点把自己舌头咬下来。
够了,等等,这是个什么鬼的展开,我的笋干老鸭汤呢?!
前一秒还在跟自己亲弟斗嘴,下一秒弯腰捡个本再抬个头就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
穿越?重生?什么鬼?
那几个大汉均是长发,忽然就注意到了凭空出现的邢阳。几个人闷一口酒,聊起天来声如洪钟,简直是生怕邢阳听不见。
“哪个方向来的人?刚才谁瞧见了?头发怎么这么短?该不会有什么隐疾吧?”
“瞧着干净,不像是有隐疾的样子啊?莫不是修真的仙人?”
“听闻最近洛城附近灵脉断了根,终南紫府十二峰绝了八脉。应该是断了仙缘受了刺激,干脆剃了头六根清净。”
终南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