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年9月,”我今早醒来,在手机上发现了一些……毫无印象的订单,真的我完全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在上面样的状态下买的……我和您说过的,那些囚禁工具,已经退掉了。”】
【x年10月,\”我对他真的算窒息的爱吗,我不太同意您的说法,在这段关系中他对我的控制欲更强……不,我或许已经不爱他了,我只是需要他给我一个解释,不然显得我前几年真的很像个白痴。”】
【x年10月,”这个月见您两次了。我前几天回了趟学校,很巧,在校园里见到了他弟弟。有一个好消息,他活得很好,坏消息是我真的被放弃了。我想了好几天,还是觉得得来见见您,我好像还是高估了我自己……我仍然无法解释这件事。”】
【x年2月,”好久不见了周医生,或许以后会逐渐减少我们的见面次序……不,您很专业,是我自己的问题。我发现我并不是很想改变我的想法了,我和自己,和他和解了。但这种和解不是放弃,是我无论如何都要找到他,我认栽了。”】
……
阳光正好,陆洵把车停在最里面的一栋小别墅门口,后面就是一个小人工湖,坐在别墅的阳台正好能看到人工湖里倒映着的杉树林。
骆翎趴在阳台窗户上,勾着脖子往下看,感受到陆洵的气息,他头也不回地问:”谈好了?”
”嗯,下午去签合同交首付,顺便把市中心的那套老房子挂出去卖了。”
”就确定是这套了吗?”
陆洵拉着他坐到后面的椅子上:”你不喜欢?”
”喜欢啊,”骆翎顿了顿,扭过脸,迎着阳光闭上了眼,看起来很惬意,”只是我刚才看了,几个卧室都没有能让你装锁链的地方。”
”……什么锁链,”陆洵一脸空白,随即他想起来骆翎放在车里的文件袋,有些尴尬地说:”那都不能是真的,犯病时候口嗨……”
骆翎摇摇头,笑着说:”不信,但是我支持你把我锁起来。”
陆洵弹了一下他的帽檐,没说话。对于他来说,骆翎不止是一剂良药,带来的更难以言说的东西还有很多。他想,一辈子分开这几年也就够了,他要让骆翎余下的人生没有顾虑地被爱,时时都踏实。
第二年秋天,骆翎被陆洵养胖了一点,他的头发重新长了出来,掩盖掉头皮上丑陋的疤痕,整个人看起来也开朗了一点。
陆洵如他所愿地带着他去了北京。
十月一到处都人满为患。凌晨四点就去升国旗的地方排了队,骆翎站不住,到天亮起来,几乎是倚在陆洵怀里看完的。
他们拍了几张照片就往酒店的方向走回去了,没有再逛。陆洵怕他没睡觉受不了,还是想先补补觉,下午再出来玩。
路过一条巷子,还没走近,就听见里面有大呼小叫的声音,仔细听,好像是招牌掉了,老板娘在骂人。
这种烟火气让人特别踏实,骆翎拉着陆洵,不按导航走,见到巷子就往里面钻,所以周围没什么人,他们俩正大光明地牵起手。还没等走到吵闹声传来的地方,很旧的招牌就顺着墙根飘到骆翎脚边。
藏蓝色的帆布,上面用油漆写着【早点】,经年累月的风烛,帆布最上面已经被磨的发灰破烂,杆子挂不住,布料自己裂开了。
骆翎俯身捡起来,递给前面气喘吁吁追来了老大爷:”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