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时尽折身上有汗,舍赫嫌弃,但他现在干净了,这会儿就要抓紧。
几根能动的手指搭在腰上,拇指从人鱼线开始往下滑,结果卡在了胯骨处,摸着裤腰边缘,舍赫说:“真碍事。”
“不碍事就成耍流氓了。”
时尽折经常会被她异于常人的言语惊到。
矜持,羞涩这两个词和舍赫就是绝缘体,她总是平铺直叙的说出自己的欲望和想法,像吃饭喝水一样平常。
“不奇怪。”舍赫抽手,从他背后侧过身体:“没认识你以前不知道还有这么多好玩的事,睡和吃就是我最熟悉的事,这是本能。”
“认识我以后呢。”时尽折双臂撑在身侧,身体后仰,给她让出贴过来的空间。
“认识你以后,本能告诉我,和你一起吃,一起睡是我最需要的事。”
一起是个好词,时尽折很喜欢,继续问:“你的需要是什么说法?怎么不是喜欢。”
“因为需要排在生存之后,但需要你现在排在生存之前了,我真的很想要你。”
时尽折喉咙一紧,这个是真让人受不了。
这轮游戏为什么时间这么长。
他对舍赫说:“你要不是道具就好了。”
不是道具,不会掉落,不用担心她没了,没有这些烦恼,时尽折肯定现在就给自己一刀出游戏。
舍赫把身子压过来,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支撑住的身体,反正凑上来亲到时尽折心口的时候,他有点懵。
半敞的衣服实在方便,刚开始只是简单的触碰,但后来她张开嘴,加入别的动作。
湿热的吻开始从心口向下走,不是故作诱惑,紧张的只有他一个人。
时尽折及时打住她的动作,“上来。”
穿插在黑色长发里的手掌托着她的后颈向上,像是喝了太多的酒,让人神经发麻。
太阳下山,夜幕降临。
时尽折靠在枕头上,曲起手指蹭了一把自己的脖子。
谈恋爱会让人怠惰。
他很饿,可现在完全不想动。
“我们晚上吃什么。”舍赫靠在一边,伸出腿搭在墙壁上,手指戳一下,看腿上的肉陷下去在弹回来。
“你想吃什么。”时尽折顺着她手的动作,看向舍赫的腿。
四个小时,不算睡觉的时间,她大部分时间都可以用人形了。
“随便吧,就这么点吃的,吃什么都行。”
“那我看着弄了。”
结束每天都要重复的无营养对话,两人吃了和昨天一样的晚饭。
吃完饭,他们又往远处走了走,多弄了点野生的莲雾带上,方便路上解渴,节省饮用水,然后在晚上十点准时睡觉。
游戏第九天。
早上六点。
两人回到最初的水岸边,时尽折固定好塑料膜,找了两根竹子当桨,把筏子推进水里。
浮力很好,人站上去木头也才下沉一半多点。
出发前,他瞥见岸边的芭蕉叶,劈掉一些带走。
时尽折往外划动木筏,回到来时的那条河道。
舍赫在下面划动尾巴,举着一片芭蕉叶挡太阳,“往南,地图上那片雨林的河道是w型,平行河道,很明显。”
“知道了,我会注意看。”
走到下午,天气有点阴,云层遮挡太阳,压的很低,水面上有一些飞鸟急急飞过。
水面下有巨大的黑影游过,时尽折看清那是一条巨骨舌鱼。
原世界里的这种鱼轻松就能撞断一个人的肋骨,把人送进医院。
游戏世界里,水底下这条长的快有鲸鱼大了,撞一下,把人送进太平间绝对不是问题。
不过这条鱼没有攻击人,超车后就沉入水底,看不见踪影了。
舍赫也看到了这条巨骨舌鱼,她没怎么管,反而提醒时尽折,“我们要快一点,这只蝴蝶又在闪。”
闪烁频率没在草原上那天高,还有缓冲余地。
“我们距离那片树林还有多远。”
“只要别下雨,傍晚差不多。”
时尽折在前面点点头,没说话,表示自己知道了。
只要他不说下雨两个字,应该就不会下了。
如他所愿,头顶的云层不管怎么翻涌,就是没下雨,风向也很友好,一路推着他们前行。
吃了两个水果解渴,时尽折在水下看见熟悉的“情敌。”
森蚺憨憨的从舍赫的尾巴边绕一圈,然后游走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下午四点半,时尽折的视线里出现陆地的影子。
这片雨林的岸边趴着不少鳄鱼,一双双圆眼睛望过来,盯了木筏两秒,沉入水底,跑了。
时尽折叹道:“带着你比什么都好用。”
舍赫在水下甩着尾巴,水面上跳出一些食人鱼,“不止因为我。”
她回头望去,他们来时的那片雨林早就看不见影子,但舍赫有预感,如果他们现在还在那里,一定会陷入极其危险的境地。
“你的意思是和那群奔跑的角马一样?”
“嗯,有什么危险威胁到了它们。”
舍赫没怎么散发危险气息,这群鳄鱼体型也很大,不至于见到她转头就跑。
可惜距离太远,他们不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
同一片天空下,第一片雨林。
丛林中黑色雾气蔓延,空气里的水分快速蒸腾,绿色的叶子蜷缩焦黄直至枯萎。
郁郁葱葱的雨林转瞬就成了一片被黑色雾气笼罩的枯林,没来得及转移的动物化作白骨,鱼肚翻白,尸骸遍地。
黑夜一至,像个活人禁地,连呼吸都发粘,只剩死意弥漫。
雾气最终在岸边的一处空地停下。
这里有几棵没法被腐蚀的嫩绿新枝,是仅存的生机。
扩张停止,舍赫坐在岸边,合上木盒,金蝴蝶不再闪烁,警示停止,危机暂时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