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温情的模样,让舍轻烟的恨意也烟消云散了,她眼眶里滑落的泪,如断了的弦,她低声漫语道:“我只是爱你而已,不是没有你不行,你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罢。”
当眼泪流下来的那一刻,她也明白了,分开也是另一种成全。
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
她的话,让他莫名的心疼,九翌慢慢吻掉她脸上的泪,他将她横抱起,轻轻放在了床榻上,生怕碰坏了她一般,九翌拉过被子盖在身上,他将她揽在怀里抱着,九翌抚着她的背,温柔道:“睡罢。”
舍轻烟的脸在他温热的胸膛上蹭了蹭,她早就累了,所以困意抽山而来,她将小手扒拉在他的腰间,闭上眼睛,安稳的入睡了。
听着身旁之人传来匀称的呼吸声,九翌在她鼻尖落下一吻,他逐渐收紧了手,闻着熟悉的异香,也跟着入眠了。
同床共梦,即是如此。
清晨,湿润润的秋风从窗缝隙里探了进来,一抹阳光也摄入,鼻息声起伏的正殿内淡雅温馨,舍轻烟睡眼松惺的醒来,映入眼帘的是,九翌侧着身子,撑着头,直直的看着她,他上扬的唇畔带着一丝温柔,与从前的他判若两人。
舍轻烟昨晚的衣裳没有脱过,所以也不用穿衣,她坐起来正要穿鞋,九翌就把她的脚抬到了腿上,他弯腰捡起白白的鞋,亲自帮舍轻烟穿上,动作之间充满了温柔。
舍轻烟怔仲的看着那人,心中又涩又甜,九翌狭长的眼眸里多了干净澄澈,似乎有什么东西不同了,他理了理舍轻烟的衣裳,把她牵去了山崖上,一路上二人静默无言。
海风吹醒了舍轻烟,她的脑中越来越清明,九翌用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他偏头,清浅吻了吻,片刻后,他道:“你先回须弥山罢。”
舍轻烟眼眸一黯,她点了点头,狠狠的抱了一下他,头也不敢回的离去。她在他耳边说:于君之爱,竹马比不得一星半点儿,于君之爱,恨意也消无,于君之爱,可追忆成永生。
九翌在原地迎风而立,站了许久,许久,这番表白,让他有些痴了。他完全不会质疑她的话,她的真心与否,他感受的一清二楚,这是不能用话语言明的。
舍轻烟在情之一字上有了大彻大悟,使她的那层封印有所松动,舍轻烟直觉得有什么在等着她,便没日没夜的修炼,清流时不时的送些吃食来,没有太过于打扰她。
不干不燥的草屋里,舍轻烟闭目而坐,她的周身萦绕着一股苍凉。容不言从屋外进来后,就捂着嘴流泪,她慢慢坐到床边,将手放在舍轻烟的膝盖上,她颤声道:“烟烟,我不知道你喜欢阿九。”
天知道,她有多悔恨,她今日回须弥山,从其余弟子那里听来了一些话,才知道烟烟的心思。
听到这声音,舍轻烟有些怔然,她还以为进来的人是清流,舍轻烟缓缓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