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是在担心这个。我只是在想,阿悦、阿森和阿豪他们在山洞时说得好好的,刚回到家就改变主意。唉,也难怪他们,到底没有听说过种药材挣银子的。”赵世宇又一次感叹。
李画敏追问:“阿宇,他们都担心种药材是白忙一场,你为什么不担心?”
“因为你呀,傻瓜!”
“呃,决定种植药材,是因为我?”李画敏细细回想,似乎自己没有命令他种植药材。
赵世宇注视李画敏,流露出淡淡的宠爱:“你忘记了?咱们拔花生的时候,是你提议叫种植药材的。”
“是我叫你种植药材的?”李画敏吐了吐小舌头,她已经把这事丢到脑后了。不过,好像自己并不是个霸道的人:“他们都害怕白忙一场,你就不害怕?”
“不害怕。”赵世宇肯定地点头,“你对药材非常熟悉,你一看到这白药子就想到要种植,你肯定看到过别人种植药材,而且种植得非常成功,对不对?三叔上次来的时候,也是赞同咱们种植药材的。因此我想,种药材致富,是可行的。”
李画敏感到压力,赵世宇决定种植药材,主要是因为自己的表现。咳,自己是亲眼目睹父亲种植药材捞了大把的票子,可那是在二十一世纪,且有专门的技术人员指导。在南宋这个小村子里,由自己这个一知半解的人负责指导种植药材,行吗?
“阿宇,我是看到有人种植大量的药材。可是,我并没有亲自种植过药材,我没有十足的把握。”李画敏害怕赵世宇对自己种植药棉寄予的希望太大,万一失败时他接受不了。
赵世宇听了,反而笑起来:“敏敏。我当然知道你没有亲自种植过药材。夹到嘴边的肉都有掉到地上的时候,何况是种植药材,世上没有哪件事会有十足的把握的,有四五成的把握就不错了。况且,我们种植药材只是为了增加收入,并不是孤注一掷,我们在种植药材的同时也种水稻、水果,即使在种植药材上没有收入,我们也有其他的收入。”
李画敏放心了:“阿宇,你这样想。我就放心了。我是这般想的,咱们在百药园种植白药子、醉心花;在新开垦的山坡上种植八角,套种金银花;在果树底下种植金钱草。这金钱草、金银花虽然价格低廉。可是容易种植,大量的种植,每年收入几十两银子不成问题的。”
“敏敏,每年有几十两银子的收入,已经不错了。家里这个果园每年就几十两银子的收入。已经让村上许多人眼红了。在长乐村上,有近半多的家庭,一家人忙碌一年都没有十两银子的收入。”赵世宇抚摸李画敏的长发,温和地说:“敏敏,咱们一同努力。成功了咱们一同分享,失败了一起面对。好不好?”
“对!无论成与败,咱们都一同面对。”李画敏激动地喃喃。
只有这样的人,才可以相倚相伴。共度一生。
赵世宇把李画敏揽在怀中,低沉地说:“我们尝试种植药材,或许能够找到一条生财之道。但是如果因为害怕就不干,我们将会永远贫穷。”
过了两天,月娘挑个吉日。把摆放在厅堂里的新床、柜子、梳妆台都搬进东厢房。原来摆放在东厢房里的竹床搬出来,新床和旧床并排摆放到一起。李画敏占了新床,赵世宇睡旧床。
从南山带回来的药材晒干了,赵世宇和阿悦、阿森、阿豪把药材拿去镇上卖,到手了几两银子。阿森、阿悦和阿豪信心倍增,约赵世宇上南山。赵世宇拒绝了,即将要建房子,作为赵家唯一的男子有太多的工作等他去做。
几两银子对农村家庭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收入。阿悦两口子、阿森两口子和阿豪再次上南山,阿森还叫上他的两弟弟。村上的其他人得知这一消息,纷纷到南山去寻找药材。
赵世宇又起了收购药材的念头。一天清早,赵世宇骑上枣红马,到县城去了,他要去向三叔打听近来药材的行情。
李画敏在家中用羊毛给自己做夹褂,她先把羊毛夹在棉布里,摆得均匀整齐了,拿针缝得严严实实的不让羊毛移动位置。
坤伯母来串门,与李画敏在梧桐树下谈话。坤伯母打量李画敏手中半成形的褂子,夸赞说:“敏敏,瞧你做这针线,是均匀而密实,真是心灵手巧。你婆婆是远近有名的巧手,你这手工快赶上月娘了。”
李画敏抿嘴笑,只当作这是客气的话:“坤伯母你说笑了。我哪里就能跟母亲相比了。不过是母亲赶牲口去山上了,我在家先做里面的。露在外的针线,仍要等母亲回来再做的。”
坤伯母是夸了李画敏,接着夸李画敏的堂弟李祥柏,说李少爷为人谦和,习武非常的用功,这般懂事的人不像是由丫头们侍候长大的少爷。李画敏心不在焉地应着,她牵挂去县城的赵世宇,碍于坤伯母在她不好向小鬼打听赵世宇的消息。
“敏敏,不知李少爷可订亲了?”坤伯母不知李画敏心事,一个劲地打听。
李画敏也没有多想,漫不经心地说:“没有哇。祥柏不过十四岁,三叔、婶娘说等到他年纪大些了,让他自己挑个中意的好姑娘。”
坤伯母乐得眉开眼笑:“李老爷、李太太真是开通的父母,这种婚姻大事,也让孩子自己作主。”
“三叔、婶娘不过是为祥柏着想,希望祥柏有个喜欢的姑娘相伴。”看出坤伯母眉宇间的笑意,李画敏不得不多想:“三叔、婶娘开通,跟坤伯母有啥关系?呃,不会是看中这位堂弟,想招做女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