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谦心笑盈盈地说道:“我知道,韩风这个人脾气就是这般,枢密院南府既然已经发现了他的踪迹,必然会在南归的路上设置重重障碍,对他围追堵截,他现在如果想要回到江南的话,无疑,是自寻死路,反而一路朝北,跟着那些蒙古人去漠北,之后,等到金国这边放松了警惕,他才悄然潜回江南,又或者,从漠北一路向东,寻找入海口,只要让他找到海船,以宋军水师的实力,想要把韩风接应回去,一点儿都不难。韩风不是一个笨蛋,他知道怎么做才是对自己最安全的。”
归尘笑嘻嘻地看着沐谦心,悠然说道:“那小姐心中到底是希望他被抓住,还是不希望他被抓住呢?”
沐谦心脸上一红,随即板起脸来,恶狠狠地瞪着归尘说道:“你这个小鬼头,这种话你怎么能问得出口!”
归尘的脸上,还挂着笑容,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其实,我也只是提醒小姐一句,毕竟你是都元帅府的人,若是你暗中相助韩风的话,被都元帅大人知道了,只怕就算是小姐你,也无法交待。”
沐谦心没好气地说道:“我自己做的事,我会承担。”
“风往北吹,你走得好干脆……”,韩风跨.坐在一匹马上,轻轻地哼着一首歌,对于铁木真,韩风更多了几分佩服,这个人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会把自己陷于死地,就算这次出使来到金国的时候,依然准备了一支商队,潜伏在汴京城外。
铁木真等人离开了汴梁之后,便和这支商队汇合,悄然地摇身一变,就成了蒙古过来的皮毛商人。
长长的马队,拿着金国枢密院颁发的手令,一路浩浩荡荡地朝北方走去。
更让韩风觉得诧异的是,这支马队所使用的文书,居然是塔塔尔部的,难道说铁木真把塔塔尔人打得大败之后,还有一些人暗中与铁木真开始勾结?
这么说起来,势力庞大、拥有数万精兵的塔塔尔部,在不久的将来被铁木真划为自己的麾下,也就不难理解。
相处的日子久了,韩风对铁木真身边的人,了解得也就更加深刻。
铁木真暂且不说,就先说木华黎好了,这个铁木真手下的第一大将,从容貌看起来,并不像一个典型的蒙古人。
他长得十分清秀,并不是十分强壮,却拥有瘦高的身材,与沉默寡言的博尔术不同,木华黎会说汉话,一路上和韩风、秋月白等人说说笑笑,言谈举止都十分得体,他也是铁木真手下诸多将领之中,最能够独当一面的人。
铁木真在韩风面前,如此夸赞木华黎:“当我不在蒙古的时候,木华黎也有足够的能力,为我打下一个铁桶般的江山来!”
韩风不由得对这位后来蒙古国的太师肃然起敬,木华黎总是能够判断清楚面前的局势,并且选择出最好的解决方法。
就说这一次北返的时候,马队一路上也曾经遇到过不少凶险,有金国兵将的盘查,有车匪路霸的拦劫。
但是,这些小小的风波,在这支马队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铁木真连话都没说,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是由木华黎解决的。
韩风曾经询问过铁木真,为何要让木华黎独自一人承担起整个马队的责任,铁木真如此回答:“若是我不信任他,我又怎么会带着他?”
一路上也许是因为木华黎的汉语说得特别好,韩风和这个人也格外亲近一些,两人聊着天,骑着马,一路欢欢快快,听着韩风在唱那些歌谣,木华黎突然咧嘴一笑:“你唱的这些歌,我从来都没有听过,但是我们蒙古草原上也有自己的歌曲。”
说着,木华黎也悠然地唱了起来,他唱的都是蒙古话,韩风听不懂,等到木华黎唱完,韩风这才问道:“方才那首歌,听起来有点儿意思,你倒是说说是什么?”
木华黎解释道:“那是一首,我们蒙古草原上很著名的情歌。大概意思是说,我的牧羊人歌唱着春天,绿色的音符,在广袤的深处倾听纯朴的民歌,草原上的琪琪格,挥舞着她们的红纱巾,不论他们心中的勇士离开得多久,在漫长的岁月里,她们依然保留着自己最美丽的轮廓,等待他们的归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