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陈默捧着一束鲜花在薄雾中迈上台阶,齐向阳拎着一袋纸钱跟在他身后。
清岛福园是这座城市最豪华的墓地,托齐家的福,陈默的母亲陈华去世后得以安葬此处。
顺着台阶上山,半山腰靠右边的一座小庭院就是陈华的“家”,陈默和齐向阳走进去,这里的一切都与古代庭院一般模样,只是非常迷你,两个男人站进去立刻显得逼仄,庭院中有一座雕梁画栋的小屋,这是陈华的“卧室”,她的骨灰葬在小屋之下。
“妈,我来看你了。”陈默把捧花放在陈华“卧室”的平台上,扑通一声重重跪下。
齐向阳叹息,从庭院一角的储物柜里拿出两个铺团放在陈默身边,轻声说:“地上潮,到这上面来。”
陈默沉默着,垂头一动不动。
齐向阳皱眉,抻起陈默的一只胳膊招着屁股踢了一脚,“再跟我倔!”
不疼,陈默却流了眼泪,被齐向阳粗手粗脚的拽到铺团上,哭的直抽抽。
“别以为当着华姐的面我不就不敢打你。”齐向阳胡噜一下陈默的头,“一样管你!”
陈默用袖子擦眼泪,模模糊糊的笑了。
妈,你听见了吗,有人管我了,你可以放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齐向阳由着陈默哭,这孩子一直压抑情感,不定期爆发一下很容易做下病。
呜呜咽咽的声音持续了一阵,终于慢慢停了,陈默一只袖子已经湿漉漉了,换了另一只袖子去抹眼睛,齐向阳看他孩子气的动作心里一阵柔软。
“哭好了?”齐向阳问他。
陈默点点头,一手拽上了他的裤腿,“对,对不起。”
齐向阳揉他的头,“下回再倔用皮带抽你。”
陈默抖了一下,他看过齐向阳抽人,齐向夕在学校闯了祸,被齐向阳吊在老宅房梁上,劈头盖脸抽的血肉模糊,惨叫声吓得他连做了几天噩梦。
齐向阳就是这样的心狠手辣,陈默喜欢他,更怕他。
“去把纸钱烧了。”齐向阳拎着陈默的胳膊扶他起来,“知道化钱炉在哪吧?”
陈默点头,“那你呢?”
“我跟华姐说两句话。”
陈默拎着一袋纸钱走了,齐向阳看他出了门,从手包里拿出烟盒,抽出两根烟点上,一根自己抽,一根放在台阶上,用小石块压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华姐,兄弟给你敬烟了。”齐向阳单膝跪在地上,看着小屋里陈华的牌位,缓缓又坚定的说,“我跟小默昨天办了婚礼,亲戚朋友都来了,虽然法律不认可我们的关系,但齐家家谱认,小默的名字已经写在我旁边了,从此以后他就是我的人,我会爱他管他照顾他,请你放心。”
齐向阳顿了一下,接着又说:“姐,我妈一直很愧疚,你去世后小默无依无靠,她不忍心他小小年纪独自飘零,把他养在身边,没想到最后却要他用一生偿还,她说这是趁人之危,欺负小默没人做主,强迫他给男人当妻…华姐,你在齐家做工十几年,应该清楚我齐向阳是什么样的人,没有不敢干的,只有不屑干的事,强迫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这种操蛋事儿齐向阳不干。”
齐向阳顿了顿,“姐,你家小默喜欢我…”
院外,陈默将指甲扣进肉里,原来他知道!
“基因很玄妙,有些人天生喜欢同性无法改变,我是,小默也是,与其让他跌跌撞撞面对社会上的冷嘲热讽,不如让他呆在我身边,安慰平安的度过这一生,我想这也是你愿意看到的结果,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