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头低得更低,右手在左手臂不安地揉捏着,他希望这回可以快点结束,刚刚那场性事搞得他下肢发虚,真的没力气陪他们玩了。
为首的男孩看着楚凌低着不敢看人的窝囊样就烦,伸出食指和中指戳着他的额头就要人抬起头来,楚凌也不敢不顺从,借着他的力就抬头,只是眼睛依旧看向自己已经发黄的鞋面。
那男孩一碰到楚凌的额头就感到有些滑腻腻的,有点恶心的触感,等他抬起头后再看,才明白原来是他的汗。
他立马甩开手指,往旁边人衣服上蹭掉,嘴里抱怨着:“这怪人身上出了好多汗!”
楚凌又低下头去,把自己已经汗湿的脸藏起来,他听见有人好奇地开口:“那么热的天,又出那么多汗,他干嘛穿那么多?”
那群人叽叽喳喳讨论起来,没有人问楚凌,楚凌用力地捏着左手手臂,他知道,他们嫌他脏,又觉得他恶心,从来不跟他讲话,只在欺负他时问些不肯他回答的问题。
为首的那人听不出个理所当然来,叫他们都闭嘴,不知道从哪拿来一个长尺直直戳着楚凌的锁骨,压着他生疼。
“喂,你干嘛穿那么多?”
楚凌急得只冒汗,发丝里渗出一滴汗珠顺着额头的弧度掉进他的眼睫里,刺着眼睛眯了起来,手心里黏糊糊发着热把顺滑的校服拧出曲折蜿蜒的褶皱。他知道这个问题一提出来,他就免不了被人扒了外套,但是发黄有味的皱巴短衫虽然是一个不能让人知道的事,不过知道了也不过是被人说一句脏兮兮的乞丐,自慰成瘾的变态之类的,但是他还有一个不能扯开衣服的秘密!
楚凌颤颤巍巍地开了口,声音还是很小:“我……我不怕热的……”
那些人哪里听他讲话,本来他声音就小也没有听见,几个人商量着就要上来扒他的衣服。
还没靠近,楚凌就紧紧地交叉着紧抓外套两边,背部弯曲着紧紧靠着墙壁,整个身体紧绷得像一把稍加用力就会断掉的弓。那些人看到他那个样子,直接笑出声来,嬉笑着走近。
重重的巴掌一下子打侧了楚凌的脸,他咬着牙不放手依旧抓着外套,一个人伸手卡着他的脖子往上抬,楚凌整张汗淋淋的脸暴露在微冷的空气里,有个尖细的男声在一边很嫌弃地:“恶心死了,会碰到他的汗!”有人安慰他:“等会我们一块去洗手就好了。”
楚凌在心里诅咒他们,你们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最好一碰到我的汗,你们立马就感染上奇生虫上吐下泻左右不分地跑到医院给脑袋去开刀医生一刀一个脑壳你们就这样变成无头丧尸!
他在心里不知道说些什么怪话,现实里却被揍得很惨,那些人没什么肌肉倒是有些狠劲,重重打了几巴掌发现楚凌一声不吭的,就狠踹他抱着自己的手臂和被保护在下的腹部,听到一点吃痛的呻吟,就要拉开他的手扒开他的衣服。谁知道,楚凌活像打不死的小强,脸上交错着不知几道红痕,低着眼睛一副没出息的德行,手上还是一点力不卸。
还是那个跟楚凌说话的男生开口指点:“既然他不想脱衣服,就让他脱裤子嘛。”
一时间几双手同时伸向楚凌的裤腰,他的脑子一片空白,仿佛世界刚刚就在他身边轰地一声自爆了,随便把他的脑子也炸掉了。
但是,下体的事绝对不能被他们知道!
楚凌脑子完全动弹不了,手却反射性地抓着自己的裤腰,跟他们抗衡着。
——这个,这个绝对不行!
他急得要哭出来,整个滑倒在地上,用力地弯下要去想要挡住他们不断涌过来拥挤的双手,像是要被活捉的小鱼来回扑腾,嘴里不住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他们这才感到一点趣味,试问要是被欺负的人一点声音都没有,那不就像是刚找好一个评价极高的av准备大干一场点进去一看发现里面居然是两个长满脚毛的大男人互插屁眼,这不是又恶心又反胃,气得人要跳起来大骂吗?
他们大声笑着,和着楚凌抑制不住的抽泣声,还有整个教室里正常如初的吵闹交谈声,明明是不和调的声音,却奇妙地在这间教室里演奏着曲调惊悚、唱词低泣的黑色曲目。
外裤已经被扯下一点,露出白色的内裤,有人哄笑:“什么嘛,居然是白色的,你是小学生吗?”
远一点的地方传来声音,是在斥责他们:“说什么呢!这里还有女生在,别在这胡说八道!”
楚凌哭得眼睛发红,两只手紧紧扯着外裤和内裤的腰带,一点不肯松手,即便裤子已经被拉长得看得见里面丝线的走向,他也直拧着自己不肯放手。他在心里祈祷:妈妈……妈妈……
开始有人一点点掰他的手指,楚凌本来力气并不如其他更高大的男生,只是气愤与惊惧之下爆发的力量加之惯性使然他才能抓着不松劲,这下手指被一根一根往外掰,他细弱的手指发起抖来,再握不住什么东西。
楚凌像是要把泪流干般淌了一脸的泪水,水痕顺着重力胡乱地流下去,在尖细的下巴出汇成黄豆大小的水滴,一点点一滴滴掉到被扯到变形的领口,下体被暴露在空气的感觉让他瑟缩了一下,他不死心地伸出挡住要害地方,却被他们重重甩了一个巴掌,极轻易地拉过他的双手抬高绕过他的头顶狠狠握着。
他无力的闭上眼睛,眼睑都微微红肿起来,有人大笑着嘲笑:“哈哈哈!他的那里那么小,真的是个男的吗?”许是不想玩弄别人的鸡巴,他们只是用眼神侵犯着楚凌的肉体,用刺刀般的话语伤害楚凌的身体,没有再一步探寻的心情。
楚凌的头发已经从发根湿到发尾,整个人也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他侧着头靠在自己肩膀上,只能祈祷这样的酷刑快点结束,他好想离开这里,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这时有人好奇似的问了一个问题:“他大腿根怎么红红的?”
楚凌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整个人奋力挣扎着,一个人伸手侧着按着他的头,一双双手又来控制他的动作。他拧着眉头来回扭动着,想逃开,没一会竟然真的被他挣开。
一阵风拂过下身,裸露的肌肤被柔软的触感覆盖,身上所有的外力都消失不见,楚凌转过头,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听到一道温和又不失冷酷的嗓音缓缓响起: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楚凌不敢完全转过去,只能维持着奇怪的姿势小幅度地发起抖来。
“怎么能欺负同学呢?”
那些人低着声音辩解道:“周,周亦云,没有的事……我们跟他闹着玩呢……”
周亦云走近楚凌,空气里带来一点爽朗的香味,是他常用的香水味道,明明是楚凌熟悉的味道,他却不自控地紧张着。
“他都这样了,还说什么跟他闹着玩,”周亦云的眼睛不带一点温度地看向他们,语气也带上不易察觉的冷,“开什么玩笑?”
周亦云单膝跪下来,看也没看一眼楚凌,抚上他的大腿就要帮他穿上裤子,楚凌抖着声音:“我自己来……”
周亦云真的不再管他,起身走到一个女孩身边,低着头跟她说了些什么,最后也不完感激似的对她笑笑,又返过身走向楚凌的方向,路过那个为首的男孩,用别人听不见的声音警告他:
“别玩太过了。”
楚凌已经穿好衣服,站起身,靠在比体温低些的墙壁上闭着眼顺着气息。周亦云走过来,声音很轻地问他:“还有力气吗?”
楚凌不敢骗他,只能摇摇头,也不敢看他。周亦云揽住他的肩膀,要扶着他走:“我已经跟班长给你请好假了。”楚凌的眼睫飞快地上下翻飞,很紧张的样子,声线绷得直直的,有点胆怯地:“不……我自己回家就行……”
周亦云本来就压着怒气,看到楚凌被人扒了衣服还那副没用的样子,就连下体都被人看了个底朝天,还不知道他藏在下面的东西被几人看了去,一想到独属于自己的东西竟然被别人指染,他就气得恨不得把那些人的眼睛全挖下来,全踩烂了再塞回他们充满空气和垃圾的脑袋里去。现在又瞧见楚凌一副不知感恩还紧张害怕的神情,额角的血管都鼓鼓跳动起来。
“怎么?不愿意跟我走?”他贴近楚凌被发丝遮住的染上血气的耳朵,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气声说,“还是说,你就是个喜欢在公共场合脱光衣服勾引男人的婊子?”
楚凌听到这话,脚下打滑就要跪下去,他抬手擦擦脸上混杂着汗珠和眼泪的水迹,很顺从地靠着他的胸口,一瘸一拐地跟着他走了。
在离开教室的时候,他听见那群男生低着声音抱怨自己倒霉:“怎么被周亦云看到了,他总是太好心,说不定真的会举报我们!”“不会的,他一般不愿意掺和进来的……”“对呀对呀,他最多就警告我们吧,我们下次注意就好了。”
……
楚凌透过一缕一缕的头发用余光瞧了一眼身边的当事人,他一从教室出来脸就黑了大半,墨黑的眼珠似深海冰冷的无机物,嘴角绷成一条直线,气压低得让人寒颤,完全没有别人说的那么和善温柔,也许在这所学校里只有楚凌知道。
只有楚凌知道他是一个多么高傲的人,他看似温润谦和、儒雅斯文,对谁都淡笑处之,无人不对他称赞有加,但他从来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他谁都看不起。
被周亦云几乎是半拽带拖地带到校医室,楚凌有些无力地坐在铺着干燥整洁的白色床单的病床上,头靠在一边,双手紧紧握着床边,关节处透出一点白。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自己的脚尖,那里除开洗不干净的黄色污渍,还带上刚刚被别人踩过的脚印,好像一块扔在废墟里的垃圾。
校医看着楚凌低着头,完全看不清脸上的擦伤。
“同学,抬下头。”
楚凌低着眼睛抬起头。
耳边传来校医困惑的疑问:“怎么被打得这么重?”
楚凌脸上一片红红紫紫,还肿着半边脸,嘴角边上有点撕裂,带着低沉的红,刚刚被低着的头遮住的领口也皱巴巴一团,看着并不像一般的打架,至少不该只有他一个人过来。
楚凌不应答,只是握在床沿的手更紧了几分,他知道这个问题不该他来回答。
“他跟同学起了冲突,打得比较狠。”果然周亦云很自然地接下话,有点调侃的语气说,“那个同学更惨呢……”
校医顺着说:“那他怎么不过来处理一下?”
“他哭着打电话让司机来接他回家去了。”周亦云说谎话就像呼吸一样自然而然,表情语调没有一丝可以探寻的地方,“校医老师就不用担心他了。”
校医也不再多问,既然人家家里有司机,那个人也不是他该操心的,还是处理处理眼前这个惨兮兮的孩子好了。
拿着沾了碘伏的棉球做完额头上的清洁,才要换个地方接着消毒,一阵欢快的铃声响起,校医立马放下手里东西,掏出白大褂口袋里的手机接听电话。
挂断后校医脸色有些凝重地走近站在一边还没离开的周亦云:“周同学,操场那边出了点事,我要跟小李老师去一趟医院,你就帮着给他消消毒,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校医就脱了白大褂,快步离开了,只留下周亦云和楚凌在明亮又空荡的校医室,本就安静的空气里弥漫着无言的沉默。
楚凌感受到周亦云的脚步,他走远了些,楚凌隐隐松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呼完那口气,他又听见周亦云的脚步靠近,最后站定在楚凌面前。从楚凌的视角里,周亦云只有两只笔直的裤筒和一双白色运动鞋,没有腰部以上的半身,活像来索命的黑白无常。
楚凌很怕在做爱以外的场合看到周亦云,因为温和的他常常给他一种虚幻的恐惧感,就好像梦一样,偏偏他又清醒着代表这是现实,所以加倍的惊悚。虽然现在和楚凌共处一室的周亦云是不愿再假装着温和,但是在楚凌看来,没有比这更可怕的了。至少在众人面前的周亦云连一个眼神也不会给自己,除了自己无端的联想不会带了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但是,他们不是因为做爱而待在一个空间里,周亦云会对他做些什么呢?
楚凌在心里开始漫无目的的猜想,他会不会像那些人一样拿拳头打他的肚子用脚踢他的下体……
因为他就像那些人一样,毫不在乎他,又好像喜欢看着他痛苦的模样。
“伸手。”
楚凌乖乖伸出左掌心,上面通红一片,像在大冬天被雪泡过似的,是紧拽裤腰里使劲的痕迹,指头到现在都还在轻微的哆嗦着。
周亦云往他手上放了一块带着凉意既柔软又刺挠的东西。
“擦擦脸。”
楚凌低下头拿着那块手帕如同在大冬天不敢碰冷水一样胡乱抹了抹脸,又伸出双手,低着声音跟他道谢:“谢谢。”
看不见的嘴巴发出声音,有点嫌弃又恼火的:“你他妈手是断了吗?一点力气都没有?”
楚凌把头低得更低,周亦云的形象只剩下一点被袜子裹住的脚脖子跟那双不变的白色运动鞋,手抓在大腿上有点无措地说:“对,对不起……”
他知道周亦云又不高兴了,哦,不对,他本来来这趟校医室就不高兴,现在不过是要发发脾气了。
楚凌的头被迫抬起来,被头发挡住的光线一瞬间涌进他的瞳孔里,刺激得他眯着眼睛,看不清背着光的周亦云的表情和神色,他那只不敢放下的左手心忽然空了,只留下一点水汽的潮湿和凉意。
楚凌心里一惊。
周亦云竟然拿着那方自己的手帕在阳光下给他擦脸,动作并不轻柔,反而粗鲁地像是对待一个没有温度没有痛觉也没有生命的家具,一下一下,只管干净与否,不管其他。不过,楚凌也没用作出什么其他反应,他抬着头,不敢呼吸。周亦云在给他擦脸这个认知如同一个原子弹在他的脑海里爆炸开来,生成一朵灰黑色的蘑菇云,明明吓得半死,却也被震撼得屏住呼吸。
楚凌见过两回那只手帕,是蓝色格子的,周亦云不常带着身上,却不肯别人碰一下。第一次是在厕所偶然看到周亦云在用什么东西擦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记忆,第二次他看见那手帕,还是刚刚被他干了一遭,在捡衣服的时候发现的,楚凌没有带手帕的习惯,只是猜测是周亦云的东西。他不敢把它留在污浊的空间里,也怕周亦云丢失后怪他弄丢了要朝他发脾气,所以在第二天还给了他。那个时候,他刚刚射过,心情本该不错的,但是看到那个手帕在楚凌手里,脸色黑下来,立马就抬脚踹了他一下,把他踢得老远。他对楚凌说:“被你碰过的东西,你觉得我还会要么?”
可是现在周亦云居然把那个手帕给他用,甚至在用那个手帕给他擦脸,楚凌太震惊了,太惶恐了,竟一时间眯着眼走神了。
楚凌被他扳正脸,直直对上他的眼睛,那里隐隐藏着怒火,再燃着烧一会也许就要从他嘴里喷出来连带着把楚凌整个烤了,楚凌又紧张起来,他怕自己又惹得他生气。
“闭眼。”楚凌就闭眼。
“抬头。”楚凌就抬头。
明明楚凌他还是一样对周亦云言听计从,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周亦云就死活看不顺眼他这幅死德行,明明自己下手往狠了的劲走,明明痛得眉头都拧着,也不敢说一句话,就连呼吸都是一样的节奏。
他想起十几分钟前在教室里看到的情形,他明明被欺负得人都倒地上了,居然就虚虚地抬手挡了下,那个时候周亦云只是心里只是有点不舒服,并没有要多管闲事的想法。毕竟他还是知道班上哪些人就喜欢搞些这种不入流的玩笑,也许是学生时代太枯燥而自己又是烂人一个,既没有本事在学习运动艺术放光彩的能力又找不到美丽心仪的女朋友,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得到别人的关注。他打心眼里看不起这样的人,但是他也不愿意当先出头的鸟儿,那些人虽然是些不入流的纯粹混混,但是家里却不是流氓出身。
他没有必要因为一个楚凌得罪别人家的宝贝傻儿子。
但是当他走近,他看到楚凌侧着头,脸上红的一点肿的一片的,浑身皱巴巴,裤子还叫人解了,下体都暴露在空气里,大腿处都还能看到没多久前被他掐出的红痕,他简直气得头昏脑涨,想把那群人杀了的心都有了。
他本来看着楚凌浑身脏兮兮的,脸又可怜兮兮的,都不想生他的气,现在看到他乖得好像不咬人的兔子,就把他被人欺负这件事怪到他自己身上了。谁让他那么听话,要不然怎么会被人欺负?于是,他很快就生起了他的气。
但是在周亦云发现这个之前,他就感觉到自己的鸡巴硬硬地戳着裆部,把那里撑出一个弧度。
这不能怪他。
谁让楚凌一看他就一副眼睛起雾、脸颊泛红、呼吸急促的欠操样?而且他正生着他的气,需要发泄也是正常的。
所以他也不管他身上别的伤了,居高临下地对楚凌说:“我要操你。”
楚凌本来就知道他要发脾气还有点紧张,再被人揍一回他可能受不住,但是听到只是被操一下,他松了一口气,随即站起身就要脱裤子脱衣服。
周亦云不动声色地看着楚凌小动作地脱了衣服裤子,又打着抖地脱了内裤。因为还是大下午,下课铃才响没多久,太阳日转也不过转了一半多些,阳光还是很明亮的,只是这份明亮让他们两个人都产生了不同的微妙感受。
楚凌脱衣服这么迅速只是因为他已经习惯在周亦云说完那话的动作,但在明亮得可以看清一切的地方脱还是第一次,所以后来他有些胆怯地害怕,如果有人看到了怎么办?
但是他又有不脱的权利吗?
周亦云一清二楚地看着楚凌的身体,他早知道楚凌白,只是不知道在太阳底下白得几乎要消失,整个人像片云似的,又小又白,但是乳头又那么粉那么红,而且乳肉微微肿起,乳首挺立着,如同隐没在雾里的小小山丘,看得他鸡巴硬着跳了一下几乎要从裤裆里跳出来,当然,周亦云也看到腹部被人拳打脚踢染上的浅紫浅红色,只是在他的眼里只觉得很美,仿佛一副浓墨淡彩的山水画。
楚凌跪下来给他口交,细弱的手指帮他解开腰带,拿出了那根又红又硬的阴茎,上面筋脉隐隐跳动着,完全可以看出主人的色急。
楚凌已经对口交很有经验,先是舔舔顶端的孔拿舌尖去顶,那里会渗出一点前列腺液,也可以听到周亦云发出的呼吸声,有点急促又很满足的叹息,然后拿大面积的舌面去舔弄柱身,张开嘴整个吃下去,来来回回地吞吐,周亦云会在这个时候会抓着他的头发,有时候也会摸摸他的耳朵。
周亦云又摸上了楚凌的耳朵,楚凌把手往前探去刺激雌穴,他被打得太狠,舔了那么久他下面也没有什么湿润的感觉,这让他急得冒出了点汗,本来干燥的肌肤又密密地湿润起来。周亦云看向楚凌弯曲的背脊,那里仿佛一座座连绵的小山,尖锐又柔软,在阳光下可以看到细小的绒毛和一点水汽,让人好想摸一摸。
周亦云对楚凌从来都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摸着耳朵的手指往下移动,滑过楚凌的颈后,只摸到他因为弯着头而最为突出的那块椎骨,圆润而坚硬,掌心贴着的皮下血管鼓鼓跳动着,温暖又潮湿,无端让人满足,但周亦云只觉得不够。
楚凌自然不知道周亦云想干什么,只顾着眼前的那根让它舒服,他正缓慢地吐出,在饱满的龟头吮吸着,颈后的掌心突然猛的一用力,把他带向前去,半张脸都紧贴着的下腹部的黑色毛发,刺挠得楚凌鼻头发痒,那根阴茎就直直戳进他的喉管,龟头就卡着他的喉口,恶心得一阵反胃,但他也不过是来回收缩着口腔里的软肉,习惯性地收住牙齿,吊着眉毛极轻微地发出一点声音。
是了,楚凌是很擅长口交的。
周亦云作为主要的客户对象,自然是知道这件事的。所以他肆无忌惮地捅进去,只管自己舒服,只想让自己满足,他一边在楚凌的口腔里小幅度地抽插着,感受着他讨好似的舔弄,一边弯下点腰顺着背脊的弧度往下摸索着,楚凌的肌肤细腻而柔软,一层薄薄的汗液覆在上面,在阳光下闪烁着破碎的光芒。
下体被紧紧吸吮着,每个角落都被照顾到的细致感受让他头皮发麻,明明今天已经发泄过一回,周亦云还是被刺激地快要射出来,他低着声音喘起来,腰也不自控地挺动着,快要射的时候他拍拍楚凌的脸,示意他张开嘴。
周亦云从那个温暖的地方拔出来,带出一声“啵”的声音,他低下头去看楚凌,想要让他上来,明明想要开口却停住了。他的目光盯着他的眼睛,那双迷蒙着带着水汽的大眼睛,他从来不知道楚凌有这样一双眼睛,明亮又混沌,有着情欲的红和蛊惑。
他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捏着楚凌的下巴,执拗着把他转下去的眼睛对着自己,另一只手开始顺着肉棒的柱身上下按压着。楚凌不知道现在是要干什么,他的下巴被捏得很痛,但是也不敢说出来,四下乱动的眼珠意外地瞥见周亦云的眼睛,他被藏在那里面听不懂的炽热看得困惑,但很快他就发现周亦云的动作,伸长舌尖只碰到那里的一点顶端。他想帮帮他。
周亦云低喘着,微弱的凉意袭上来,有点黏腻的触感,那一小截红得几乎刺眼的舌头瞬间让他想起在口腔里的美妙,他开口的瞬间,射了出来。
“别动。”
楚凌呆滞了,这边周亦云叫他别动,那边他自己就射了出来,还射得他满脸都是。
周亦云自己也被吓到,尤其是看到楚凌白里透粉的脸蛋上到处都是他的精液,一点挂在眉间,一点掉在舌尖,他难得地有点抱歉地想给他擦掉,同时心里又被诡异的满足感填充着,膨胀着。
特别是看到他卷起舌尖,把上面的液体艰涩地吞下去的时候,简直膨胀到要裂开的程度。
当然一些别的地方也膨胀起来了。
但当楚凌爬上来,周亦云却跟他面面相觑着。他们没有腻歪在一张床的恶心习惯,甚至做过不知多少次爱都是后背式,不同环境下的后背式,没有别的什么爱好,只是在这种姿势下,周亦云可以减少跟他触碰的面积,还有就是可以看到他漂亮的背脊。
但是在这张不过承载了两个的重量就像个老头子一样一碰就叫的床上,周亦云实在怀疑自己的动作可能会把这床摇散架。于是他命令楚凌侧躺着,把膝盖屈起来。然后,他也躺了过去,动作迟缓地抱住了他。
他不是没有碰过他的肩膀,但今天一触到有些凉的皮肤,手指竟然不受控制地顿在那里,他深吸一口气,抱紧了他。
“……我下面还有点……有点干……”
即便是听到这样话,周亦云也没有不高兴,他的气息打在楚凌耳朵,惹得他小小地哆嗦了一下。
“嗯。”
说着,他伸出手往下摸过去,摸到小小的阴唇,再往前去就是阴蒂,用食指和中指夹住那里,边摩擦边用些力气去挖压,那里就会鼓起来,很小的一粒。
楚凌好像也有了感觉,压抑着声音喘着气,蜷着的手用大拇指和食指拧着白色床单,留下漩涡般的褶皱。
周亦云看着他越涨越红的脸上,眉头往下压着,眼睛紧紧闭着,就连嘴角都克制地抿着,居然有点不高兴,他用另一手把他拉紧自己,嘴唇贴在他后颈,命令道:
“我要听见你的声音。”
楚凌不敢不听,只好放好嗓门,发着抖叫了出来。他其实还是有点害怕,因为之前他有一回高潮叫了出来,周亦云就扇了他一巴掌,他说又不是女的叫什么叫,后来那半张脸肿了两天才消下去。
虽然楚凌叫得不是很合周亦云的心意,但是很让他受用,下体也越发精神,抵着楚凌柔软的大白屁股,把那里陷进去一个小凹窝。
周亦云捻了捻滑腻的手指,下面已经湿得可以拉丝,他扶着自己就插了进去,还是一样的又紧又窄,一进去软肉就如同沼泽里看不见的鬼怪只拉着挤着不肯放手,仿佛整个人都要陷进去。但是又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周亦云耳边绕着楚凌的低喘,有时候还会“啊”的叫一下,像猫拿小爪子一样挠他的心,特别好听,他有点想听他说些什么,什么都好。
于是他一边埋头去吸他身上散发的甜腻味道,一边轻声说:“你说点什么……”
“……”
楚凌的身体僵硬了一秒,周亦云有点不服气地想,难道我说的话是什么世纪大难题吗?这么紧张?手却实实在在地去摸下面的连结处,碰上凸起的小点,毫不客气地揉捏起来。楚凌激动地人都往上跑了一点,肩胛骨都撞上背后的胸膛,听到人吃痛的“嘶”的一声。他连忙道歉:
“对不起……”
“……”
不是说这种话。
但是周亦云没说出口,因为门外传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的鸡巴被突然收紧的小逼绞得立马就要射出来,他好不容易适应下来,就看到楚凌双手捂着嘴,睁着两只大眼睛看着他,里面充满惊惧和担忧。
楚凌被吓得要死,如果有人进来要怎么办?虽然床之间隔着白色帘子,但是布料很薄可以看见人影,而且如果别人听到声音了怎么办?楚凌看向周亦云,希望他至少先停下来,别做出什么可怕的举动。
但是周亦云就好像没听到一样,埋在楚凌身体里的阴茎还是来回刺激着最敏感的地方,床也吱呀吱呀叫唤着,竟然弄得楚凌兴奋地射出一点,为了不让声音发出来只好蜷缩起身体,抖着肩膀,把手指塞到嘴里,在粉白色的指尖咬出齿印。
可惜周亦云并不放过他,也弯下腰追到他耳边,声音如同地下鬼魅,又轻又邪:“你说些什么。”
“好让外面的人也听听你的声音。”
“……”
周亦云也不急,甚至放慢了动作,一点一点地去顶那个地方,楚凌被他弄得抖个不停,连牙齿打抖磕着指甲盖的细微声音都传到周亦云耳朵里,整个人看着可怜得不行。
本来周亦云不打算他会回应的,即使脚步声早就消失,即使本来就不会有人会进来。楚凌肯定不知道校医最近在追求李老师,他说出门肯定一时半会不会回来,而且周亦云早看到离开的校医在校医室门口贴上有事无人的告示在门口。他也知道楚凌肯定害怕得不敢说话,因为他就是这样一个迟钝又胆小的人。但是他没有想到,真的没有想到他竟然打着颤说了
——说了他的名字。
而他,就那样射了。
毫无预兆的。
在楚凌离开之后,周亦云依旧坐在那张床上,并不平静地思考着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患上了什么绝症,要不然怎么会两次突然就泄了似的射出来,这根本没有道理,明明中午的时候还好好的。但是以他的超高头脑,他很快发现今天与以往不同的地方,那就是楚凌刚刚挨过打。而他很快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弄清楚,那群人有没有发现楚凌的秘密。
周亦云一脸如常地走进教室,先是跟班长道谢,然后一手掌拍向还在和狐朋狗友们嬉笑打闹的薛利,他就是带头拦住楚凌的一号搅屎棍。
周亦云压低声音:“出来一下,好吗?”
还说了“好吗”,有时候周亦云都佩服自己的伪装能力,明明气得想一拳抡过去,现在还要轻声细语地问别人好吗。
薛利自然跟着他出来,他爸还有跟周亦云的老爸合作呢,搞好关系可是没有坏处的。
在楼道角落里站定,周亦云就开玩笑似的问他,手还搭在他肩膀上:“都说楚凌怪里怪气的,你觉得呢?”
薛利本来还有点担心他要来批评自己什么的,一听这不是来听八卦的嘛,人一下子就精神起来,“我跟你说,楚凌特别爱出汗!我就没见过这么爱出汗的人!怪得很!”
周亦云一边假装微笑地看他,一边在心里冷笑:这还要你讲?你这种处男肯定不知道汗滴沿着背脊的弧度流下来的场景有多么色情……不知道怎么回事,周亦云想得有些喉头发干,他连忙“嗯”了一声,催促薛利讲下去。
“还有一件事……”薛利突然压低一贯的大嗓门,手遮着嘴巴,很神秘的样子,“你知不知道他在学校都不上厕所的……”
周亦云听得眉头一皱,垂在一边的手也握成拳头,手背的青筋一下暴起,一路向上延伸。
不过这种表情在薛利看来就是不知道的意思,他接着说下去:“你肯定不知道,反正我没在厕所见过他。然后今天,我发现……”
周亦云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指无自觉地扯着那里的布料,把他领口都扯开拉大了一点,他是真想掐着他脖子让他快讲,然后就一脚踹上他的下体上,把他堵住墙角抵着墙去碾他,卡着他的脖子警告他,让他痛得再也不敢在外面乱说楚凌的话。
当然,只是想想,周亦云还是打算维持好学生形象的,所以他顺着问了问:“然后?”
薛利不知道怎么回事,脸红了一点,看得周亦云呼吸一滞,差点拳头就要挥到他脸上,然后他讲:
“他鸡巴特别小,一点不像个男人。”
周亦云的拳头急转直下,拍了拍薛利的另一边肩膀,薛利困惑地转向那边,然后自己偏过去的头又被他的手扳正了。
“就这样?”
“嗯……嗯。不过,真的很小!”
周亦云定着眼珠看着他,他没有表情的时候还是有点吓人的,太过浓密霸道的眉毛看着像是会砍人似的,尤其是这里只有薛利和他两个人,所以薛利被他盯得头皮都有点发麻,他很自觉地坦白:“真的很小……”
周亦云肯定这狗崽子没有欺骗他的理由,也知道他不是那么好心为别人保存秘密的良善之辈,如果他真的知道了,那么现在全班都该知道了。
所以他靠近一脸严肃的薛利,语气柔缓地说:“要是下次我再看到你再干这种事,我就把你的鸡巴砍下来拍照发给全校,
“这样,大家都知道你没有鸡巴,不是男人了。”
说完,他就施施然离开了。
薛利呆站在原地,一时间以为自己耳朵出了什么问题,那些话只是幻听什么的,明明语气很温柔的,为什么内容他怎么也听不明白呢?
第二天,楚凌没有来上学。
周亦云发觉自己一进教室就想着看向那个座位,他一时间有点唾弃自己,一个泄欲的玩具而已,不仅让他破例在别人面前暴露了自己不太好的一面,还变得关心起他了。
他又不是什么呵护宠物的好主人……
尽管他这么定义自己与楚凌的关系,但是放学后却主动请缨要去楚凌家把课堂笔记和课后习题交给他。老师也有点惊讶地问他:“你知道楚凌家在哪里?”
“其实我最近才知道,我爸一直在资助他上学。”
周父在慈善方面名声很大,资助孩子上学这种事情他做得最多,大家都有所耳闻,不过这是第一次周亦云公开来讲这件事,之前他不讲是觉得没有必要本来跟他也不熟,他也相信楚凌自己是不会拿出来讲的。现在说出来,他的确存了些私心。
反正他说完那些话,下面那些同学都七嘴八舌交头接耳地交谈着。毕竟他们也知道,周父不知资助过多少学生,但不是谁都可以拿出来讲这件事的,更何况是从周亦云的嘴里说出来,性质完全不一样,而且那一番话间接回答了周亦云知道楚凌的住处,至少周亦云和他的关系不是表面上看着那么陌生。
楚凌一个人住在市郊的老破小公寓里,那片小区里好像只有老人似的,唯一剧烈的声响就是不知道从哪个方向跑出来的巨大咳嗽声,仿佛要把本就锈迹斑斑的铁门上为数不多的油漆整块都给震落下来。败落的树枝树叶占据着草坪的位置,一眼看过去竟然没有一片绿色,冷白色的墙壁,灰蒙的水泥地,老到发黑的树干,混乱的彩色聚集在墙角的电动车堆里,把这块地方挤得满满当当。
其实周亦云只来过这里一次,他那天跟他爸大吵一架,气得不行,然后就想到楚凌,那个时候已经是深夜,他打电话给他,却没有接通。他气得要死,立马打电话问他爸的秘书,知道了楚凌住处就打车过来,结果下了车仿佛来到另一个世界,忽闪忽灭的昏暗路灯,张牙舞爪来回摇摆的枯树枝,一条通往无尽黑暗的小道,他不想承认但是他竟然不敢进去。
一身火气被当头一浇,才后知后觉已经是深冬的凌晨,气温低得很,他只急忙套了长袄,里面只有一件单薄的长袖,他边抖腿边打电话,心里想着再不接通他明天一定把他干得下不来床,还要狠狠拧他的小逼让他痛得叫出来!
万幸楚凌保住了自己小逼的性命,电话里传来他迷糊的声音:“你好?”
“是我。”
那边的声音很快就清醒起来,说的话又快又乱:“啊!是,是周亦云?我是楚凌,那个,有什么事?已经很晚了……”
“我在你家小区门口。”
“……什么?!”那边好像有东西掉落的声音,很实心的“咚”的一声,“我现在就下来!很快!”
楚凌下来得一点也不快,周亦云盯着那个快要坏掉的路灯数它灭了快一百下,才看见楚凌围着一个绿色的围巾跑过来。还没等周亦云说话,他就抢先一步开口:“真对不起,我第一回没听到电话铃声。”说着就把那条围巾挂在他脖子上,“外面很冷吧?”
周亦云本来想讽刺他几声,现在也息音了,他甚至以为自己的怒火好像就这样消失了,但是他几乎在同时发现自己下半身已经起了反应,所以他只是恶狠狠地对着他说:“我要操你!”
后来自然是操了一顿,不过是在周亦云自己的床上。他实在是有点冷,拉着楚凌就回了自己家,那是第一次,第一次他带着楚凌回他家,第一次和他在一张床上睡觉,也是第一次,他发现楚凌体温比一般人要高一点,是很温暖的温度。
所以,尽管周亦云来过一回这里,他也不知道楚凌住在哪里。
他拿出手机拨号,听着“嘟嘟嘟”的单音调音节,在心里暗想快接快接,声音停了下来,周亦云屏住一点呼吸。
“喂?周亦云?”
“……是我。”
“你不会又在我家楼下吧?”
是在你家小区门口,周亦云在心里纠正他,但他莫名有些高兴,所以只是说:“嗯。”
楚凌的声音低哑,仿佛手指甲在磨砂纸上摩擦发出的沙沙声,“我……今天,生病了……”
周亦云知道他什么意思,他来找他又不只有一件事要干,所以他提高嗓门,底气十足:“我知道,老师让我给你带笔记跟作业,你直接告诉我你住哪。”
敲了敲门,房间里传来踢踏的脚步声,门被打开一点,露出一双通红的眼,和一片遮掉半张脸的蓝色口罩。
“……不请我进去一下吗?”
“……”
“我家里只有我一个……”楚凌这么说着,却还是打开房门让他进来,“直接穿鞋进来就好。”
周亦云环顾四周,这是一间特别小的房间,他在心里预估最多只能放下两辆车,竟然摆得下一墙的书,一张床,一张桌子,甚至还有灶台,这让周亦云瞪目结舌。
楚凌靠在灶台上给他倒了杯水,递到他手心:“谢谢你送过来,如果没什么别的事就麻烦你先离开,我还在感冒,可能会传染给你……”说完还狠狠磕咳嗽了两下。
周亦云低着头抿着杯口,他其实没有什么事情,但他也不想就这样走了,他就开始没话找话:“你怎么不去医院?”
“我不喜欢去医院……”
这还是第一次听见他说不喜欢,周亦云很新奇地看他一眼。楚凌眯着眼睛也回看他,一点都不像楚凌地回看他,然后他开口说了一句不像楚凌说的话:“我要睡觉了,你现在不想走的话就待到想走的时候吧。”
然后周亦云就看着他躲进被子里,戴着那个口罩闭上了眼睛,很快眉眼苏展开来,在安静的空气里平稳地呼吸着。
坐在一边的周亦云不知道怎么回事,站了起来走近那张狭窄的床,蹲下来,用手背摸了摸楚凌发热的额头。
好烫。
他小声地骂他:“你是傻逼吗?不是感冒,明明是发烧了……”
周亦云知道自己才是真的傻逼,干嘛要留下来,干嘛要那么小心翼翼地对他,就因为他生病了?但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昨天晚上他看着黑色的天花板,忽然就想起楚凌,想起他低低的声音,那么熟悉的声音,那么平常的声音,可是他却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播放着。他有点后悔以前对他太坏,也许只是想弥补吧。
他去厕所接水,却发现连热水都没有,只好拿了热水壶去烧一壶,混着冷水给他擦身。楚凌乖得不像话,一点声音也没有,任由周亦云翻来覆去地摆弄。周亦云怕他着凉,擦上半身就盖牢下半身,擦下半身就盖牢上半身,终于擦得差不多了。他搬来凳子,坐在床边撑着手看着楚凌。
明明没多久才摘了口罩擦过楚凌的脸,细密的汗珠还是如同涨潮的海水,一波一波涌上潮红的脸蛋,紧促的眉头,濡湿的鬓角,更显得楚凌像被困在牢笼里挣扎,楚楚可怜。周亦云在这时听见微弱的声音,他在喊:“冷……”周亦云站起身想找柜子翻出东西给他盖上,四处瞧瞧,没见着衣柜,只看见床尾有个巨大的箱子,他迟疑地靠近,打开一看,里面只有半箱衣服。他拿了最厚的棉袄,压在被子上面,可是他还是看见楚凌在打着抖,把被子裹得更紧。
周亦云想让他别那么难受,但是他又没办法现在去把自己家的被子拿过来给他盖,如果可以的话他比较想把楚凌带回家,周亦云想来想去还是决定爬进被子给他捂捂,两个人总比一个人温暖吧?
只是他一进去就被楚凌缠着,手臂被紧抱着,腿也被他压着,一只手接触皮肤还没有发现,现在大面积地触碰他即便隔着一层布料他也感受到楚凌身上特别热,烫得人发慌,周亦云有点担心会不会是高烧,他拍拍楚凌的脸蛋想叫醒他,但楚凌就是不睁眼,只是迷迷糊糊地往他胸口钻,头发上洗发水的香味直冲进周亦云的鼻子,痒得他好想挠一挠,但是手又被楚凌锁着,所以他放弃。
周亦云自我安慰,他的体温平时也比一般人高一点,应该没事吧?
答案是,的确没什么事。
至少楚凌睡了几个小时起来,已经好多了,他知道自己有点发烧,但是他体质一向还行,有时候睡一觉也能好,就放任了。只是他迷糊间好像接了通电话,还让谁进了房间。他想撑起手,却打滑又掉进一个温暖的地方,触感柔软,他猛的抬头,这才看到周亦云被自己压在身下,而自己的头就搁在他胸口。
他吓得用力甩了甩头,想要把这个幻境从自己头脑里扔出去,只可惜这不是幻觉,只是一个可怕的现实,所以刚刚还安稳睡着的周亦云现在皱了皱眉头,像个偶然的过路人吵醒的恶龙一样慢慢睁开了眼睛,发出可怕的细微呻吟。
楚凌浑身僵硬,他知道周亦云很讨厌碰他,但是他现在已经来不及掩盖自己几乎每个部分都贴着他的事实,他当机立断抓住了周亦云的老二,手法色情地揉捏起来,如果他本来就是要来干这个的,那还是少挨一顿打的好。虽然这个学期开始他脾气好像比之前好点,但是防患于未然。
“喂!……你在干嘛?”
楚凌立马松手往后,整个人朝着床外面倒下去,发出了皮肉撞在地上的声音,沉闷中杂着膝盖跪倒在地的清脆。
周亦云探过身去想问他怎么样,还没开口,床下就传来声响:“对不起……”
周亦云的表情从木然到困惑,现在已经是愤怒的程度了,他好心送东西来还照顾楚凌可不是为了让他说对不起的,他想听的根本不是这个!
但是周亦云拧着眉毛,眼睛里冒着火看着他的表情,在楚凌看来这就是他要操他的前兆,所以他站起来,爬上床趴下去,胸口贴着被子,腰也塌下去,又大又圆的屁股翘起来,然后他伸到身体两侧把已经洗到发白充当睡裤的初中校裤和里面的内裤一齐拉下。
“对不起……”
本来并不打算干什么的周亦云,现在倒像是被赶醒要去拉磨的驴,他气极反笑,有人上赶着要给他操呢,他又为何不顺了他的意?
周亦云就是这样一个一生起气来就不管从前以后的人,看似很会伪装成大人模样,实则只是在拼命掩盖自己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屁孩的本质,这种行为是很可笑的,但他现在凭借这种小聪明还算活得顺遂如意,不过在他不知道的未来里他也必然要为这种无法自控的放任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