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如此,我娶她作甚?”三皇子看向人儿堪堪扬起的脸,柔声又道,“我这一生,会护她无虞。”
护她本就是他所要履行的承诺,而今时,只是他作为她的夫想要呵护人儿一生的抉择。即便他这么做委实不利于她再过安稳的日子,可与看着喜欢的女子在别的男子身旁比起来,他更想要她与他一起。他虽不能保证自己能将她护得好好的,可至少他在她身侧的时候,不会让她出事。
穆离看着眼前的两人,突然觉着自己像是棒打鸳鸯的恶婆婆,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不断涌上来的气血,朝朝阳道:“母妃并不是执意要你的一句话,只……”穆离的视线落向尘暮,眼中难色分毫未减。
这丫头与她的母亲,实在太像了,像到方才她才见到她的时候,竟产生了自己见到年轻时的那个风采卓绝的女子的错觉来。
尘暮闻声迎上柔妃含了诸多令她捉摸不透的眸子,低声道:“我与三皇子是彼此用了真心的,三皇子在哪儿,我便在哪儿。若尘暮有哪些不周到之处,望柔妃娘娘多多海涵。”
她听过不少婆媳不和的例子,自然也看出眼前的柔妃娘娘对她并非那般待见,又许是柔妃早先就对西澜的哪家姑娘中意,突地被她这外来的女子横插一脚难免欢喜不起来。今日柔妃不愿接纳她,那声母妃她便不唤了。然她既做了他的皇子妃,眼下柔妃虽不喜她,她也会使出十分的力气讨她欢心,不让他难做的。
穆离此刻交织在心口处的愁绪千丝万缕地紧紧缠在了一起不得解开,愈看着眼前的一对璧人愈发觉得难以纾解。
她倒是潇洒,撒手一去便留下一堆烂摊子丢给自己收拾,如今可好,这摊子更加得破烂了。外头的虎狼未来,内里却先掀起了大风浪。
“罢了,我也乏了,你们暂且先退下。”
穆离说罢背过身去,目光落在窗外,眉眼间愁色半分未解。
她之前的种种不好的预感而今一一落到实处,怎么让她能静下心来。这么多年她所做的,不过就是为那人将残局给收拾干净,如今被这两人一搅,那她先前做的一切岂不都是无用功。且尘暮这孩子话中的意思,也是如嗣儿那般坚决,她又如何强扭了这二人。只她之前那些话,怕是已经伤到了尘暮。若是早先能算到今日这般局势,她早该将尘暮接过来自己养着,哪会任尘风凛安安心心在相府内抚养成人。
“近段时间母妃日夜操劳,现今既然回了宫中,便早些歇着。”
三皇子看了眼背身站着的母妃,揽过人儿,道了句安便与人儿一并离开了这方压抑的大殿。
母妃需要时日来理解他,他便给她时间,而母妃适才不经意的话,定是让人儿误以为母妃不欢喜她了。她是宛姨的女儿,母妃心疼照顾尚且来不及,又怎会厌弃她。母妃方才那些话,不过是一直压在心口如今得了印证,难免一时接受不了罢了。
人儿一路垂着头由他揽着回到落阳殿内,果真一句话也没同他说,待奉茶的婢子悉数退下才慢慢道:“你母妃,是不是早有意将别家的千金许给你了?”
柔妃不喜欢她这句话,她还是无法同她说出口的。
“什么你的母妃,”三皇子低低笑了声,宠溺地刮了刮人儿的鼻尖,将她抱到腿上,“那也是你的母妃。”
“可……”
“母妃并非不喜欢你,也并非早就属意了什么别家的女子,而是这段时辰忙得心力交瘁说话胡了些,待过几日她心静下来便好了,”三皇子解释道,“那睦州的神医,说的便是你我的母妃。”
“什么?”尘暮惊道,“你是说治好睦州瘟疫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