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回宫的第一时间交到他手中,她手中的这东西,应是于他而言极为重要的。
“怎么了?”尘暮闻着声偏过头应了句,作势就要起身离了朝阳的怀抱。
她方才脑中想着事,外头的声只听清了前一段便条件反射地回了,待朝阳将他拉回原来的位置才反应过来外头站着的是何人,不由暗自着恼。
这烦人的女子,怎的有事没事就来她面前晃悠。她方才还没想到的一面,这会儿是想象得愈发清晰了。一旦朝阳失势,第一个遭罪的恐怕非她这个小女子莫属了。朝华城府深,在没想好怎么“款待”她与朝阳之前定不会贸然动他二人,而孙月茹不一样。孙月茹是朝阳一手推到那个位置上去的,虽然这其中与她的确有几分的关系,但凭她这三皇子妃的身份,孙月茹定不会让她好过。想到以往古代后宫女子使的歹毒的手段,不禁猛地打了个寒噤。
三皇子护牢怀中人儿,两道墨眉深深锁着。
他们一行人这走走停停的,到得今日也足有一旬了,他单是想着早些让人儿回宫舒舒心心地享受宫中相对安逸的日子,却不想宫中也几多忧心之人。只孙月茹那女子,竟是还不得消停么?
“何事?”
三皇子将人儿安顿在绵榻之上,柔声叮嘱了她一番,才就掀开帘子下了马车,望着马车前似乎日益瘦弱的女子道。
孙月茹见车上突地下来一道人影,等人站定了向她问出声,凛了凛便收回视线,从袖中掏出大皇子先前交与她的东西来,走上前,道:“这是殿下要妾身交给皇弟妹的。”
她方才问的是皇弟妹,也听得了车中人的回应声,此番下来的却是三皇子,那定是三皇子不愿尘暮下车来见她了。她虽不知大皇子心思,终究已是身不由己,他交待的事又如何不能做全。此回见到三皇子安安全全的,她心中的忧戚倒终于消了下去。只车上那女子如此受他保护,她委实不甘心。
三皇子不甚在意地瞟了眼摊在孙月茹掌心的东西,忽而又将视线重新放到她掌心上,就那般注视了良久,应孙月茹道:“代本皇子谢过皇兄好意。”
“那?”孙月茹仰头看向身前的男子,小心翼翼道。
他既然如此说,便是收下了大皇子这份礼物的意思,那他……
“青梨,收礼,”三皇子忽然对着一早下了马车的婢子道,转身又上了马车,“去落阳殿。”
“是。”
孙月茹望着马车渐渐驶离她的视线,那停在半空的手一时忘了收回,就保持着原先端起深色玉块的姿势定在原地,只另一只敛在袖中的手却不断地往掌心收紧。
便连碰,都不愿碰她一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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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带来什么东西给我?”尘暮见他进来,拉过他的袖子掰开他并未握紧的手好奇道。
马车一驶离原地就从车帘中抛进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被他接住了。她方才虽乖乖待在车中,可孙月茹与他的对话她早就靠着马车壁听得清清楚楚了。这会儿从车外抛进来的东西,八成就是那朝华要孙月茹送来的“礼物”了。
“咦?”尘暮惊疑地叹了声,又小声嘀咕道,“这东西看着好生眼熟。”
尘暮思忖了许久,马车突然一个颠簸,使得她一头撞进朝阳怀中。尘暮堪堪从他身上抬起眼来,撞进他一样深邃的眼眸中。
这东西,与他运来她府上的最后一批聘礼中的观音像好生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