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香兰。
三皇子将人儿的神色看在眼中,心中的猜疑已是落到了实处。若他记得不差,这女子是当日在相府中有过一面之缘,前来通知他的小皇子妃参加晚宴的宫中的婢子,是南宫洵的人。
尘暮见香兰走到二人藏身之处五六步开外的距离,往半空吹响了哨,不消片刻的工夫便飞来一只信鸽落到香兰手臂之上,乖巧地抬了脚,眨眼间便又朝着飞来的方向飞走了。
香兰注视了半夜有一会儿,才就转身又入了那蒙古包之内。
尘暮脑中阵阵地疼着,捂住胸口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先前以为是蛮凉包藏祸心,如今看来,原是北齐掺了这一脚搅浑了蛮凉与西澜的水。如果是南宫洵的意思,他竟是要覆灭了整个西澜?不,如果真是南宫洵有意搅浑四国的水,如何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破绽任她与朝阳顺藤摸瓜地摸了上来?
“你是否不信南宫洵会做出这种事来?”
三皇子低头望着怀中惶惶不可置信的人儿,心口有如倾倒了满满一盆冰水,将他火热的心紧紧包覆在其中。
那女子是谁的人不言而喻,而此刻他的小皇子妃这般脸色,定是心中难以置信。她与那南宫洵有过几年的情意,他虽最终得了她,她的心到底仍是偏向那人的。
“我只是未曾想到香兰她竟不单单是一个简单的婢子,”尘暮应他,觉出他话中几分颤意,慌慌看向他,却见面前这人眼中几多沉痛,看得她一时手足无措,“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这里,”三皇子指了指心口的位置,沉声道,“好痛。”
“你……”尘暮话才出口便被他悉数堵了回去,见他不分时宜地做出这等事来才后知后觉到他缘何如此,默叹一声,环住他的颈项无言地回应他。
定是自己方才那般模样吓着他了,他多半是误会她心中还放不下南宫洵。她方才不过是替原身感到不值与后怕。香兰是南宫洵设计安插到原身身边并挤兑掉青梨的人,这些年原身却是一分不知。此时在这里再见到香兰,她震惊之余更多的还是为原身悲叹。香兰能出现在蛮凉,只能说香兰定身怀绝技,或者就是南宫洵手中一件得力的武器也说不准。那么南宫洵从一开始便在算计她,更确切地说是在算计原身。可这些,她要如何说与朝阳听?总不能大声告诉他,她是魂穿过来的,并非原装的罢?
“罕王与王后尚有事商讨,你们今夜不必守夜了。”
前头忽然传来香兰的声音,惊得尘暮一不小心就咬了他埋在她处横冲直撞的舌。
“哼。”
因着三皇子这会儿早便清醒过来,又听得前头有了新的情况,只发出了声细若蚊蝇的闷哼声,半敛的眸子水光潋滟,眉间微微蹙着,算作无声的控诉。
☆、深入
“是。”几声粗犷的应答声以后,一切都归于平静。
“你可真狠得下心来这般反击于我,”三皇子瞅着那拨从帐中出来的蛮凉人与那个北齐的婢子走远,放开身下的人儿,“要不要进去看看?”
那些碍眼的人都退下了,岂不更有利于他二人探得些什么消息?
“呸,”尘暮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