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的垂怜,便天天寻思着怎么将别的妃啊嫔的拉下水,一肚子坏水,你还是别见的好。”
尘暮不置可否,暗自摇了摇头。这话听着是没错,可朝蓝这般思想,不也将朝阳与她自己的母妃给骂进去了?
想归想,还是由着朝蓝七拐八弯地朝她的落阳殿快步行去了。
“我说公主,你总陪在皇后身边,也不想想自己的婚事?”到了殿里,尘暮屏退了一众侍婢,拉着朝蓝一同坐下,出声问道。
先前朝阳在御书房里讲那句“长幼有序”的时候她就在想,朝蓝这厢犹未婚配。朝阳年方二十,朝蓝怎么看也应该有二十余二三了。这年龄放在现代倒不急,可若搁在古代,就大事不妙了。朝蓝身为皇家公主,性子是泼了些,长得却也是极好的,按理西澜王与皇后早该着手操办起来了,怎的到现在还没有动静?
“父皇早在我及笈之前便有给我赐婚的念头,但……”朝蓝垂下头看着自己的靴子,抿了抿唇,犹豫道。
“这西澜朝臣就没一个看得上的?”
昨日那什么翰林院大学士她瞅着二人有些苗头,怎会还未传出些事来,难不成那大学士看不上朝蓝?
“并非,”朝蓝应了声,用右脚磨着左脚上的小靴,眼光黯淡下来,“只是……”
“我不想以公主的身份强逼于他罢了。”
若是寻常人家,她早便不顾什么礼仪女则地向他表明心意了,可,正因身在皇家,她才不愿自己的身份给他造成不必要的压力。她求的,不过是那人的真心,而不是什么徒有虚名的驸马。
还好父皇膝下只她这一公主,她不愿意,他也不逼她,才到得今时皇弟都要大婚了,自己仍孑然一人。
“那他对你的心思,你可看得清楚?”尘暮闷声道。
她心里头虽有猜测,也不过是捕风捉影罢了,至于朝蓝心里藏着的那人到底是谁,她不敢妄下定论。可若真是昨儿碰见的那个大学士,人明明就在眼前,何不问个明白。她如今已二十出头,再空等下去,若是等到了那人尚好,若是等来了那人将来迎娶别家女子,朝蓝又该如何?
“可已有了妻妾?”尘暮又补了句。
万一等朝蓝想通了要以自己的身份压住对方,西澜王御赐一道圣旨就搞定,可对方要与家中的妻妾琴瑟和鸣的,那还不如现在就下手,免得日后吃了不必要的苦头。
“他尚未婚配,”朝蓝慢吞吞道,“至于他的心思,我……”
当年皇兄在郓城的事,她也不是没有耳闻的,而那人,大抵是恨透了西澜皇家的人了罢,又怎会娶她。她等的,或许只是那个非他不可的自己。
“未婚配那好办,赶明儿让朝阳去探探口风如何?”
“他……是皇兄那边的人。”朝蓝看了尘暮一眼,低声道。
“这样,”尘暮掰过朝蓝的脸,认真道,“这事说来说去究竟是你这公主自个儿的终身大事,你看你现在也老大不小了,再等他个几年半载的,你都成老姑娘了。还有,他也老大不小了罢,你这头再不下手,他怎知你欢喜他?”
朝蓝就算再中意那人,怕也是不会直言的,更何况她总跟在皇后身边,哪有什么机会好让那人知晓?她自己不说,别人又怎知道。
“我……话是如此,可……”朝蓝嗫嚅道,目光暗了下来。
让她堂堂一国公主成日追在男子身后,这传出去让不让她做人了?她虽是一颗心扑在那人身上,然,万一那人已有了意中人怎办?
“我的好公主哎,”尘暮盯着她的双眸,一本正经地问,“喜不喜欢他?”
“嗯。”朝蓝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