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芙蕖作为北齐军事要塞,东镇却看似如此松懈,遂又言:“芙蕖县表面看来松懈异常,实则县里之人均为北齐军营里拨出来的部分兵力。而东镇靠近上京分布在各地的其中一个联络处,一旦芙蕖有异动,守在东镇的士兵便可以最快的速度上报朝廷,不必顾及路上伤及无辜百姓而耽误行程。”
等消化完这些,沈长策才开口道:“若你所言不虚,那为何当初三皇子的聘礼遭劫,北齐却并无及时行动?”
容与那晚全身而退之后也不见北齐王派出人来,只容成武照原先商定好的派出人手走个过场。
“呵,”殷往冷笑一声,“左右无关北齐的事,北齐自然乐得清闲做个旁观者。”
沈长策埋下头,再道:“那我们如今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皮底下?”
“可以这么说,”殷往顿了会儿,“我能甩掉他们。”
“你行?”沈长策狐疑。
“自然。”
等沈长策跟着殷往一同从一户人家的后院旮旯里灰头土脸地爬出来以后,方知殷往这人的确靠谱,料想他定是藏了多少不与外人道也的地下密道在心里。
掸了掸衣角袖口,看了眼先他而去的殷往,跟了上去。
绕过几道小径弯肠的,二人总算是摸到了乌水崖顶。
幸亏芙蕖这处山岭不止乌水崖一块,即便他二人在这崖上,也不会引人注目,何况他们的目的是崖下洞穴,不会在崖上驻足太久。
“崖顶如此尖耸,俯视之下一眼望不见崖壁,不想崖下竟别有洞天。”
沈长策走到崖顶边上,只向下望了眼,便知下面奇峭无比。幸而那晚遣来的是容与,否则粉骨碎身,倒是什么也不知了。
“凭你我二人的轻身功夫,区区一道悬崖,岂在话下。”
殷往也不等沈长策回他,玄袍一掀,率先下去了。
沈长策见此,足尖一点,也随他下去一看究竟。
二人借着壁上垂挂下来的藤条先后落到崖下凹处洞口,旋身定下神。
沈长策瞧了眼助他借力下来的藤条,其上枝叶几多弯折的姿态,心下已有了想法。记起容与所说的话,回身望过去。
洞口两侧并无所谓的紫腥花,倒是有些未及足高的低矮草木,歪歪斜斜地生长着,不禁有些讷然。
“你说的紫腥花,如今却在何处?”
殷往在一旁注意着他的面色,见他讷然不解的模样煞是好笑,不由再添把火将他撩一撩。
沈长策不理身旁只道是煽风点火之人,走近其中一侧的低矮草丛中,俯身蹲下,细细查看。
殷往一看,乐了,“这是作甚?你便是蹲出棵草来,那紫腥花也不是你想捂就能捂出来的。”
沈长策这厮该不是受不得这个重要的线索就这么突然断了才神经错乱到想要蹲出一朵儿紫腥花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