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柳觉出两人之间不同往日的微妙氛围,想要往后退,而那人扣住了她,令她动弹不得。想了想,遂开口打破了出界的气氛:“你昨日派去拦截的人追到了芙蕖的乌水崖,还让领队的护卫带着三皇子的最后一批聘礼生逃了。”
“你一定非要如此?”沈长策只一愣,抬起燃着怒_火_与_欲_火的眸子,锁了身前的女子。
细柳登时一慌,趁他大怒分神的时刻拍向他心口偏过几寸的地方,退到榻下,拉上被他弄皱的衣领,“侍郎还是多顾及着身子,若是落下了病根,大皇子怪罪下来,细柳也是逃不过的。”
沈长策看着女子匆忙逃开的背影,捏紧了拳,待完全看不到她的身影,一掌拍向榻边的桌柜,“来人。”
“主子有何……”来人抬头只看了一眼,立时转身离开,“老奴去请医师来。”
沈长策沉下脸,低头瞥了眼渗出了几丝血水的心口处,冷然的眉眼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神情。
她倒是好记性,记着他心口偏过几寸的致命处。
“主子。”
沈长策正身坐在榻上,“怎么回事?”
“昨夜运送聘礼的那批护卫,个个身怀绝技,焚丞阁的微吟香,也用了两盏茶时辰才令其倒下,至于领队的那人,一直未见晕厥的迹象,亦将容与引入了乌水崖。”
“如何?”
“带了一白玉观音像回来……”
沈长策默,垂手挥退他。
微吟香,乃焚丞阁所出迷香,此物一出寻常人即刻倒下,而这批人……心细如三皇子,却也证明了一点,大皇子所猜不出几何,那玉像观音必有蹊跷。
只是,他该如何分辨那物的真假?而大皇子汲汲所求,真的仅是那一尊观音像而已?
怕是不然,自三皇子三年前重新进入西澜王的视线,大皇子的每一步棋,都是跟着三皇子的步调而走。如今这阵仗,也是两人之间的博弈,输赢皆在算计。
若言大皇子更胜一筹,其实也不尽然。即便细柳明着取得了三皇子的信任,谁又能保证大皇子的阵营就没有潜藏的线人?
忆起细柳,冷峻的面庞一凛,突感烦躁。
那女子平日总喜欢挑衅于他,今日难为他对她起了一丝的兴致,居然敬酒不吃吃罚酒,当真过分。
仰头倚着床柱,望着稍显凌乱的丝被怔怔出神。
欢喜?喜欢?他,对她?
不过是一个不待见他的小丫头片子,如何叫他记挂在心上?
沈长策低咒一声,听得快步赶来的人在门口处传来忧心忡忡的声音,身体一崩。
“策儿,怎么如此不小心?”
来人阴不阴柔不柔的声调撞入耳廓,扰得榻上之人盖了锦被,掩耳盗铃权当是件真事。
“哎呀,可是病得厉害,也不怕蒙坏了。”
榻上飞出一只玉枕,那人手快地接过,笑意晏晏。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君咋觉得咱骄阳的戏份被两只乱入的小小配角给抢了捏?(捂脸)
朝阳:(哼)下章再逃掉本皇子戏份试试?
作者君:(点头哈腰)小的明白!
☆、谁算计谁(中)
来人走上前,笑嘻嘻地扯掉裹着榻上之人的锦被,直到扯出沈长策的脑袋才满意地退开半步,评审道:“这才像个人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