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恍悟,原是二人合奏而出的天籁,果真是良缘天成。
南宫浔坐在高台之上,静静地望着飞舞在夜空的纱幕,眼眸深邃。
那首曲子,他再熟悉不过。他与她相识一月未足,她便摸了他的性子。但逢他心事重重,她必奏此曲。
他不懂音律,自然也不会多问,只每每听来觉得缺了些什么,他亦说不上来。如今,他已明了。
遗憾?或许不是。说他凉薄也好,无心也罢,他要的,从来只有那样东西,至于感情——他从未付出过真心。
一曲终了,容雪愣了愣神,同样看着白纱之后的一对璧人,妒意萦绕在心头脑海,不得散去。
三皇子清冽而宠溺的话反反复复冲击着她,令她几近失控。
这上台演奏本就是降了尘暮的身份,那三皇子一声不响地与她合奏,末了还当着众人的面儿出声,在场的大臣及女眷又非无脑,怎会听不出他言下之意?
现今朝阳这般护着尘暮,便是认了她的身份。遥想自己那份谨小慎微掩藏着的情,不禁悲从心起。
她怨,她恨。
这厢尘暮又横了朝阳一眼,朗声问道:“娘娘觉着如何?”
她可没忘容雪嚣张找茬的样子,这都弹完了当然要问候那厮一下。
容雪在丫鬟的提示下定了神,端出满意的笑容,道:“如三皇子所言,人间难得几回闻。”
“娘娘谬赞,能为淑妃献奏,乃尘暮几世修来的福气。”
“呵呵,”容雪捂嘴笑了声,调_戏她,“本宫可不敢再让三皇子妃弹了,只怕三皇子宝贝得紧,记恨上本宫了。”
朝阳环上尘暮的腰,往怀中一带,轻笑:“娘娘所言极是,这皇子妃从未弹奏过任何曲子与本皇子听,今日沾了娘娘的光得以耳闻,委实有些妒忌。”
一开始尘暮就坐在朝阳腿上,现在又被他一拉,一头撞上他的胸膛,疼得龇牙咧嘴,反了手正要拧他的腰,南宫浔的声音便传了下来:“是淑妃思虑不周,扰了三皇子的兴致,便让人撤了帘子,继续宴会可好?”
尘暮一听能撤开帘子离了朝阳独自坐着,连声应下:“甚好,甚好。”
朝阳下敛的眸子闪过一抹阴笃,空出一只手掰回顿在他腰前少许距离的柔荑,将怀中的人儿拉了上来,含住她的耳,低低道:“怕我吃了你不成?”
尘暮吓得魂飞,看宫人快快地撤开一圈圈绕着的纱帘,朝阳还没有放开的她的意思,急得用脚踩他。
时刻关注着她的朝阳哪里会让她得逞,三两下制住她,沿着她温绵的脸颊寻到她的粉唇,惩罚似的一咬。在她怔忡之时抱着她转了半圈,遂牵着小脸红虾一般的人儿走向席位。
众臣看见的,不过是两人手牵着手一前一后走着的场景,以及埋低了头的尘相之女。
等二人入了座,此前暂停的歌舞慢慢恢复。
尘暮垂头看着眼前杯盏中剩余滴聚的酒水,挥手推开。又忍了一会儿,实在忍不得,出手袭向朝阳,他却像从一开始便等着她,旋即抓了她的手腕,在她无意张开之际,扣住她指间缝隙,牢牢箍着。
朝阳惬意地饮了口果酒,轻声道:“爱妃,别闹。”
“去你……”尘暮破口就骂,余光瞥见近处远处看过来的眼神,莞尔一笑,“依皇子所言。”
青梨在身后看着,差点笑出了声。自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