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兄长陆旻。”
顾潇有些疑惑,此人既然是哥哥的故友,那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稍有难言之隐,还是……此时雪鱼的事情比较要紧,所以他没有往下细想。
约莫走了大半个时辰,他们来到了另一个山谷内,环境比起之前的山谷略显狭小,但是青山流水俱全,并不逊色。
这个山谷比较阴冷,抬头往上看,尽是一片雾气,旁边有一寒潭,层出不穷的寒气,稍微靠近些,便觉得这冰冷的感觉透彻骨髓。
蓝衣女子蹲了下来,从身后的包裹中拿出一个瓦罐,然后又拿起潭边的捞网,往寒潭里来回捞了几次,终于捞上来一只透明色的鱼,若不是衬着黑色的捞网才显形,肉眼几乎分辨不了。
刚听得一下雪鱼掉落在瓦罐里时发出的“咕咚”的声音,身后便有人冷冷道,“你们在做什么?”
蓝衣女子身体一僵,慢慢地转过身,看着那位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站在这里的老婆婆,“尤婆婆。”
“你胆子越发大了,连我的雪鱼也要偷。”尤婆婆冷冷地看着他们。
顾潇拱手道,“晚辈无意打扰前辈清修,只是家父病重,急需雪鱼入药方能治愈,故而趁夜暗访,实在是对不住了。”
“你要孝敬父亲就可以随便偷我的雪鱼了?这是哪里来的强盗逻辑,我竟然不知道?”
顾潇尴尬不已,但是为了父皇的病,此时也不得不一个劲儿的赔礼道歉。
姚素素见不得顾潇如此委曲求全,便道,“尤婆婆,是我带着他来这里的,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您要怪就怪我吧。”
尤婆婆瞪了她一眼,“你以为你的面子很大吗?”随即又蹙眉道,“你的声音怎么了?怎么听起来怪怪的?过来让老身给你把把脉!”
姚素素就是为了骗过顾潇,才故意压低了嗓音,哪里敢让尤婆婆查看,便道“我不过是受了些风寒,所以才嗓子不好,不碍事的。倒是这位肖公子,念他救父心切,所以我才带他来这里,婆婆你大人有大量,何必跟我们小辈一般见识?”
尤婆婆活了这么些年,一看两人的情况便心里有谱了。白天才听自己的乖孙在这里抱怨姚素素为了旧情人,故意带他出去玩,结果是去帮人家驱赶狼群的。没想到晚上姚素素就带了这么个人过来偷雪鱼,看来这就是那位旧情人了。她瞪着眼睛看了半天,也没觉得这个人比自己的乖孙好在哪里,只是看着总觉得在哪儿见过似的。
想着想着尤婆婆又忍不住怪起姚素素来,这么多年眼看着自己的乖孙一步步迷足深陷,这姚素素虽说有拒绝过,但是又不干不脆的。在她看来,要么姚素素干脆地与往事一刀两断,要么干脆地与自己的孙子泾渭分明,免得不喜欢人家又来祸害别人,白白惹来自家乖孙的情伤。她就这么一个孙子,可不能就这么耽误在姚素素身上。谷中还有多少好女儿等着孙子挑选呢,无论如何,她都要想办法将此事解决掉。
计从心来,尤婆婆便道,“今天你们俩都先给我滚回去,明天过了酉时再来找我。”
二人连忙告辞,转身欲离开。
尤婆婆喊道,“站住!”
姚素素转身,“婆婆还有何吩咐?”
尤婆婆抬了抬下巴,示意道,“把那个瓦罐给我留下,明天我再给你们。”
姚素素只能颇不甘心地放下瓦罐,原本还想着趁乱带走雪鱼呢。
回程时,顾潇脸上也终于有了喜色,虽然不知道为何尤婆婆一定要他们明天过来拿,但是既然尤婆婆都同意了,想必雪鱼的事情也不会出什么岔子了吧,今晚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而姚素素则觉得尤婆婆说不定要为难他们,虽然平日里尤婆婆是个很好讲话的人,刀子嘴豆腐心,但是,雪鱼是她的珍宝,多少人求而不得,怎么会这么容易就给他们?越想她心里越觉得不对,但是见到顾潇嘴角的笑意,多余的话她也不好开口讲明,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明天再见机行事吧。
……
在哪里呢?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