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件事你恐怕得知道一下。”
“殿下请吩咐。”新娘娇羞道。
“今天,本宫不会和你圆房,以后,也不会和你圆房。”顾潇一字一句道。于对方而言却如同一个晴天霹雳一般。
“殿下,是妾身有哪里做得不对吗?”张雯君急忙问道,她努力忍住羞恼与窘迫。
“不是你的错,是……本宫心中已有皇子妃的人选,虽然她已不在人世,但是这个位置,于本宫而言,永远是属于她的。若非父皇的圣旨,本宫是绝不会娶其他女子为妃的。如今跟你说明,只是希望你好自为之,人前,本宫还可以假装和你伉俪情深,但是,人后,你与本宫最好还是相敬为‘冰’的好,等到合适的时候,本宫自会对外宣布你病逝的事情,放你回家,你意下如何?”
“但……但是,殿下,您为何要如此?妾身并无意与……那位相争,妾身只愿陪伴在殿下身边便足以,殿下,请给妾身一个侍奉您的机会吧。”张雯君声泪俱下,说话间便跪在地上抱住了顾潇的衣摆。
顾潇挣开对方的手,离得稍微远了些,眼中的神色更冷了些,“本宫今天来,只是通知你这件事,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本宫主意已定,你无需如此。天色已晚,你便好好休息吧。”
“殿下——”张雯君喊着,却只能看着对方大步跨出门槛,渐行渐远。
今日明明是她的大喜之日,她却心如冰窖,寒冷刺骨。
顾潇独坐在亭中,伴着蛙鸣之声,喝着苦酒。
已经四年多了,他还是不能忘怀当年的事情。若是他当日更加谨慎一点,就能早点发现有人跟踪他们了,若是早点发现那群人,先下手为强,就不用到后来被对方逼到那般境地,若是他们占尽先机,素素就不会掉下山崖,若是素素没有掉下山崖,他们或许已经成亲生子。只是可惜,世上哪有那么‘若是’。他恨恨地将酒瓶往栏杆上一砸。瓶身炸裂,亭中满是酒香。明明没有醉,他却已微醺,恍惚中,他忽然想起白天撞见的那双眼睛,那双眼睛,如此熟悉,但是,他却想不起来究竟是谁。
夜色深沉,姚素素已陷入沉睡,梦中,她又看到当年的情景,顾潇对她伸出手,她却推开了那手,选择了坠崖,那一刻,顾潇的眼神,她永远也忘不掉。
风忽忽地从耳旁灌过,她倏地从梦里惊醒,惶然无助地看了看周围,看到自己仍旧躺在客栈的床上,心才松了一口气。再次进入睡眠前,她的鼻翼依稀嗅到熟悉的味道,
天武二十八年秋,夷族卷土重来,再度入侵。尼松镇城外的护城河被敌军填埋,水源被夷族下毒,郊外的庄稼被夷族抢夺,来不及逃走的百姓被屠杀殆尽。城内断水断粮,军民坚守了一个多月,弓尽粮绝,士气大伤。幸而因去年扎合镇被偷袭屠城一事,其他延边城镇早已心有警觉,暗地里也准备充分,以防不测。虽然兵力不足以抵抗敌军,但是粮草已备好,所以大家并不急于以卵击石。虽然前前后后夷族的部队已经进攻过几十次了,但是尼松镇一直未有正面攻击,因而也没有什么大的伤亡。
朝廷震怒,斩杀夷族质子以儆效尤,夷族公主被贬斥为官娼,送入军营之中,士兵怒气均泄于夷族公主,三日后,夷族公主卒。朝廷命特使将质子公主头颅送至夷族军营,以示君威。
自此,夷族与本朝开始了长期作战。
顾潇早已不耐烦日日在府中无所事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