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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皇帝无能狂怒 回忆一胎时候(1 / 1)

谢亦一听完谢十的回话眼底难掩厌恶地与他对视一眼。

当初陛下明知这位二公子出身不高,名声不好却执意迎娶他为君后,目的就是把柄多,好拿捏。这些日子夜里同房,燕祁巍也是特意选出那些曾经与君后厮混过的男妓们放在暗室,直待熏香一点,君后昏迷之时,再让他们出来。

但没想到君后全然不将自己的过去放在心上,甚至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竟然还将主意打到了大皇子身上。

谢亦一让谢十回去继续监视,转身进屋,朝这书桌后正批文理政的燕祁巍抱拳下跪:

“陛下。”

“谢十来了?”燕祁巍语气淡淡,眼也未抬,抬手朝一旁研磨伺候的陈禄伸手,陈禄忙将热度正好的茶盏端进他的手里。

燕祁巍撂下文书,拨开浮茶饮了一口,道:“什么事,说吧。”

谢亦一将方才谢十来回禀的事情复述了一遍,言毕,鬓前划过丝丝冷汗,他抬眼打量着燕祁巍的神色。

书房正中央白雾缭绕,鼎中燃着淡淡的龙涎香,有着提神静气之功效,燕祁巍重新将茶盏放回陈禄手里,拿起面前的文书。

这上头写的是弹劾张国公私下宴请贵族官吏,张国公三庶子强抢民女引百姓群愤之事。

娶张子然进宫,一则为着他把柄多,好拿捏,出身不好,不敢为难宋卿,二则,作为人质,也好让张国公好收敛些。

只是没想到这父子俩都是一样的愚蠢自大,仗着皇恩肆无忌惮,燕祁巍面色不动,但眼底寒意更深,细细看之,亦能察觉眸中嗜血,犹如深邃幽潭,让人胆颤不已。

世人皆知太子殿下燕祁巍是拨乱反正,为国为民的帝王之材,却忘记了也是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十几个兄弟皇叔。

他是个杀伐果决,冷漠无情的帝王。

离京这段时间,朝堂之上波涛汹涌,各大贵族肆意霸占百姓土地,引得天下百姓苦不堪言,其中当以这些个三朝重臣为先。这群拿着俸禄食邑却的酒囊饭袋能在皇位之争当中独善其身,正是说明了他们根基之深。

要想连根拔起,眼下还不是时候。

燕祁巍端倪着手里的折子,良久,递给陈禄,道:“拿去烧了。”

“是,陛下。”

陈禄打开炉鼎,将这份写满罪状的折子扔进火炉之中,薄薄一张纸,转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燕祁巍收回眼,问道:“起来吧,膏药拿去了吗?”

谢亦一回道:“回陛下,已经拿给康大人了,只是慕清宫现下还未传太医,想是得一会儿才能送到。”

燕祁巍执笔的手一顿,眉宇间浮现不悦,周围帝王之气骤升,冷寒骇人,他抬头:“为何不请?谢双到底在做什么,朕要他伺候好贵君,今日见了,竟不知他伺候到哪里去了!”

谢亦一忙扑通跪下求饶:“是属下管教下人无方,请陛下恕罪!”

燕祁巍冷哼一声,拂袖从桌后走出,负手行至窗边,再次抚上那枚玉扳指。

玉质剔透,入手清凉,心头那股怒火仿佛也随之淡去了。

这玉扳指和宋卿那枚玉佩是同一块玉料所出。

那时他们还在塞外,日子过得极为艰苦,三皇子篡位成功,率精兵围剿他们于其中,他与宋卿的父兄在帐内排兵布阵,忙得焦头烂额。宋卿身子不好,便留在镇子里的小宅子那住着,为大军筹备粮草。

突然有一日,宋卿没有带着粮草的消息过来,也不是骑马来的,而是悄悄乘着一顶不起眼的小马车,来到兵营,趁着父兄不在,拉他上了马车。

宋卿带了一碟子亲手做的糕点来给他吃,眼眸闪烁,神情紧张,拉着他的手说:“今日是殿下生辰,我……我做了点心,殿下尝尝可好?”说完,又担心他着急要回去,连忙又将一物从怀里拿出来,用绣着梨花的帕子包着,小心翼翼捧到他面前,“这个,这个是我跟雕刻师傅学的。”

一枚玉扳指。

花纹简易,但光滑通透,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宋家在边疆镇守已久,家底并不丰厚,这东西看着眼熟,燕祁巍想起来了,这是他送给宋卿的那块玉石原石。

燕祁巍问道:“这不是孤送给你的那块吗?”

哪知道宋卿一听,脸突然红了,支支吾吾道:“是…但是我没有更好的东西足以与殿下相配了……只好……”

燕祁巍心里顿时涌入一股暖流。他见过太多好东西,也见过太多尔虞我诈,算计陷害,利用与讨好,美丽的东西背后往往是一颗想要吃人的心,也只有眼前这个连骑马都要他教的将军之子,才会有这么一颗真挚单纯的心。

他抬手,大掌虚拢宋卿的侧脸,似是想摸摸他的脸,但不知为何又没有完全贴上。

宋卿不明所以,偏了偏头,双手轻轻叠上燕祁巍的手背,主动将脸贴近他的掌心,像只猫儿似的,软软地蹭着。

“殿下喜欢就好。”

“孤很喜欢,卿儿有心了。”

“那…卿儿给殿下带上。”宋卿飞快地说道,生怕他反悔似的,将他的手从脸上拿下来,接着拿起扳指替他戴上,见正好完全戴上,宋卿一喜,又关切问,“会不会紧了?磨手吗?打磨的工具太沉了,我用得不好……”

燕祁巍摇摇头,正要说话,却忽然贴近了些,嗓音低沉暧昧:“咬得很紧,也很光滑,很舒服。”

宋卿眨了眨眼,兀地明白了什么,细白的脸上瞬间通红,松开燕祁巍的手捂住自己红透了的耳朵尖,扭过身子背对着他:

“殿下…说什么呢……”

宋卿垂着头,露出雪白的后颈,玉颈如玉惹人去吻,燕祁巍低声笑笑,手臂一展环住他的腰身,正要用力一圈将他抱在自己腿上时,宋卿却突然吓了一跳,赶紧拿开他的手,护住自己的肚子,生怕勒坏了似的。

“怎么了卿儿?”

宋卿慌慌张张揉了揉自己平坦的腹部,低头看了又看,确定没事了,这才转过来,再次握住他的手,坚定地放在自己的腹部上。

“这里有了殿下的孩子。”

宋卿缓缓睁开眼,下意识往身侧摸去——入手一片冰凉,连半分残存的暖意都没有。

腹部传来一阵熟悉轻微的动作,宋卿低下头,爱怜地摸了摸自己硕大的孕肚,道:“醒了吗?是不是饿了,爹爹也要吃东西了。”

肚子里两个小不点欢快地顶了顶他的手掌。

宋卿笑笑,扶着腹侧,慢慢撑起小臂,双腿分开稳住身子,笨拙缓慢地坐起身子,正要挪腿下地时,忽然倒吸一口冷气。

“殿下醒了?”

外头谢双听见动静,忙放下手里的酥酪,挑帘进来,扶着宋卿的身子,往他腰后塞抱枕:“殿下慢点儿,膝盖上绑着药带正敷着呢。”

宋卿点点头,他的确感觉到膝盖绑着东西,热热麻麻的,只是肚子太大,挡住了他的视线。他环顾四周,看了圈,问道:“黎儿呢?”

“用过午膳之后睡了,青荷在旁看着大皇子呢,殿下放心。”谢双跪在脚踏上为宋卿掖好被角,低头不知该说什么。

千言万语在心头,最后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宋卿知晓他的心思,并不戳穿,而是轻轻拍了拍他的手,道:“好饿啊阿双。”

像是寻常百姓家里,同兄长撒娇的弟弟似的。

“奴才刚做好了酥酪,就在外头,殿下忍一忍。”谢双一听他喊饿,赶忙起身出去端来酥酪,刚出锅的酥酪还热乎着,淋上了甜桂花,令人食指大动。

“这是黎儿最喜欢吃的呢,他醒来之后要不高兴了。”

“殿下放心,大皇子的那份留在锅里热着,您放心用。”

宋卿端起酥酪舀了一口送入口中,他从君后宫里回来之后身子疲乏得厉害,只收拾一下就睡下了,早晨用的东西早就消化完,现在饿得很,一碗酥酪很快吃得干净。

胃里有了东西垫着,这才好受许多,宋卿将碗递回去,接过帕子擦了擦嘴,腹中双生子又活泼一顶,活似小鱼游动,宋卿抚摸着自己肚皮上起起伏伏的鼓包,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他只要孩子就好了。

宋卿微微失神。

谢双将碗递给婢女,眼神始终打量着宋卿的神情,欲言又止:“殿下……当真不用请太医来瞧瞧吗?您的腿……”

腿上虽绑了药带,也抹了药膏,但这药膏还是几年前行军打仗时所用,如今也不知药效有没有散,若是耽误了腿伤,也是不好。

“不打紧的,本就只是淤青,热敷几日便好了,放心吧。”宋卿摇摇头,比起腿伤,另外一事倒是更着急些,他揉着肚子,“阿双……我想更衣。”

孕后肚子大起来,孩子压着那处,这小解之事便愈加频繁,方才刚醒倒没什么感觉,一碗酥酪进肚,肚子里愣是憋涨得难受极了,宋卿着急地拉住谢双的胳膊,作势就要起身:

“阿双,快、扶我起来……”

谢双吩咐小侍将官房抬上来,又拿起衣架上的披风,展臂替宋卿披上。宋卿双手托着肚子不敢松手,原本沉得有些下坠的大肚被抬高些许,在谢双的搀扶下慢慢站稳了身子。

“嘶……”

膝盖传来一阵刺骨的疼,宋卿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双腿抑制不住地打颤。

天寒地冻,冻得人发抖,宋卿憋涨得难受,冷风一吹,顿时觉得腹底更是涨得快要漏了,他急红了眼角,顾不得腿抖,攥着谢双的手臂,一瘸一拐地朝着帘幔后走去。

“我自己…我自己来……”宋卿扶稳了身子,便松开手推着谢双的胸膛,语调里隐隐透着哭腔,“阿双、阿双,你先出去,我自己来,不会摔的……你先出去…”

宋卿脸皮薄,一直不喜让旁人伺候自己更衣小解,谢双见他身形踉跄,刚想说自己可以闭眼,但又见他眼眶湿润,便道:

“那奴才在帘子外头,您千万小心。”

宋卿忙不迭地点头。

谢双不放心地退出帘帐之外,见他离开,宋卿这才着急的撩起衣摆,解开亵裤的腰带,胯下那根精致粉翘的男根胀得鲜红发硬,腿缝里花穴亦是湿漉漉的。

孕中身子敏感,胎动时惹得情动已是常事,但如今小解之事,竟也令他如此狼狈,他的身子当真是……宋卿羞愧难当,单手托着大肚,另一只手颤抖着握住自己那根。

他浑身都蒙上一层薄粉,披风顺肩滑落臂间,肩头半露,蝴蝶骨若隐若现,光洁无暇。

宋卿不熟练地套弄着自己这根,腹底满涨愈裂一般,但却怎么都出不来,任他急出一身汗,也不见泄出来,反倒是花穴潮湿,热潮凝聚,只一星半点动情便让这花穴湿了透,宛若山雾茶花,氤氲着情潮。

“出不来……”宋卿急得腹下泛起丝丝胀痛,偏生两个孩子也过来凑热闹,在他的肚子里闹得不停,有力的手脚在宫腔里互相踢打,他手一松,沉甸甸的孕肚肉眼可见坠了下去,本就涨满的膀胱更加憋涨。

他急得要命,又不肯让人进来帮忙,无力地揉着肚子安抚着里头调皮的两个孩子:“爹爹好难受…不要再动了……好孩子……”

宋卿光顾着着急,连背后何时来了人都不知道,忽然一股冷风伴随着熟悉的龙涎香将他从背后完全包裹,一只大手握住了他的性器,开始熟练地上下套弄起来。

宋卿吓得浑身僵硬,下意识就要喊人,但又被这人牢牢捂住嘴巴,便听一声:

“别叫,还是说你想让满宫都知道朕来你宫里了?”

宽阔的怀抱充盈着那股冷淡威严的龙涎香,将他完全包裹,憋胀的男根被这只布满老茧的大手不轻不重地握在手心,拇指上的玉扳指冰冷刺骨,与高热的柱身相贴,宋卿浑身一颤,不可置信地侧过脸去,只见燕祁巍英俊的侧颊在眼前陡然放大。

“陛下……?”

宋卿怔怔望着他。

燕祁巍垂下眼帘,向来深邃冷淡的眼神早已化作春水,满是疼惜与怜爱。

他最心爱的人儿,合该捧在手心里不让受一点委屈的人儿,应该自由自在地在塞外做一只快乐的小雀儿,不该被他囚禁在这深宫里,成日生活在尔虞我诈里。

不应该的。

宋卿情不自禁地伸出手,他不曾习武,被家里仔细娇养在阁内,青葱玉指白皙滑嫩,指尖离燕祁巍仅毫厘之距,又停下动作,偏过头不再看他。

他总是没出息,对着这个人总是心软。

宋卿正欲收回手,燕祁巍突然松开他的嘴,一把攥住他的手,不顾他反抗强行放在自己的脸上。宋卿被攥痛手腕,亦是不肯吭声,指腹贴着这个冷漠帝王俊美无俦的脸颊,他看着看着,眼眶便不由得红了,又似赌气般扭过头:

“陛下,妾身手脏……”

话音刚落,皇帝冷清却柔软的嘴唇忽然落在他的手心里。

宋卿惊呼一声,燕祁巍却又握紧了他的手,指尖随着年轻帝王垂下的头颅划过他上挑的凤眸,棱角分明的下颚轻轻埋进他的颈窝里,长眉紧蹙,眸光深幽,仿佛在隐忍克制着什么,又仿佛抑制不住了什么。

燕祁巍嗅着宋卿身上的味道,眼底渗出点点血色,沐浴时用的玫瑰汁子混着那股似有若无的乳香,勾得他喉咙干涩。他忍耐了二十多天,每一个雪夜,他在君后那座宫殿里,听着内阁传来的呻吟,怎么会没有感觉。

他非圣人,七情六欲,嗔痴妄贪,他都有。他亦会动情,亦会疯狂地渴求一个人。

燕祁巍心里那头猛兽破圈而出,他忍无可忍地侧过头咬住宋卿细嫩的脖颈肉,粗糙热舌舔过那满是乳香的嫩肉,挺拔的鼻骨循着仰起的脖颈去碰宋卿抬起的下巴。

“陛、陛下……”

“卿儿。”燕祁巍急切的呼唤仿佛是从喉间滚出,匿着许多无可奈何,一直握着玉茎的大手用巧劲熟练地上下套弄着这根秀气粉红的男根。

“不……不要……”

宋卿被牢牢箍在他的怀里,被吻得说不出话来,要命之处被捏在手里,那枚坚硬冰冷的玉扳指沾染了他们两个人的温度,随着燕祁巍的动作刮蹭着他的性根,腹底涨得越发紧绷,宋卿托着孕肚大口喘息:

“不要揉…陛下……求求您…啊……”

久违的快感一阵一阵涌上来,腿缝里淫水直流,沿着大腿内侧把药带浸得透湿,宋卿紧紧抓着肚侧的衣物,肚子好涨,快要涨坏了,玉茎硬邦邦地沁出些许浊液,宋卿呜咽地摇头,他不想在燕祁巍面前这么狼狈。

“出去…你出去…不要弄了…求求您,我要…啊!”

他忍得痛苦,却不料燕祁巍直接用指腹摩擦前端铃口,腹中孩子也在这时突然大动!原先浑圆如珠的大肚陡然间变了形,原先横仰八叉睡在肚子里的胎儿把宫腔撑起,将腹顶高高顶起,又将肚脐顶起,不知是小脚还是小手踩着腹底,用力挤压着涨到极限的膀胱!

宋卿忍得满头大汗,挺腰仰头忍得浑身颤抖,不大明显地喉结上下滚颤,燕祁巍重重吻了上去,只听宋卿猝不及防“啊”一声,手里那根胀硬的玉茎瞬间释放。

哗啦啦的水声落在空荡荡的宫殿里实在明显,宋卿又气又羞,捧着自己恢复平静的大肚,用力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抱着肚子,眼角垂泪,泫然若泣,鼻尖也氤氲着胭脂红,可怜极了。

燕祁巍喉间滚出一道模糊的轻笑声,捏了捏手里软下去的这根之后,他才收回手,弯腰将宋卿拦腰打横抱起,淡声吩咐道:

“端水来。”

宋卿被突然抱起,重心失衡下意识勾住燕祁巍的脖子往他怀里蹭,圆滚大肚结结实实往怀里一撞,他吃痛地捂住肚子,没发现这位向来面无表情的冷漠帝王唇角泛起的笑意。

燕祁巍将他重新抱回床上坐好,不等宋卿开口说话,他便先捏住宋卿的脚踝用力拉向自己,不让他再躲。宋卿只穿了上袍,下身一丝不挂,方才被燕祁巍揉得衣袍凌乱,衣衫半褪,玉颈点着吻痕,衣摆下洁白圆硕的大肚半露,压在笔直修长的双腿上。

他浑身细皮嫩肉的,全身连块伤疤都没有,如今膝盖却红肿青紫,看着骇人得很。

燕祁巍不着痕迹地拧了眉,接过谢双的递来的湿帕子,掰开宋卿的双腿,打算为他擦拭玉茎上沾上的秽物。

宋卿下意识夹紧双腿,不让他继续往里。燕祁巍抬头与他对视:“你想让别人来帮你擦?”

宋卿连忙摇摇头,他平日做这种事都会让谢双将烛火熄了,再自己擦拭,几乎不让下人替他。

燕祁巍只是逗逗他,但见他愣愣地摇头,一副又乖又软的样子,心情明显愉悦不少,哄道:“把腿分开。”

宋卿没动,求救般看着谢双,见他摇头,又捏着被角,嗫嚅道:“妾身自己来……”

燕祁巍却没松手,被夹住的手臂反而动作起来,攥着他的脚踝用力拉开,逼迫他把双腿分开,宋卿闷哼一声,膝盖肿胀着,活动起来仍然泛着刺骨的疼。

燕祁巍捏着帕子轻柔地擦拭着宋卿滑腻的腿缝,又用湿帕子将那根垂下的性根轻轻包裹,将上头的秽物擦拭干净,这才把帕子递给谢双。

宋卿皮嫩,平常稍微蹭一点都会红一大片,今日也不知是水温过热还是燕祁巍动作太重,那白嫩嫩的腿缝里泛着红,摸着也烫。

“疼么?说实话。”燕祁巍看了他一眼。

宋卿捏着被角恨不得把自己裹起来,但脚踝被燕祁巍紧攥着,他根本动弹不得,他耳根红透了,支支吾吾道:“有点烫…不打紧的,很快就不疼了。”

“是么?”燕祁巍又仔细瞧了他腿缝里的烫红,反复确定没有受伤之后,才直起身子,接来干帕子擦净双手。

宋卿连忙并拢双腿,笨拙地用被子盖住腿根,燕祁巍似笑非笑瞟他一眼,朝着谢亦一伸手。

分明什么事都做过了,偏还这么容易害羞。

谢亦一连忙将怀里的药瓶放进他的手里。

燕祁巍打开药瓶,用药棉沾了点,浅褐色的药粉,闻着清香淡雅,他握住宋卿的小腿,捏着药棉轻轻拍打着膝盖肿胀之处。

宋卿“嘶”一声,下意识就要逃离,又被燕祁巍狠狠捏住脚踝。

“现在知道痛了,早晨倒是眼都不眨一下,”燕祁巍故作训斥,手下动作却是又轻了些,“还不传太医,是觉得自个儿身子太好了。”

想起早晨,宋卿顿时一愣,羞红的耳朵根慢慢褪去颜色,双腿也不再抗拒给燕祁巍上药了。

是啊,他算什么东西呢。

像只猫儿狗儿,陛下来了兴趣,就对他好些,若是腻了,扔在一旁禁足宫中便是,也不碍眼。

宋卿揪着被褥强忍着心中酸涩,他不想在燕祁巍面前落泪,但或许是药粉渗进伤口里火辣辣得太疼了,仿佛是在火中烤一般,牵连着双腿不受控制地哆嗦。

宋卿急得要命,不想让自己的身子这么不争气,可他越努力控制,双腿就抖得越发厉害,伤口的疼痛蔓延到腿根,他捧着肚子在肚皮上缓慢揉按着。

“疼得厉害?”

燕祁巍眉头紧皱,收起药瓶,凑在他的伤口上轻轻吹气,这药好是好,但是药性烈,头几日用药时怕是会痛,他揉搓着掌根,待掌根搓热了,才敢按上那肿胀的膝头,为他按摩。

“这几日怕是要肿得厉害,谢双,每日按时为贵君上药热敷,”燕祁巍示意谢双接过药瓶,捏着宋卿的小腿,小心放平,“刚上过药,先不盖被子了,足可冷?”

燕祁巍又想去捉他的足,但宋卿却躲开他的手,恭顺道:“多谢陛下疼惜,陛下政务繁忙,臣妾恕不远送了。”

“……”

宋卿躲在被褥后说得极快,生怕自己再说慢一点,哭腔就会不争气地被听了去,但说完心里又后悔。

他是想见燕祁巍的。

从他第一次在塞外看见这个年轻俊朗又杀伐果决的太子殿下时,他的心就彻底沦陷了,他不受控地喜欢上这个人,明知道这个人终有一天会成为皇帝,明知道这个人的生命里会有很多个枕边人

——可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殿内一片寂静,床尾端坐那人静坐良久,甩袖起身,脚步微动,殿内众人随即挑帘离去,衣摆摩擦的簌簌声在耳旁逐渐放大,殿内只留他一个人。

宋卿像只乌龟似的躲在用被褥搭建起的躯壳里,眼泪早已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倏地,一只大手扯住他遮脸的被褥,强硬地将他完全剥离出来,宋卿连挣扎都来不及,怔怔望着床边将他被褥扔到地下的燕祁巍。

“陛下……?”

燕祁巍剑眉微拧,伸手攥起他的手腕将他强行抱至自己腿上坐下。

高耸圆滚的大肚卡在二人之间,孩子活泼的胎动隔着薄薄的肚皮清晰地传递出来,宋卿下意识挺起腰身,凌乱的衣领下原本平坦的胸脯被奶水涨起柔软的弧度,他捂着肚子,盯着燕祁巍眼角绯红:

“你不是…你不是要禁我的足……你不是走了……不喜欢我…也不喜欢黎儿了……”

一句话断断续续分了好几段,宋卿越说越委屈,红着眼眶瞪着燕祁巍,方才那懂事的样子全似装出来,骨子里还是那个被父兄娇宠出来的小雀儿。

燕祁巍本还想绷着脸吓一吓他,但宋卿捧着肚子抽噎的样子属实太可怜,他到底于心不忍,故作冷硬的神情瞬间柔和下来,他抬手扶住宋卿胎动不止的大肚,柔声道:

“怎么会呢,卿儿?”

“孤舍不得让你成为众矢之的啊。”

燕祁巍的大掌轻柔地在这圆滚硕大的孕肚上来回抚摸,数日不见,宋卿的肚子越发大了起来,只是身子却清减不少,寝衣还是之前那件旧的,松松垮垮罩在肩头,但胸口腹部的尺寸却改了又改。

燕祁巍搂着他一并躺回榻上,让他枕着自己的臂膀,完全睡在他的怀抱中。

淡淡的龙涎香与宋卿身上玫瑰汁子的香气逐渐融合,宋卿笨拙地翻过身,眼底倒映着燕祁巍难言倦色的眉宇:“陛下……”

“该唤孤什么?”燕祁巍垂眸,缓缓沉下肩膀。

帝王冷冽的气息逐渐靠近,升腾的情愫朦胧了意识,宋卿低喘一声,扬起双臂拥住了他:

“祁巍哥哥…”

夜幕低垂,凝霜料峭。

慕清宫内烛光摇曳,层叠帷幕之下,那高贵的明黄龙袍甩在大理石的地砖之上,细碎的哭吟声在殿内回荡。

宋卿被扒光了衣物,青丝如墨散在榻上衬着他肤如凝脂,细如雪霜,他双手捧住乱动高耸的大肚,仰躺在榻上双腿屈起大敞,腿缝里情潮汹涌,顺着花穴汩汩流淌,而当今圣上,正趴在他的腿间,舔舐着这处又窄又嫩的花穴。

粗砺的舌苔舔过滑嫩的花唇,潮湿而热烈的吻,伴随着这位年轻君王炙热的气息在宋卿最私密的地方落下滚烫的痕迹。方才热水擦试过的地方被吻痕所代替,坚硬的牙尖擦过的皮肤,连这细碎的疼痛都变成最好的催情剂。

宋卿大喘着扭动着身子,足尖紧蜷,足背或弓、或展,小腿笔直颤抖,他低下头,只能看见自己硕大的孕肚。

“陛下…不要舔了…哈啊……”

话一说出口,他自己先浑身一颤,陛下,是啊,这天底下最尊贵的男人正在舔他的私处,正在和他做着天下最亲密的事情。宋卿晕乎乎地夹紧了双腿,小腿扣住皇帝陛下的脖颈,那完全勃起的玉茎直戳燕祁巍的嘴唇。

原本漂亮秀气的一根胀得又红又紫,青筋毕露,前段更是紧绷着,已经沁出了缕缕白丝。

宋卿忽然听到一阵低笑。

下一秒,自己那根蓦然被含进一出湿热滑嫩之处,又湿、又热,粗糙的舌头舔舐敏感的柱身,大手握住根部把玩着滑腻的花穴,那冰凉的玉扳指紧贴滚烫的软肉,两根手指就这么刺进他的花穴里!

宋卿惊叫出声,腰身高挺,下身骤然释放,花穴喷出一大股淫液,被含在嘴里的性根也射了出来!

燕祁巍被呛了满嘴,零星的白浊溅上一贯微蹙的眉心,沿着锋利的五官线条向下流淌。年轻的帝王乌发尽散,轻轻吐出他那根半硬不软的男根,缓缓直起腰身。

将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

“……陛下…!”

宋卿痴痴望着面前这个男人,亵衣绣着暗色金纹,金龙绕身,敞开的衣领隐隐透出肌肉凸起的线条,垒起的肌肉一路蜿蜒向下,腹部深邃的线条蔓延的尽头,那完全勃起的粗大,凸出粗长的形状。

燕祁巍将唇角的白浊勾进口中,伸手摘下扳指,伸到宋卿的面前。

春宵红帐暖,不听寒风吹。

宋卿直勾勾望着他,眼神一如从前那样纯净、不加一丝杂质,纯粹的爱恋与缱绻,他搭在肚子上的手轻轻滑过汗津津的肚皮,手肘弯曲,缓慢地撑起上半身。

涨起的乳肉逐渐聚拢,云肩拢起,红唇潮湿,温热的气息与这双含情的眼,靠近、亲吻、再勾引,宋卿浅吻着他的扳指,眉眼如水,情丝绕绕。

燕祁巍眸底渗出丝丝血色,喉结难耐地上下滚动。

随后,宋卿又伸出舌头,飞快地舔了他的指尖,又飞快地收回去,讨好地用脸贴住他的手背。

“祁巍哥哥……”

宋卿唤他,红唇一张一合,舌尖舔过唇角,他侧过脸,故意用自己的鼻尖蹭过燕祁巍手背凸起的青筋,潮湿的唇角落下湿漉漉的痕。

在燕祁巍不断沉下的眸光里,舌尖钻进那玉扳指的圈口,舌尖微勾,轻舔慢吻,然后飞快地含进口中。

宋卿支撑不住身子,重重倒回床上,两团乳肉剧烈晃颤,他口中含着那玉扳指,再次回到方才的距离,恭顺道:

“……陛下。”

他又装成胆小懂事的贵君,做出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来,低垂着潮湿的长睫,乖巧听话地保管着皇帝陛下心爱的贴身之物。

全然瞧不出方才勾引魅惑的样子。

燕祁巍低低笑出了声,俯下身子,双手擒住宋卿细白的腕子,将他牢牢控制在自己身下,肌肉垒起的腹部紧抵他圆滚的大肚,帝王勃起的龙根滚烫不已。

鼻尖紧挨着鼻尖,他的眼底倒映着宋卿无辜的神情。

血色蔓延,理智崩坏。

十几日的忍耐,统统在此刻化作虚无,燕祁巍发狠地啃咬着宋卿的嘴唇,唇舌纠缠,玉扳指又从宋卿的口中还给燕祁巍的嘴里,他用舌尖将这枚扳指抵到一边,肩膀再次下沉,顶住腹部的孕肚被压得微微变形,宋卿闷哼一声,双腿本能地缠上燕祁巍的腰胯。

热烈而难耐的吻凶猛地掠过,燕祁巍像是头饿了许久的狮子,叼着自己的猎物开始大快朵颐,他含着宋卿的唇,或咬、或舔,舌苔卷过光洁的皮肤,又吻去他眼角的水痕。

每每宋卿委屈想哭的时候,他的眼尾都会染上一抹湿润的胭脂红。

从前如此,早晨如此,现在更是如此。

燕祁巍抬高腰胯,沉重的巨物从松垮的亵衣里顶了出来,那沉甸甸又紫红色的巨物趾高气昂地撑出头,滚烫的龟头摩擦着宋卿敏感凸起的脐眼,宋卿颤声呜咽,腿缝里贪吃的花穴咕啾一声吐出一口淫液,顺着会阴的软肉,与后穴流出的清液一并在榻上留下一滩暗渍。

他居高临下地咬住这枚扳指,重新贴上宋卿的唇瓣。

似是邀请。

宋卿脸上失神,神情迷离地注视着他,张开被吻到红肿的双唇,舌尖嫣红,再次勾住扳指,卷入口中。

红唇青玉,齿白如银,青丝绕腕,便是勾着人,亦勾情。

燕祁巍难以自持地重吐浊气,下身胀痛难忍,十几日未曾疏解过的精气全部汇于下腹丹田之中,渗进脉络里,他松开宋卿一只手腕,指尖粗糙,顺着他白嫩的腰线滑至腰下,托起他脆弱红肿的腰窝。

“嗯……!”

龟头摩擦着滑嫩的肚皮,直顶上那湿成花泥的小穴,宋卿反手抠着床单,过分白净细嫩的手腕上赫然出现鲜红的掌印。他敞开腿,腿缝里那处湿透了的软穴便施施然裂开一条窄缝,两瓣花唇亲热地亲吻着燕祁巍的性器。

“这么着急?”燕祁巍笑着抓住他的小腿按在腰侧,接着直起腰,肉柱对准细缝,伞状的前端滚烫紧绷,一寸一寸破开这湿软的花穴。

宋卿睁大双眼,扶稳肚子,身子不由得绷直了。

他们太久没做过了,本就紧致的小穴没法贸然吃进整根肉刃,又湿又软,紧紧地包裹着燕祁巍那根,只堪堪挤进去半根,宋卿便浑身颤抖,呜咽道:

“太大了…太子…祁巍哥哥…太大……嗯啊……撑坏了……”

两瓣肉唇被紫红色的巨物挤开,身子里又满又涨,刚射过一次的性器又颤巍巍贴着下腹,宋卿又痛又舒服,捧着肚子在榻上扭动,嘴里胡乱喊着。

燕祁巍心中一动,宋卿潜意识里还是更喜欢在边塞时的日子,虽然艰苦,但他们日日都在一起,没有这些繁文缛节,更不必担忧宠爱过甚,遭人暗算。

燕祁巍被咬得无法动弹,宋卿太紧了,紧得他不敢乱动,屏了屏气,抬手揉上他的肚子:“乖,卿儿乖,放松…你咬得太紧……孤动不了。”

隆起的肚皮手感极佳,水鼓鼓的胎腹高耸地挺着,皮肤依旧光滑白嫩,没有一丝的痕迹,宋卿被摸得舒服,就连紧张都忘记几分,将手盖在燕祁巍的手背上,与他一起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太医说…他们就快出生了……”

“辛苦卿儿了。”燕祁巍吻了吻他圆润的肚皮,宋卿浑身一颤,花穴深处又咕啾着滚出一大滩淫液全喷在燕祁巍的巨根之上!

原先阻挡他深入的窄穴豁然打开,燕祁巍就这这个姿势大掌抓着宋卿两瓣雪臀,低喝一声,用力往里一顶!

“啊!”

安静浑圆的大肚骤然被高高顶起,宋卿抑制不住的呻吟随着燕祁巍的抽插逐渐放大!沉甸甸蓄满龙精的囊袋拍打着撑开的花唇,那巨物完完全全没进湿热的窄穴里去!

龟头顶着那处凸起的肉块反复研磨,又重重碾过,狠狠撞向下坠紧闭的宫口!昨日在宫腔上了药,眼下宫膜加厚,宫口敏感,宋卿呜咽一声咬住指节,性根剧烈一颤,喷出一条白线全溅在燕祁巍的身上!

“卿儿也不等为夫一块么?”燕祁巍又笑,笑声低沉,胸腔微颤,那份震颤沿着紧密结合之处传递到宋卿的身上,宋卿还未从高潮的余晖中回过神,肚子里便一阵晃动,他连忙泣声道:

“慢一点…哥哥…太子哥哥……呜……!”

可他越是求饶,燕祁巍就越是凶狠,仿佛要将十几日的忍耐通通发泄出来一般,烫硬的肉刃在一次次抽插中越发胀大,磨红的穴口,抽出是外翻的媚肉湿润充血,又被巨大的硬物重新插了回去!

卵圆的龟头摩擦着肿胀的宫口,被胎儿撑大的宫腔将宫口压得越发向下,又被他狠狠撞回原位,将这两个不知心疼爹爹的小家伙教训一番!

肚腹之上肉浪翻滚,双乳一如既往水中涟漪层层荡漾,蓄满的奶水无处可去,活将这奶乳涨成小包子一般大小,宋卿的眼角红了又被吻淡,湿了又被吻去,燕祁巍突然扯起他的手臂,姿势陡然调转,他躺在榻上,宋卿晃晃悠悠坐在他的身上。

肚子沉重地压在他的腹肌之上,难以想象的深度,令宋卿忍不住失声大叫,他本就是细皮嫩肉的小公子,在认识燕祁巍面前连骑马都不会。

第一次学骑马时大腿根都磨出了血,直至后来被燕祁巍抱在身上,在榻上学会了骑马。

燕祁巍抓着他的屁股欣赏他哭红了的双眼,宋卿体力不支,肚子又重,可还乖乖地含着燕祁巍的扳指,抽着鼻子扯着他的衣袍,抽噎道:

“太深了…太深…孩子要被顶坏了…呜啊……”

宋卿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才让埋在花穴里的巨物又胀大一圈,燕祁巍猛地一拍他的屁股,道:

“卿儿可还记得孤是怎么教你骑马的?”

宋卿晕晕乎乎地点头,他的马术是燕祁巍亲自教的,他揪紧了燕祁巍的衣袍,上身伏低,腹底压着燕祁巍的小腹,双腿分开,雪臀翘起,好似夹紧马背,他紧贴着燕祁巍,喃喃道:

“压低身子…然后夹紧马背…呜…好深…然后攥紧缰绳……”

宋卿忽然想起他是怎么学会骑马的了。但他还没反应过来,身下这匹得逞的大马倏地向上猛顶!宛如骏马跃起,那粗长龙柱深顶宫腔,宋卿甚至连叫喊都忘了,身子却听话地攥紧缰绳,只是两团坠下来的奶乳乳尖挺立,在燕祁巍的面前扰眼,他便抬手握住一边。

“涨……好涨……”

宋卿下身夹紧,哭声喃喃。

他说不清是哪里涨,又是哪里难受,长眉拧起,眼睫被泪珠沾湿成一缕一缕,眼角绯红一片,泪痕斑斑。

挤压揉按,腰胯摇摆耸动,把宋卿的肚皮顶出粗长的鼓起,又直捣那宫口,宋卿趴伏在燕祁巍的怀里,泪珠滚落,青丝凌乱,耳垂挂着的紫翡剔透摇晃,随着二人气息愈加急促,埋在穴里那物再次胀大,紧接着抵着宫口射出一股又一股滚烫的浓精出来!

再说君后殿内,出去打探消息的宫女匆匆回到宫中,向着桌边静坐的张子然福了福身子,道:

“回殿下,奴才去打探过消息了,陛下今夜宿在勤政殿里,说是让您好好休息,改日再来看您。”

张子然一听,飞扬的眉眼便耸拉下来,也没了规矩,拿起筷子在满桌菜色上一阵拨弄,他惯不爱吃这些清淡的,但陛下爱吃,他只好忍耐,他翻了一圈见没有自己爱吃的菜,神色不悦,道:

“换些菜来,这样清淡,如何下口。”

宫女们看出君后殿下心情不好,都不想触他的霉头,忙恭声道:“嬷嬷已经在小厨房为殿下备了鲜辣可口的饭菜,那奴婢们先将这些撤下去。”

说罢,见张子然不应,宫女们互相看了一眼,福了福身子,快步上前,端起玉盘正欲将其收走,张子然忽然抬手。

“等等。”

宫女们纷纷停下动作。

张子然十指交叉撑着下巴,盯着这满桌子菜眼底慢慢渗出丝玩味儿来:

“来人,将这些菜收拾干净,送去贵君宫里,迎春,你要盯着贵君全用掉,不许他剩。”

既然陛下也不疼惜,那供他消遣打磨时间,也无妨吧。

慕清宫里。

“黎儿前几日说想念父皇…还央求我带他出去堆雪人,可惜我现在肚子太大了,不然这么大的雪,出去堆雪人、团雪球也是有趣的紧。”

“孤看哪是黎儿想玩,是你这个爹爹成日想着出去玩,连带着肚子里两个小的都不省心……康太医可是说了,看着有早产之兆,你身子重,不准带着黎儿去干危险的事儿,听到没?”

“可是黎儿他…哥哥……”

“不准可是,不成就是不成。”

燕祁巍拨开宋卿的长发,在那泛着红的耳朵尖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以示惩戒,帝王温热的气息沿着耳后蔓延进脖颈,宋卿怕痒,缩紧脖子,仰起头蹭了蹭他的下巴:

“妾身遵旨。”

燕祁巍掀开眼帘瞟了他一眼,过了许久,才听凉凉一句:“顽皮。”

宋卿笑眯了眼,又躺回榻上,枕着燕祁巍结实的手臂,用湿漉漉的指尖在他的掌心里写字。

他们紧密地贴在一起,情事过后,帐内里旖旎缱绻的气息浓郁馥郁,早有下人将燕祁巍扔在地下的龙袍挂起,他们赤裸着身子,分享着心跳与呼吸。

燕祁巍搭在宋卿肚子上的手忽然被顶了一下,腹中向来无法无天惯了的两个小东西今日被父皇好好教训了一顿,眼下正委屈着呢,攥着小拳头悄悄试探,宋卿察觉到孩子在动,垂眸摸了摸自己肚子:

“醒了呀?”

爹爹温柔的嗓音伴随着父皇小心翼翼的抚摸总算让小不点儿消了气,他俩又软软地缩成一团,头挨着头,手抱着手,乖乖地睡着了。

宋卿抬手,轻轻搭上燕祁巍的手背,燕祁巍几乎没做思考,大手反握宋卿的手,被汗水浸透的两只手、十根手指交叉在一起。

燕祁巍又低下头,去啄宋卿的唇角:“现在不生气了,嗯?方才是谁一口一个陛下,一口一个臣妾……嗯?还以为忽然懂事起来了,没想到是肚子里憋着这么大一团火等着我呢?”

他们二人私底下向来都是你我相称,情动之时总会想起在边疆的那些年,便会以太子称呼燕祁巍。

宋卿被说得耳朵红,燕祁巍不提还好,一提又伤心起来,想起清晨燕祁巍扶张子然起身时伸出的那只手,心里忽而一沉,扭过头去,越枕越觉着脖子底下这条胳膊又硬又不舒服,握着的手更是粗糙极了。

他不说话,而是默默裹紧被褥,松开燕祁巍的手往床内侧拱去,肚子太大,他平日翻身挪动都需要谢双帮忙,现在一个人费劲儿地挪了好一会儿,也没离开燕祁巍的怀抱里,他累得慌,摁着腹侧:

“妾身不懂事,还在禁足中,就不留陛下了,恭送陛下。”

“是哥哥说错话了,卿儿莫气坏了身子,千万般不对都是哥哥的错,不要生气,嗯?”燕祁巍听着他语气不对,手臂一收,连忙将他重新卷进怀里,定睛一看,果然眼角湿红,瞧着又委屈起来了。

他全然没了白日里那副冷淡模样,看着宋卿偏着头,鼻尖泛着粉,一双眸子水汪汪的,只觉得胯下胀热,但宋卿身子还需静养,不可闹得太过了。

燕祁巍咬住他的肩头肉,似叹非叹道:“待你生下孩儿…”

“什么?”

宋卿没听清。

燕祁巍却没再开口,大掌抚摸着他的长发,正要开口说话,帐外却听谢亦一压低的嗓音:

“回禀陛下,方才谢十来报。”

燕祁巍一改方才的温柔,眸光骤冷,护着宋卿的手掌一紧:“报。”

“君后殿下派人给贵君这儿送菜,怕是不多时就要到了。”谢亦一斟酌着词句,与一旁阴冷着眉眼谢双交换一个眼神,拱手恭敬道,“是君后殿下先前为了请您移驾宫中用膳备下的菜色,只是您嘱咐回话说是宿在勤政殿,君后殿下一时不快……打发给下人收拾了送到贵君这儿。”

他越说下去,这殿内寒气便越发凝重,宋卿依偎在燕祁巍怀里,望着他逐渐冷下的俊脸,忽然伸手,挠了挠他的下巴,又飞快在他的脸颊上,点了一个湿漉漉的吻。

“卿儿?”

燕祁巍下意识托住他的腰,护着他的肚子,心有余悸道:“万一扭着腰怎么办!”

“不会的,有太子哥哥在这儿。”宋卿蜷起肩膀枕着燕祁巍的肩头,伸手抚摸他拧起的眉宇,声音很轻,“不要动怒,剩菜而已,我收了不用便是,君后殿下若是不喜欢我,我就带着黎儿和肚子里的孩子,躲起来,不到他眼前去,想必君后就不会理我了。”

宋卿说得舌根苦涩,抬起头来,望着燕祁巍墨色翻滚的凤眸,笑了笑:“我饿了,哥哥陪我用膳可好,宝宝们也饿了。”

燕祁巍岂会听不出来宋卿这是在安慰他。

宋卿虽自幼被娇养,却不自私顽劣,反而心如明镜,心思更是单纯。燕祁巍疼惜地吻住宋卿的眉心,嗓音沉重:

“委屈你了。”

“陛下常来看我们,常来看黎儿还有孩子们,卿儿就不委屈。”不过话说到这儿,宋卿忽然后知后觉想起来,睁圆眼睛望着燕祁巍,“只是……不是说禁足,陛下是怎么进来的?”

宋卿一双水眸睁得圆圆的,眼尾那抹胭脂红也还未散去,长发垂落,散在如玉般的肌肤上,星星点点的吻痕遍布而下,又是那一副勾人而不自知的样子。燕祁巍见他现在才想起这个问题,便是满肚子火气都散了,无可奈何地屈指一刮他的鼻尖,道:

“你现在才考虑这个问题是不是太迟了?”

“……唔?”

燕祁巍笑而不语。

还是谢亦一在帐外回答:“回贵君的话,陛下心里想念至极,便借口政务忙碌,宿在勤政殿,趁着夜色……来看看您与大殿下。”

他到底还是把翻墙偷看这四个字咽了下去。

燕祁巍收回凌厉视线,用被褥盖住宋卿裸露在外的肩膀,勾起他的一缕长发,轻吻道:

“谢亦一,去将君后送来的菜拿去勤政殿扔了。”

“属下领命。”

谢亦一抱拳离开。

燕祁巍又道:“谢双。”

谢双抱拳跪地:“属下在。”

“朕罚你,你可有不满?”

“属下不敢,”谢双恭声道,“属下受贵君殿下庇护,却没能为主子分忧,亦没能护住主子,是属下无能。”

见燕祁巍要训斥谢双,宋卿有些着急,扯着燕祁巍的衣角:“不怪阿双…”

燕祁巍竖起手指贴了贴唇,示意他不要开口。

“不,你错了,朕要罚的,是你未能照顾好贵君之错。贵君有孕在身,却如此清瘦,你不但没能劝谏殿下多食,更没能及时向朕回话。贵君之事,乃第一要事,与大皇子相比,亦是如此。”

此话一出,殿内另外二人皆是愣住了,宋卿不解道:“可是…黎儿是咱们的孩子,他是我们的孩子啊。”

“卿儿,”燕祁巍紧紧拥住他,指尖揉乱了他的发丝,“卿儿,我这一辈子失去过太多人了,绝不能失去你。”

他隐忍、守拙、任由重臣挑战皇权,就是为了稳妥,终有一日他会将其连根拔起,再也不会威胁到他们一分。

皇位之下,尸骸堆积如山,手足亲族的血,浸透了那件华贵无双的龙炮,他愿为天下万民奉献此生,但唯有一抹、仅有一抹私心——

那就是护宋卿周全。

良久,谢双这才重重磕一响头:

“属下定不负陛下所托,护贵君平安周全。”

宋卿禁足的这些日子,倒比先前要自在得多,免去每日早起请安不说,还能日日都看见燕祁巍。

不过有点不好的是……

不能被黎儿发现。

比方现在。

“吃饱了吗?”宋卿放下小碗,从怀里掏出帕子,耐心地擦去黎儿嘴边沾上的饭粒。

黎儿坐在宋卿旁边的椅子上重重点头,鼓着腮帮子咀嚼嘴里剩下的饭菜,中午这道炖鱼汤很是鲜美,宋卿用汤泡着饭,喂他吃了小半碗饭,又哄着他吃下好几口青菜,现在小肚子吃得饱饱的。

他吃完了饭,便跳下凳子,哒哒哒跑到宋卿跟前,挤进他的腿间,张开手臂抱住这颗圆滚巨大的孕肚,软软的小脸紧紧贴着温热柔软的大肚,悄悄和里头的弟弟妹妹们说话。

宋卿摸了摸他的头发,又迟疑地抬起头,冲着内殿帷帐之后,那一抹憋屈的明黄衣袖无奈一笑。

谁能想到堂堂皇帝陛下正躲在旮旯角落里不敢让亲儿子发现呢。

宋卿掩唇偷笑,垂眸又揉了揉儿子圆圆的脑袋,他还是不忍心看燕祁巍在角落等久了,便道:“黎儿吃饱了,就和青荷姑姑出去玩吧,爹爹也要用膳了,可好?”

“爹爹吃饭,黎儿喂,黎儿喂,”黎儿抱着他的肚子不肯松手,他扬起圆圆的小脸,睁着眼睛望着宋卿,“黎儿喂爹爹吃饭,黎儿陪爹爹。”

“谢谢黎儿,”宋卿被儿子这副小样子给逗乐了,低下头捏了捏他的脸蛋,又握住他的小手,放在肚子上,“爹爹是大人,可以自己吃饭,但是日后妹妹们出生,都要交给黎儿了可好?”

黎儿眼前一亮,又蹭了蹭宋卿高耸的大肚:“嗯!”

“那现在去玩吧,记着待会要去午睡了。”

青荷笑吟吟走上前拉起黎儿的小手,黎儿虽然小,但现在在宫中,该学的规矩还是不能少,他站在宋卿面前有模有样地福了福身子:

“孩儿告退,爹爹慢用!”

“黎儿做得真好。”

宋卿望着黎儿小小的背影,唇边笑意还未褪去,那股熟悉的龙涎香便从背后将他围住,一双大手从腰后托住他的肚子,燕祁巍泄愤似的侧过头,在宋卿如玉般的颈窝里落下一枚湿吻,道:

“黎儿三岁了,该启蒙了,日后白日去书堂上课,晚上下学再回,学着自己用饭,别折腾你了。”

宋卿失笑。

谢双将早日备下的碗筷摆上圆桌,为燕祁巍添上茶水,这才退出殿外。今日的鱼汤不错,炖得奶白一锅,鲜香可口,燕祁巍端起宋卿的碗替他盛了一碗,放在他的面前,道:

“改日为黎儿选一匹小马,也好教他学骑马。”

听见骑马,宋卿耳根一红,借着喝汤的功夫偷偷剐了燕祁巍一眼:“陛下又是让儿子骑马,又是启蒙的,还让不让黎儿好好歇一歇了。”

燕祁巍也给自己盛了一碗汤,玉勺拨弄着汤汁,唇边泛着笑意:“我看是卿儿想歇一歇,才舍不得黎儿出门吧。”

宋卿没理他,筷子夹着一只虾仁好半天没送进嘴中,好一会儿才道:“但是黎儿都念了好几天,说是想念父皇,陛下,真的不见见儿子吗?”

燕祁巍是偷偷潜入慕清宫里的,要避人,更得小心,宋卿也能理解他不见黎儿的意思,毕竟孩子还小,若是哪一天说漏嘴,在君后殿下面前也是麻烦事一件。只是他每每看到儿子趴在怀里说想念父皇,心里总是不好受。

燕祁巍咽下口中的食物,放下筷子,擦试唇角,待完全咽下之后,方才开口道:“你先用膳,待会再说。”

说着,他又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清脆爽口的冬笋放进宋卿的碟子里:“专心用膳,瞧瞧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宋卿没什么胃口,手放在自己肚子上慢慢地上下揉摸着,这几日孩子又长大不少,把他的肚子撑得这样满当,连衣物都不合身了。

“方才用了点心,眼下不饿,陛下多吃点。”

燕祁巍眉头紧拧,伸手从腰后揽住他的腰身,另一只手在他又圆又大的大肚上力道适中的按摩。这浑圆的大肚比先前怀黎儿时大上整整一倍有余,虽说不曾生出斑纹,留下痕迹,但肚子这样大,便是日常起坐都是极难的。

腹中双生子偏还顽皮得很,常常夜里在宋卿的大肚子里活泼乱动,夜里不老实,白天也不老实,真是不知道像谁。

宋卿似是感受到他的情绪,依偎进他的怀里,握住他的手去摸孩子顶起的那一块:“孩子在和陛下打招呼呢。”

孩子稚嫩的手脚在宋卿的肚皮上顶起一个个小小的鼓包,燕祁巍蹲下身子挤进宋卿的腿间。宽厚的肩膀挤得宋卿双腿大开,孕肚坠在腿根之间。

这姿势古怪极了,宋卿脸一红,脑海里不由得浮现起昨夜这位年轻的帝王将他的双腿扛在肩上,埋在他的腿间……

“陛、陛下……”宋卿支支吾吾捏紧桌沿,肚子太大,他看不见燕祁巍的脸,“咱们…咱们还在用膳呢,黎儿待会也要回来的……”

燕祁巍一听他这话,便知道他是又想到别处去了,抬头微微一笑:“卿儿忍不住了?”

“陛下……”

燕祁巍笑笑,并未做什么,而是侧过脸,静静地将耳廓贴上宋卿胎动不止的孕肚,听着里头的动静,轻轻将两只大手都放在他的肚子上。

胎儿安静又闹腾的动静,活泼的动作,统统化作细碎的声响,隔着薄薄一层肚皮传进他的耳中,不论多少次听,都是一样的抑制不住内心的悸动。

宋卿也不再羞赧,他抚摸上燕祁巍的头发,轻轻笑:“陛下怎么和黎儿一样,吃着饭也要和腹中的孩儿说话呢。”

只是他没让燕祁巍起身,这样的时光太美好了,他舍不得离开。

——离开?

宋卿微微一愣。

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真是奇怪。

只是这一想法甫一出现,腹部骤然剧痛,宋卿脸上顿时褪去血色,捂着肚子歪身靠在桌沿:“嗯……”

“卿儿!”燕祁巍眼疾手快地扶住他的身子。

腹中刚满六个月的双生子将宋卿的肚子撑得又大又圆,成熟的手脚肆无忌惮在狭小的宫腔里踢打,平日里也有胎动,只是不如今日胎动猛烈,宋卿扶住自己左右晃颤的大肚,双腿岔开,攥住衣物的手指苍白无力:

“好孩子…好孩子…嗯……爹爹好痛…!”

浑圆如珠的大肚陡然变了形,里头的小东西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原本胎头朝下的姿势在踢蹬中转了过来,坚韧的胎身抵着宫壁,甚至隔着衣物也能看到胎儿蠕动变换的姿势!

燕祁巍正欲托住他的肚子,只是手刚一碰上,宋卿便发出一声痛吟,他双手扶住后腰,肩颈后仰,腰身一挺,孕肚更显硕大非常。

半柱香的功夫过后,肚子里的动静才消停下来,许是胎位变化,腹底比原先要更加圆鼓,宋卿气喘吁吁地摸了摸自己肚子,总觉着比方才摸着要硬些。

燕祁巍扶着他的肚子,将他拢进怀里,朗声道:“谢双!去请太医!”

宋卿却摇了摇头,面色苍白如纸,他说:“不打紧的,孩子们闹了一下,陛下……”

话还未说完,宋卿眼前视线忽然一晃,他忙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胸口闷得难受,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这是…怎么了……”

话音刚落,宋卿倏地眼前一黑,歪身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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