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斯善揉揉太阳穴,“没心情。”
李铭砚:“不投资大不了不挣那钱了,你有什么想不开的?”
陈斯善起身踱步到窗前,友谊路上双排的法国梧桐如一道绿色城墙,高大且茂密。自他有记忆之时,长安街道上的树以国槐、法桐、白杨为主,夏日遮阳,秋日落叶,他忽然说:“下个月五号线动工,这些树都要移走。”
李铭砚不懂,“嗯?”
陈斯善说:“五号线途径友谊路,路两旁的梧桐都要移走。”
李铭砚咋舌,“这得移多少?还能活?”
陈斯善说:“大概要移一千棵,之前听我爸说的。”
李铭砚当然没有那些百转千回的细腻情感,他问:“你突然提这,要说什么?”
陈斯善冷冷瞥他,李铭砚赔笑。
“你在这七年,都没有点感情?”
李铭砚:“有啊,不然我为什么留在这。”
“那你为什么留在这?”
司花这问题像一个回旋踢,特别无理取闹,李铭砚争辩:“当然是有感情啊。”
“哦?”明显不信。
李铭砚:“舍不得走,也算……吧。”
电话铃响,话题终止,陈斯善接电话,是徐草查岗。
“还在加班?”
陈斯善:“嗯,你到学校了吧?”
“在你公司楼底。”
陈斯善停住动作,“什么?”
“我上来了。”
李铭砚还没问“怎么了”,便见陈斯善忙掐掉手里的烟,并且使唤他:“快开窗户散烟味!徐桤杨上来了!”
李铭砚:“……”
陈斯善:“我最近喉咙疼,他一根都不准我抽。”
李铭砚:“……”
“你的香水,借我喷喷!”
李铭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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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楼楼从茶水间出来,双手端热水,看到进来的人,意外道:“徐草?”
徐桤杨朝她微微一笑,“我来找陈斯善。”
陆楼楼喊一声:“司花,徐草找你!”
陈斯善手忙脚乱从办公室出来,表现的从容且镇定。
徐桤杨将从楼下小六汤包打包的外卖交给陆楼楼,一整天下来脸上反光的朱晓雅闻到美食的味道,“徐草?稀客呀,哎哎哎居然还带了我最喜欢的小六汤包~~”
说着小跑过来手撕外卖袋。
苏程与钱嘉城也纷纷抬头与他打招呼,徐桤杨皆礼貌回应。
李铭砚将办公室的烟灰缸偷渡出来,陈斯善才领男友进去,闭上门问:“你怎么没回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