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贞素来面无表情言语平静,很有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贵族风范,这下子乍一厉害,倒真的把朱紫给吓了一大跳。她把净房房门的缝隙开得大了一点,低着头磨磨蹭蹭走了过来。
赵贞嫌她磨蹭,站起身来低声叱道:“快点!”
朱紫怕极了,忙迈步往赵贞这边跑。谁知道她穿的是赵贞的中衣和亵裤,尺码都大了不少,尤其是裤子,软软的丝绢垂了下来,都拖在脚下,她一跑,没提防就踩着了裤脚,身子立刻向前摔了出去,直接摔到了赵贞面前。
她的胸腹一下子贴到了地上,虽然舱房内自然是木地板,可也摔得够呛。朱紫觉得胸腹处疼不可忍,想哭可又不敢哭,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站在了赵贞面前。
赵贞把刚才忍不住伸出来的手悄悄缩进了袖子里——幸亏身上还是那件白色海龙亲王袍服,袖子够宽——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跪下!”
他突然加大音量的声音在这静夜里,竟然像凭空响了一个炸雷。朱紫吓得身子哆嗦了一下,“噗通”一声跪在了地板上。
膝盖猛地着地真的很疼,但是朱紫不敢呼疼,低着头跪在赵贞面前。
赵贞从旁边的小几上拿了一根马鞭,在左手手掌上轻轻地磕着,声音低沉缓慢却带着一股狠意:“说吧,为什么要跑?”
朱紫跪在地下,胸腹依旧震痛,膝盖也疼,她努力组织语言,可是却不知道该如何去说。
看着她默默无语跪在那里,赵贞想到那个帮她的章琪,一股怒火冲天而起,握着马鞭的右手青筋暴起,恨不得一脚踢死朱紫,半日方咬牙切齿道:“你不会是为了那个章琪吧?”
“怎么会!”朱紫心脏颤了一下,忙抬起头出言解释,她不怕死,可是怕赵贞对章琪施以辣手,那就太对不起朋友了,“是我骗了章琪……我告诉他……告诉他王爷虐待我,求章琪看在老乡的面子上帮我一把救我一命……”
为了替章琪开脱,朱紫的谎话越说越顺。
“我虐待你?”赵贞又惊又怒又气,差点站了起来,“我何时虐待你的?我怎么不知道!”
他觉得朱紫的这句话非常可笑,简直不可理喻,几乎要冷笑两声以示愤怒了。
朱紫低下头,大脑快速思索着,想着怎么把这个谎给圆了。可是,她实在是从来都没有过如簧之舌,当然此时也不会突然增加了这个功能。
赵贞看着她,用手里的马鞭子指着她:“你倒是说啊!哼!”他从鼻子里往外冒气,冷哼了一声。
“你故意在我面前杀了赤凤和赵全,想要吓我!”朱紫脱口而出。
赵贞一愣:我命人杖死那两个贱人,是为了吓你么?
看着赵贞变得面无表情,朱紫心中更怕,可是转念一想,既然说开了,那就索性说个痛快吧,反正都是一死:“你还让人天天看着我,哪有人像我一样,离开院子一步都有人看着?我是坐牢的犯人吗?”
赵贞的表情变得有点微妙。
朱紫说得兴起,直起身子,眼睛盯着赵贞嘴里继续控诉:“你天天逼着我和那个劳什子避子汤,害我毁了身子,没法生孩子!”
朱紫想到自己闹脾气停了一个多月没喝避子汤,还几乎日日和赵贞在一起,却也没能怀上孩子,早就担忧自己身体被赵贞用避子汤给毁了,以后再也不会生孩子了,情绪也激动起来:“都是因为你,我到现在还没怀孕!”
赵贞身子和表情一起有些放松了,坐回了椅子上,沉声道:“还有?”
“当然还有!”朱紫情绪更加激动,“你说娶正妃就娶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