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两人的目光不由的落到了伍志的尸体上。
此时的伍志脑袋多了个洞,眼睛也圆瞪着,看起来无比渗人。
回忆起三人昨晚觥筹交错时的场景,想起席间三人互相的捧场、奉承,一时间两人有点唏嘘。
而再想起今天来见邱途之前,三人的踌躇满志,两人也感觉心中多了很多疑惑。
在调查一个案子的时候,探员们习惯从案件的动机入手。而政客们在思考一些阴谋的时候,也习惯从这个阴谋最大的获利方来怀疑。
邱途虽然还没和伍志接触,也不知道伍志来新界市是为了他。
但是伍志之死的最大的获利者肯定是邱途。
伍志一死,伍志之前调查的邱途所有“罪证”就全都烟消云散了。
再加上这次袭击是在邱途控制的区域发生的,邱途有充足的时间和理由来安排,所以两人还是有点怀疑邱途。
这么想着,季臣抬头,看向王委员,试探的问道,“委员.你觉得这件事会不会是邱途自编自导自演的?”
他的话里明显是有着双重意思。
所以.听到季臣的话,王委员眼神明显在剧烈波动。
他第一时间没有回答,而是在沉思季臣传达给他的意思.
片刻,王委员犹豫了良久,最终还是摇摇头,说道,“这件事涉及的事情有点大,不能随意栽赃。”
“最好还是让探查署仔细调查一下。”
说到这,可能觉察出了季臣还没死心,王委员看了看左右,压低的声音又小声的补充了一句,“敢刺杀的可不止那个神秘人。”
“你有几条命?”
听到王委员的话,季臣猛地一惊。
他不由的扭头看向白秘书的别墅。
别墅外围,邱途的几个亲信正在那一丝不苟的警备着。
想到邱途的那几个亲信为了邱途毫不犹豫的挡在身前,以命相护;想到那些亲信一言不合拔枪对峙的场景,季臣感觉后背都湿了。
是啊邱途现在可不是以前那种可以随意揉捏的底层百姓。
现在的是他政治部的副部长,手里还有着一批愿意为他卖命的亲信。
公平审判,对方都可能会报复。要是自己敢栽赃指不定里面就有敢杀了自己全家的狠人。
就算自己去求署长,想办法把邱途的这些亲信都给撤职。
但是别忘了邱途手里可不止这一批亲信啊。他在新界市还有一批过命的兄弟。在军部也有自己的势力.
那可是比邱途这批亲信更死忠的亲信。
自己赚几个钱啊,为了工作把全家的命搭上,不值得。
这么想着,季臣也就干笑了一声,说道,“王委员说的有道理。那我现在去汇报一下。”
说完,季臣暗叹一声,掏出通讯器,走到一边,开始打起了电话。
季臣第一个电话当然是打给阎嗔的。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肯定是要向阎嗔汇报。
但奇怪的是.他打了好几遍电话,阎嗔都一直没有接。
不管是通讯器,还是座机,都没有人接。
季臣感觉有点奇怪。
本来,今天一向敬业的阎嗔请了病假,在别墅休养,他就感觉有点意外——因为一直贴身照顾阎嗔的他,并没有发现阎嗔有丝毫不舒服的地方。
但那个时候,他只是以为阎嗔不想与伍志接触,所以也没多想。
但现在.联系都联系不上,他就感觉有点不对劲了。
这么想着,他打电话给了阎嗔家里的女佣。
不一会,女佣接起了电话。
季臣试探的询问道,“阿兰,署长在家里吗?”
女佣闻言,回道,“是在家。但是.他好像有点不舒服,自己独自一人在卧室睡觉,不让我们打扰。”
听到女佣的话,季臣“哦”了一声,放下了一半的心。
然后他说道,“阿兰,你能帮我把电话给署长吗?我这里有急事。”
听到季臣的话,阿兰连忙拒绝道,“不行,不行。我可不敢。”
她道,“季科长,你不知道。署长今天脾气可大了。”
“他今天一早就把自己关到了卧室里,不让我们打扰。”
“结果,谁知道没过多久,他的卧室里就传来了东西摔倒的声音。”
“值班的阿菊吓了一跳,连忙推门进去想要查看一下怎么回事。”
“结果谁知道,竟然被署长一枪给打死了。”
说到这,阿兰的声音都有点颤抖,“地上的血,还是我们去擦的。”
“你可不知道那时候我们吓的,生怕因为擦地的声音大一点就挨子弹。”
听到阿兰的话,季臣的表情一滞。
在他的印象里,阎嗔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人。
相反,阎嗔虽然有点多疑,但就算怀疑一个人,都很沉得住气,属于一个情绪稳定的上司。
而今天表现的这么特殊,估计多半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这么想着,他也不好再劝,所以只能说道,“好吧,阿兰。等我一会回到别墅,亲自与署长聊吧。”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然后开始沉思起这件事怎么处理。
一般来说,如果阎嗔不方便,季臣往往都是把事情汇报给白秘书,让白秘书出面拿主意。但白秘书
想到这,季臣扭头看了一眼被团团围住的白秘书的别墅。
‘邱途真他妈该死啊!’
暗骂了邱途一声以后,季臣拿起通讯器,给余正义打去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