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就是她，看那长相大概还是个高中生吧，啧啧啧，都怀上了，现在的小姑娘怎么这么不检点呢！我跟你说哦，就她那个样子……”大妈甲急忙打开了话匣子，似乎完全不怕被当事人听见一般大声地说着，整个车厢都能听见她俩叽叽喳喳说着难听话的声音。
郭芥缓缓地蹙起眉头，先不论他是不是个女孩子，就算他真是，在不了解实际情况下就这么污蔑别人，实在是令人恶心。
郭芥想了想，忽然想到了个好主意。他又尽力地往里挤了挤，站到了那两个刚才还在八卦他的大妈面前，露出一个极为和善的微笑：“我说你俩刚刚说谁怀上了呢？啊？”
郭芥特意把自己糙了吧唧的嗓子更加压低了一些，显得愈发浑厚低沉，再加上那独有的抠脚风味，吓得那俩原本还在继续嚼舌根的大妈们差点儿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断了。
“你！你是个男的？！你装怀孕？！”其中一个稍微高些的大妈发出了一声尖叫，引得车上的乘客们都转过头看向了他们这边儿。郭芥有些无语地看向她，对着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妈的，深井冰。
“我说你丫的四不四傻啊？我特么一大老爷们儿我装哪门子的怀孕？你当我有病啊？没看着我吃撑了难受啊？再比比我吐你一身信不信？！”郭芥终于还是没忍住爆了粗口，他极尽全力地憋出了一个“超凶”的表情，试图让嚼舌根的大妈畏惧，不过显然没什么伤害力，大妈表示毫无震慑力，并给了他一个白眼。
被丢了个白眼的郭芥气得直喘，虽说他身板儿不算太壮，但也没成那跟着白雪公主的小矮人吧？他有些不大服气地往前走了一步，死死地盯着两个大妈。
“嘿！你男的了不起啊？靠过来干什么？！要打人啊？！有本事你动手啊！”开始有些害怕的大妈甲猛地举起手指向郭芥的鼻子，大声地嚷嚷了起来。
“懂不懂尊老爱幼啦？说你两句怎么啦？谁叫你长得像个女的还一直捂着肚子哦，我看你就是想装孕妇骗人给你让座！不要脸！”大妈乙也急忙大声帮腔，尖锐的嗓音在沉闷的车厢里显得尤为刺耳。四周的乘客似乎已经有些不耐烦，纷纷皱起眉头看向她们。
郭芥那个气啊，他愤怒地打开大妈甲指向他的手：“放尊重点！”他也知道自己有点儿娃娃脸，但也不至于让人雌雄不辨吧？他把两边的毛衣袖子撸了起来，并对大妈露出了一个十分扭曲的笑容：“说老子活该是吧？老子告诉你们，老子不喜欢动手，但是你们再比比老子，老子现在、立刻、马上，就他妈吐你们身上。”说罢就作势要去抠自己的喉咙。
大妈这下真有些怕了，急忙向后猛挤了两下，还没等挤到后边点儿，就听到身后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别挤了行不行？没看到后边都没地儿了么？”
两个大妈回过头去，发现这次真是个年龄不大的小姑娘，正打算把刚碰了钉子的火气撒到她头上的时候，就看到她身边几个乘客的目光都带着些鄙夷地看向她两个，大妈这才发现不太对，左右看了看，这才发现四周的乘客都十分嫌恶地看着她俩。
“我说，你俩大声喧哗够了没？能不能安静点坐车？”一个长的略微壮实些的年轻男人站了起来，“本来大家都挺安静的，就你俩，一直搁这儿吵吵嚷嚷的聊八卦，这么想八卦你俩下车八去！”
两个大妈似乎是被这年轻人的身高吓到了，坐看右看，见没人有帮着她俩的意思，急忙闭上嘴不敢再说话。正在此时，公交车到站了，俩大妈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要从这一站下车，灰溜溜地快步下了车。
郭芥对着那俩大妈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儿，仔细地听了下公交车报站，他距离目的地大概还有四站的样子。一想到还要在车上挤整整四站，然后下了车还要挨老板的花式连环骂，郭芥就觉得有些人生无望。他有些无力地抓着公交车的挂环，就像是一条被挂起来的咸鱼一般。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又过了两站之后，公交车上的乘客竟然几乎全部走光了，除了显然要去最终站而坐在最后的几个乘客之外，前边的座位基本上都空了。
郭芥特开心地找了个空座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