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君初瑶前脚刚踏出将军府门,忽然被人拦下。
她抬起头来,见眼前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看上去甚是委屈,却也没有心软,一挑眉,正色道:“要肥猫可以,让它自己选。”
君辰一脸希冀地看着她肩头的雪鹞,“死肥猫,我保证,你要是留下来,我天天喂你吃鱼,要吃多少有多少,绝不亏待你!”
君初瑶一笑,侧头道:“好肥猫,谷里可是水乡,那儿的鱼比长宁不知鲜美多少,你当真不去?”
“哎,肥猫呀肥猫,你看,你爹你娘一道去游山玩水,你怎好去打搅?他们生你,啊呸,养你这么大,为了他们,你也得留下来是不是?”
“别听他瞎说,娘亲不介意的。”
“别犯傻,你要明白,掌权的人是你爹,你娘说的不算数。”
肥猫一会儿瞅瞅这边,一会儿瞅瞅那边,半晌后啪嗒一下从君初瑶肩头摔下来,晕倒了。
君初瑶拍拍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大步向前走去,“那你就留着吧,以后别怨娘亲不疼你。”
这一句话音落,它一炸毛从地上扑腾起来,追上去一嘴叼住她的衣袖,然后回头望了望君辰,闭上眼睛沉痛地走,噢不,飞了。
不过别误会,它只是舍不得君辰的亵裤。
君辰惆怅地站在原地,望着一人一鸟离去的身影一把老泪纵横,“嫁出去的妹妹,泼出去的水……”
君初瑶刚一踏上马车,便见容烨在里头闲闲地盯着她,闲闲地笑:“我怎的不知,你还有威胁人的本事?”
她一愣,在他对面坐下,“我威胁的是鸟。”
他一笑,对马车外道:“启程吧。”
这车夫是个年轻小伙,一听要启程,兴冲冲扬起手便是一鞭子,马儿受了惊似地往前冲去,马车自然也连带地飞了出去。君初瑶一个身形不稳朝对面倒去,“哎哟”一声摔进了容烨怀里,又听车外人轻笑一声:“主子别谢我。”
此时两人姿势颇为微妙,容烨背紧贴着马车侧壁,手扶着眼前人的肩,而君初瑶一头扎在他身上,膝盖恰好抵着他腰间,整个人将将跃上去。乍看起来,一个是风度翩翩正人君子,另一个……
她被撞得一阵晕,又气又恼,一抬头,脸颊险险擦过他的唇,颊边凉一下,又忽然火烧般热起来,霎时变成了又气又恼又急又羞,猛一跳往后边撞回去,亏容烨还来得及反应,一愣过后便立马抬手搁在她的头与马车之间。
她这一记撞在容烨手上,骨骼与车壁相碰的声音清晰可闻,光是听着就觉得疼,她讪讪地笑,完全忘了方才的羞恼,随即将头一让,解脱了他的手。
容烨活动活动手上筋骨,笑道:“这点风浪都经不住,亏你还是我梁国的世子妃。”
他这话一语双关,她咬咬牙切切道:“是不比我们梁国世子,温柔乡里来,温柔乡里去,这般小风小浪,自然得心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