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辰南放他上楼换衣服,自己在一楼收拾东西。
他们来到这个城市已经一年多了,连带楼下商铺和楼上住家都一并贷款买了下来,凌辰南原来的房子地段很好很快高价租了出去,而白晟原来的房子本来就是租的,就直接退掉了。
如今一楼大部分的地方是凌辰南的工作室,外面有一个小小的接待区,平时负责接待的助手今天已经提早下班,而里屋有白晟的办公室——办公室面积不小,偶尔他有客人来也会在那开会。
新的城市,新的环境,新的生活,连白晟都好像变成新的了。
陌生人依旧将他看做是英俊迷人的设计师先生,稍稍熟悉一点的朋友却知晓他性格急躁的部分,觉察到他虽然通常状似气质冷淡疏离,偶尔还是会显露出咄咄逼人的本性。
然而,只有凌辰南知道,他们之间的相处其实并不是那么的顺利,这两年的时间他们磨合和反复了很多次,事态失控的状况也经历了不少,如今的白晟看着无懈可击,可那些性格中极端的部分很难根除。这不幸中的万幸,亦或是不幸中的不幸,是他们恰好还喜欢彼此。
一个无法放手,一个又害怕被抛弃,一个走得太远,一个无法回头。
可凌辰南还知道,往日的白晟和他那些个潜伏的假面正在被一点一点地埋葬,被时间,被耐心,被生活,被他自己。
楼梯上传来声响,白晟在下楼了,他换了一身休闲打扮,白色t恤搭上牛仔夹克,年龄瞬间小了五岁,好像什么大学生模特。白晟注意他在看自己,三步并作两步从楼梯上蹦下来,扑住他抱着说:“怎么啦?是不是看我帅?喜欢我吧?你说你要是不要我,损失是不是很惨重?”
就算再聪明,也有计算不了的公式,情感上的弱点无法被理智克服,他们俩都是。
凌辰南说:“你搞错了吧,我这是牺牲自己,为民除害。”
“我知道,”白晟笑起来:“所以你可千万别不要我,一取掉绳子我就会出去咬人的。”
凌辰南哼了一声,伸出手指放在他牙齿中间:“会咬人吗?”
白晟轻轻咬住他指尖舔了舔:“不咬。”然后又用嘴唇含住色情地吸吮了一下。
凌辰南抽出手指,明知道对方有洁癖还是把手指擦在他衣服上,对方果然瞬间炸毛。
凌辰南好心情地笑了起来,打开门,背着光回头笑道:“还吃不吃饭啦,我们白白不是要请我吃饭吗?”
白晟鼓着脸颊,瞪了他两秒钟,不高兴地说:“你哄我一下。”
凌辰南扬起眉毛:“多大个人了。”
白晟无赖起来:“你哄不哄!”
他只能松开门,走回到他面前——就像他无数次做过的那样——回到他的身边,摸摸他的头发,又亲亲他额头和嘴唇,问:“好了吧?”
太狡猾了。
白晟噙起满意的笑容,像是被讨好的宠物,又像是达到目的的猎户,牵起他的手说:“没有我的话医生可怎么办呢?喜欢谁好呢?”
凌辰南说:“你说反了吧。”
白晟拉起他的手亲了亲,说:“嗯,是我说反了,没有医生的话,我可喜欢谁好呢。”
这可真是太糟糕了,凌辰南想,完全被套牢了。
可谁说落入陷阱的猎物,又不是心甘情愿的呢?
-正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