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柏舟说:“放心,一定是先和你同归于尽我才能安心死于尼古丁。”
凌辰南乐了:“看不出您是这么纯粹的浪漫主义者。”
闲扯了两句后,凌辰南问:“刚早上跟你说的,怎么样?考虑一下吗?”
陆柏舟说:“不是不想接,我工作太忙了,哪有时间接私活。”
凌辰南早料到他会这么说,清了清嗓子开始一二三四地给他摆道理:“第一,我之所以选择转介咨询师,不都是听从了你的建议吗,你不能挖坑不埋、有锅不背、放着不管啊。第二,你看啊,这虽然是额外的工作量,但毕竟只是一个病人,一周只要一个小时,而且收入比较高,正好弥补你正职……”
陆柏舟听到第三点的时候就受不了了:“行了行了,你这是当妈的第一天送小孩儿来幼儿园吧!”
凌辰南严谨地反驳:“不不,那是下周才开学,还没正式注册呢,正在跟班主任老师沟通。”
陆柏舟早上吵不过他,说了一会儿又困了,打着哈欠说:“行,下周带他来聊一下吧,我继续睡了。”
坐在沙发上喝光了咖啡,凌辰南捏着手机看了半天,还是给白晟简讯发了约定的时间地点。对方没有自己的私人手机号,不久后回复了个:医生?
凌辰南笑了笑,好像看见对方在眼前,茫茫然叫医生的样子。
凌辰南:是我。
白晟:哦哦!
凌辰南:刚才和陆医生沟通了一下,他希望你下周跟他见一面聊一下,我带你过去好吗?
过了一小会儿,白晟回复:好。
凌辰南手一抖差点就要发个“乖”过去,忍住了,说:好的,好时候联系。
凌辰南还是有点唏嘘——已经治疗了两个半月,双方都产生了一定程度的情感投射和反射,下一步本来应该是要试图打破对方这种跟踪和反跟踪、不信任和不被信任的心理怪圈和病态逻辑,从而帮助他建立起崭新而健康的社交关系的,没有想到竟然是多重人格的病症,完全颠覆了之前的治疗轨迹。
手机又响了一声,白晟发来消息:那个医生……你忙不忙?
凌辰南回:不忙,怎么了?
白晟:我想拜托你个事……
凌辰南:你说。
白晟:我……回不了家了,没带钥匙,被关在外面了。
凌辰南:……
凌辰南:怎么回事?
不到半个小时后,凌辰南驱车到达白晟家楼下。
他心里说实话对这个地方还是有些微妙的不舒服,毕竟上次离开这的情境实在不算美好,他虽然胆子大,接受度高,但毕竟还是被挠出了血。然而刚和白晟通了电话——对方语气软软,又稍微有点结巴,和往日别无二致。想到他没钱又不敢跟别人说话的可怜样,凌辰南反应过来前已经坐进了驾驶座。
下了车,坐在公寓底楼小板凳上的白晟远远看见他,一下就蹦起来了。
“医生医生!”白晟叫他,一边快速走过来,凌辰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