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易听着,低着头,指尖在玻璃杯上微微收紧。
虽然房间灯光不明亮,但他依旧能看见裴世泽嘴角上的淤青,是新弄到的。
他明白,对方说的轻描淡写,但事情一定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他还是要谢谢裴世泽,将他救了出来。
“谢谢你,师兄。”
裴世泽微微低头,鼻梁上的眼镜反射着灯光流转了一下,随后抬头时,那双清冷的双眸中有着担忧。
“小易,牧景珩怎么会把你关起来呢?”
花易一颤,差点将手中的牛奶洒出来,浅色瞳孔中暗淡无关,没有一点星光。
他也不知道牧景珩为什么要这样做。
无奈苦涩的笑了一下,并不想跟裴世泽多聊他跟牧景珩之间的事情,话题一转问道:“对了师兄,你是怎么知道我流产的事的?”
他之前就一直觉得奇怪,牧景珩有意隐瞒的事情,为什么裴世泽会知道?
他是什么时候知道?
也是最近才知道,还是···
他心里有个想法。
裴世泽看着花易长而密的睫毛,漂亮的凤眼配着那浓密的睫毛,每一次眨眼的时候,都跟翅膀一样,忽闪忽闪的。
让他不仅喉咙有些发痒,他错开视线,镇定自若的道:“我是从我老师那里得知的,你前几天是不是去做备孕检查了?”
花易想了想,终于想到了那个医生。
电光火石间,他又明白了什么,无奈一笑。
原来真的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只有他一个人不知道,就连查身体,牧景珩都医生通了气。
就这么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吗?
是真的怕自己伤心难过还是有别的其他事情?
为什么要阻止他去信息素登记中心?
心底深处一股想法清晰的冒出,又被他死死的摁在深处,不愿去触碰,不愿去多想。
花易很快调理好自己的情绪,转头对上裴世泽的目光,淡淡一笑:“原来如此,要不是师兄告诉我,我到现在还被瞒在鼓里呢。”
差点,他就跟牧景珩领证了。
花易一顿,想到了这几件事。
对了,领证,如果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件事,就跟牧景珩领证的话,后面再得知的话···
难怪,难怪牧景珩那么急着要带自己去领证。
花易脸上露出苦涩又凄凉的笑。
裴世泽伸手,带着小心翼翼又压抑住心底期许的情绪,拍了拍花易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