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感觉到窗外的夜色,也知道这时候应该起身做晚餐。
但身体就好像不是自己,除了还能本能的呼吸外,他感觉不到一点儿身体上的自觉。
无力感压的他连抬一下手指的动力都没有。
他想不明白牧景珩为什么要这么做,唯一能想通的就是,牧景珩是在报复他。
因为他的故意靠近,故意在对方易感期的时候去敲门,故意得到了对方的标记。
说不会生气都是假的?只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报复他?
想着想着,又最后全盘给否定掉。
如果真的报复他,没有必要演到这个地步,他不认为牧景珩会跟不喜欢的人还能天天睡一起,天天腻腻歪歪。
这不像他牧景珩。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又凭什么要这样做!
“滴滴滴”
电子门锁的声音响起,花易身体一僵,浑身鸡皮疙瘩从脊背极快的蔓延全身,像是终于被按下了播放键。
听着门口的声音,头缓缓,又机械的扭向门口。
因为屋子里没有开灯,只能借着窗外依稀的月光,看到门口高大挺拔的身影。
“怎么没有开灯?易易?”牧景珩进门,见到屋里一片漆黑,奇怪的出声。
男人的声音依旧低沉好听,可此刻花易听着只觉得陌生又紧张。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牧景珩,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还是要跟牧景珩问清楚。
可万一真的如自己想的,牧景珩做的一切都只是在演戏,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的住,跟牧景珩撕破脸的报复。
可如果他好像也做不到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不知该如何面对,沉默太久。
而原本漆黑的眼前,骤然变得明亮万分,适应太久黑暗的双眼,被突如其来的灯光刺进眼底,又涩又疼。
没有忍住的生理泪,顺着眼尾无声的滑落。
牧景珩在灯亮的同时就见到了坐在沙发上,眯着眼睛,留着泪眼的花易。
男人面色一凝,大步走过去,在花易身旁坐下,捧着花易的脸,指腹轻轻抹去他脸上的泪水。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牧景珩放轻声音,低柔的问道。
花易被迫仰着头,眼前因为眼眶里的泪水,一片模糊,可男人担忧的声音准确无误的传进他的耳朵里。
砸在他的心口上,混着一天各种的不安,绞痛着他的心脏,让原本只是生理泪的泪水,变本加厉了起来。
此刻,眼泪来自快要奔溃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