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雩有些讶然,却很好的控制住了,他伸出手,眼神却示意牧念河,他要如何称呼?
“季二...”
她“先生”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季严凛忽然接过话,似笑非笑,“她叫我二哥。”
二哥?
这称呼让她心里紧紧揪了下。前尘往事倒头来,牧念河长了张嘴,最后还是在奇雩惊诧的眼神中“嗯”了声,算是应了。
这下奇雩更惊讶了,但还是跟着叫了声“二哥”,语气里的恭维和逢迎也不可避免的漏了出来。
握手时,奇雩松开了牧念河的手,她左手中指的订婚戒指在季严凛眼前一晃而过。
“要结婚了?”
男人询问的声音低沉幽深,这声是冲着她的。
牧念河抬眸。
隔着雪雾,她看见季严凛狭长而淡漠的眸子随意扫过一侧的未婚夫,径直落在她脸上,那双眼宛如深潭,带着意味不明的眸光。
四目相对,不知怎的,她忽然就偃旗息鼓,“嗯”了一声,便错开眼睛。
—
从陵园出来,奇雩送牧念河回工作室,路上两人都默着。刚才两人谁都没顾得上说冷战的事儿,眼下忽的静下来,反倒有一种阔别已久的尴尬笼罩着。
牧念河心里较着劲,不愿意低头,奇雩也没说话,就这么干坐着。
车子拐过祈安路,再往前开就要到她的工作室,奇雩这才开口:
“小念,我竟不知道你认识季二先生,你从没说过。”
“一直没联系过,也不熟。”她视线落在一排排飞驰而过的枯树上,有意囫囵过去。
奇雩“哦”了声,紧接着又道,“有些关系能走动便走动走动,人际交往总是要维系的。”
奇雩说的含混,她却听了明白。以前季老爷子拜托祖父帮忙照顾教导季严凛的时候,父亲也表达过类似的意思,那副势力巴结、在季家人前低人一等的样子,她到现在都忘不了。
她转过身,仔细斟酌语气后道:“阿雩,季家的关系没那么好攀。”
季严凛虽允她叫一声“二哥”但谁能知道是不是客气?她断不可能去麻烦他。
“我也没说什么啊。”听她赢隐晦的拒绝,奇雩也懂了,平淡抻了下嘴角,不着痕迹的将自己方才的话揭了过去。
车厢里再次静了下来,不尴不尬的,期间奇雩又说了两句,大多是抱怨最近生意难做,好在公司里有个摇钱树能挣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