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过后,家里的亲朋好友都遍访得差不多了,婉婉终于得空,在家逗着桂英玩。
家里的阿姨收拾打扫,翻包裹的时候,发现了一封挂号信。
婉婉一边抱着桂英,一边腾出手来拆信。
里面掉出一张信纸。
婉婉费力的弯下腰捡起。
文字干净简洁,整张纸只有短短几句话。
穆婉婉同学:
多方打听,方寻得地址。
并非有意叨扰,只因挚友祖森突染重病,情况不太乐观。许多年来,他心中对你甚是挂念,我也知此要求极为强人所难,但看到病榻挚友受此苦楚,心中悲伤难忍。故在此盼望,您能念及当日同窗情谊来苏州一行访友探病。
敬候佳音,感激涕零!
全文没有落款,信封里另附了一张医院的地址和一个联系方式。
婉婉一手抱着桂英,一手拿着信笺,直挺挺的站在窗边发愣。
祖森,重病,不太乐观。
这几个词在她的脑子里来回乱撞着。
天色渐渐暗下来,晚霞的光透过玻璃窗打在婉婉的脸上,似她的心情一样斑驳凌乱。
终于,婉婉似是想通了什么,打电话给蒋木兰。
木兰那边接了电话,一时没反应过来。
“谁?你说谁?”
“祖森。”穆婉婉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声音有点打颤。
“祖森?什么祖森?哪个祖森?”
木兰觉得这个名字好熟悉,应该是被藏在大脑皮层某个褶皱里的一段记忆吧?
“就是……祖森,还有哪个祖森?你还认识几个祖森?”穆婉婉有点着急。
突然,木兰像是一根电流从脚底一下子通到了脑瓜顶。
祖森,还有哪个祖森?当然是最优秀最好,占据了木兰整个高中时代的那个祖森了!
只是那个时候,女生在一起很少叫他的名字,都喜欢叫他“道明寺”。
“道明寺?”木兰对着电话喃喃自语道。
婉婉突然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泛潮。
她吸了吸鼻子回答道:“嗯,道明寺。”
原来想要忘记一个人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嗯,道明寺,原来我已经忘了他的名字叫祖森。
木兰拍拍自己的脑袋,以前暗恋人家那么久,现在竟连名字都忘记了。
“什么病?他怎么了?”木兰接着问。
语气没什么不同,似是在问,你邻居家的二姐的表叔的二大爷最近还好吗?
木兰觉得这样的语气不对,她心里是有担心的,但这样的担心有多重呢?
毕竟,从高中毕业到现在起码有十二年没见了,十二年,一个轮回。
十二年,奥运会都够开三届了。
语气上的殷切与哀伤,木兰演不出来。
“不知道。”
婉婉这会儿不知道自己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