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我的感情没有那么廉价的。”
文清让默然片刻。两个人交往以来,除了上次因为前任的事情稍微有点不愉快,从未闹过别扭,就算意见相左,也不会用吵架解决,基本上都是心平气和地谈。但真要辩论起来,他其实不太能说得过对方。顾以诚平时听他的,遇到重要事情格外固执己见。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此刻心下有些波动,尽量不让情绪外化,“我怕你将来的某一天会后悔。”
与其等到你厌倦,倒不如由我来结束。
手背传来熟悉的触感和温度,顾以诚拍了拍
', '')('他的手,没急着辩驳,“哥,我们先聊点别的吧。”
不等文清让回应,继续说下去,“我好像还没和你说过,我第一次遇到你的那天,原本其实是打算去自杀的。”
“也没有什么特别原因,有这个想法很久了。一开始想从写字楼上跳下去,门口的保安一直盯着,我没办法混进去。后来我穿过马路的时候,觉得被车撞也不错,应该很快就能结束,不至于太痛苦。”
文清让确实不知道这一层。当时他察觉到眼前陌生少年的精神状态不佳,但没往自杀的方向联想。意外之余,他隐约后怕起来,所幸顾以诚最后没有付诸实践。
“但我遇到你了。你是那天唯一关心我的人,帮我处理手背上的伤口,还给了我一把伞,”对方说得很慢,透出怀念,“我当时在想,原来世界上还有这么温柔美好的人,或许活着也不是很糟糕。”
“你救了那时的我,现在可以让我陪着你吗?我们一起,会熬过去的。”
人在失去视力后,对声音中情绪的感知会更为敏锐,或许不需要用眼睛去看,用心便能感受到字字真挚。
只是当年一时的举手之劳,值得你这样么……各种复杂的感情涌上来,令文清让胸口酸涩,眼眶微湿。
酝酿情绪,刚要开口,又被对方抢了先,“让我先说完吧。”
“我不是只喜欢你完美光鲜的样子,我爱你的全部……我好不容易才走到你身边,还能去哪里呢。”
声音带着点恳求意味,“我知道你可能不需要我,但我需要你,别再推开我了。”
文清让没有在恋爱里拥有过一段健全稳定的亲密关系,更不曾被此刻这种汹涌的爱意包裹,心中的犹疑与不安被冲刷得荡然无存,眼睛愈发酸楚。会爱人或许是对方的本能,与生俱来,无需习得。
顾以诚说完一大段话,意外地看到恋人泛红的眼睛。文清让没回应他,肩膀微微颤抖,偏过头沉默不语地落泪。
他们在舞台上释放过各种浓烈的情感,但私底下,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对方哭,一时间不知所措,手忙脚乱,“……对不起,我哪句话说错了吗?”
过了片刻,文清让吸了吸鼻子,露出一点笑意,声音哽咽,“有点被你感动到了。”
“……别哭,对眼睛不好,”顾以诚稍稍松了口气,又有点自责,伸手小心擦掉他的眼泪,“我还以为,你在舞台之外,情绪从来不会失控。”
“你把我想得太坚强了吧,我有很多害怕的事情。比如害怕再也不能演戏,还有忘记你长什么样子。”
恋人难得将脆弱无助的一面毫无保留袒露出来,顾以诚心疼之余,也感到欣慰——有些话说出来,会舒服一些。对方长久以来习惯了压抑自己,需要一个释放的出口。
“不用害怕,你今后的人生我都会在的,我爱你。”
他把对方拥入怀里,文清让头靠在他肩上,无声地抱了他一会。
顾以诚又拉过文清让的手,轻轻覆在自己脸上,“一定能回到舞台的,我们还要一起演更多剧……你好起来之前,我来当你的眼睛。”
手指从眉骨慢慢摸到眼睛,到高挺的鼻梁,再到嘴唇。文清让找到位置,摸索着凑上来,试着亲吻对方,他都有些要忘记这嘴唇的温度了。顾以诚托住他的后脑,把他拉近自己。
窗外雨声悠长,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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