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琅都不敢碰他,两手不知该放在何处:“好孩子,别这样,我们不能……”
他话刚讲到一半,白窈礼吟喘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他连连咳嗽着,窝在白琅胸口战栗不已。清甜的信息素开始混乱,生理性的眼泪不断滴落。白窈礼一手抓着心口,险些从沙发上滚下去。白琅扶他都扶不住,只见他浑噩地抬起头,求援般看着他。
“好……好难受,爸爸,我怎么了?”
白琅想起叶瑾先前所言,再拖下去恐怕会出问题。他心一横,拉过白窈礼的手腕,让他随自己站起来。白琅走在前面,白窈礼跌跌撞撞跟在他身后。等待二人的,是卧室混蒙暧昧的灯光。他看不清白琅的面容,耳畔却听得一句:“窈礼,你要怪就都怪我吧。”
沙哑,低微,隐隐发颤。
还不等他明白那句话的意思,白琅便牵着他,让他坐在双人床上。白窈礼浑身使不出力气,顺势倚到在床。白琅伸手想解自己的腰带,掌心渗汗,接连滑脱两次都没能打开皮带扣。他用力捏了捏眉心,本打算定住心神,无意间瞥见那盏香薰蜡烛。他上前捻灭了熏香,这才回到白窈礼身边。白窈礼乖乖地躺在床上,见他回来,便软绵绵地撑着身,向前扬了扬脑袋。
那个孩子用氤氲雾气的蓝眼睛望着自己,叫他进退不得。白琅不敢动作,白窈礼反而先迎了过来。本能驱使他寻求交合,他伸手拨弄起白琅的裤扣,像求偶的小兽一般,把鼻尖凑上去。白琅顿时后撤半步,扶住他的肩,稍微拉开距离。他定了定心神,这才单手将腰带解开。
白窈礼双眸朦胧,歪头望着他。他纯白的长发原本束成马尾,此时经过许多磋磨,丝带早已松脱,白发肆意倾泻,如吹雪散在肩上,发丝悠悠地垂落。他神志不甚清晰,只当一切全在梦里。
毕竟,如果不是做梦的话,怎么会和自己心心念念的……不,应该说是想都不敢想的人,相见于床笫间呢。
白窈礼有个不能说的秘密。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他就迷恋着白琅。说是迷恋或许不太贴切,那份感情早在他知晓何为爱恋之前,就隐秘地萌发,不可挽回地滋长。他还是个孩子时,最喜欢窝在白琅怀里睡觉,中间白琅起身都会让他惊醒大哭,以至于念到小学才分房分床。白琅身上有股独特的气息,让他安心而难以自拔。那味道微弱到不可捕捉,好像发苦,浸在他身上每一处。
他偶尔对白琅提起,白琅只说是药的味道。
白窈礼那时并未起疑。他知道爸爸身体不好,家里瓶瓶罐罐总有吃不完的药。幼时的记忆里,白琅尚能陪在他身边,等白窈礼念了初中,他便被送到寄宿学校,而白琅成年累月地在外地,选角,开机,一场一场地导电影,间或回来看他。白窈礼和其他人一样期待着电影杀青,但他并不在意片子如何,他只知道,杀青了,爸爸就能回家。每每相见,白琅身上牵扯不断的苦涩香气,在白窈礼胸膛中便更为清晰。
白窈礼没见过自己的妈妈,他总告诉自己,我还有爸爸。白窈礼知道爸爸是很厉害的导演,什么演员都能被他调教得大放异彩。他知道爸爸会亲自改剧本,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出门。但他不知道,自己要怎样才能和他走得再近一点。
白琅并非不爱他,白窈礼心里很清楚。他任性的要求白琅也会满足,自己在电话里想他想到大哭,他法的顶弄搞得双膝发软,又叫信息素冲击得晕晕沉沉。穴口随着律动翻出媚肉,他连声喊了几句白琅,每被顶弄一次便愈发情动,求饶渐渐成了淫靡的浪叫。白琅说他不听,又怕动静太响,索性松开抓着他后脑的手,用手指掰开他的牙关。
他双指伸进叶瑾口中,抵着他的槽牙,将颤抖的舌尖压在指腹下。叶瑾含混地哀求,白琅手指探得更深,把他破碎的话语全堵回喉咙。叶瑾喊也不能喊得,呼吸愈发困难仓促,眼眶泛出一圈充血的红。
阳物在他体内隐隐胀大,撕裂的痛感更甚先前。可白琅并没有放过的意思,他的性器向内拼力抵进去,仿佛要拓开叶瑾退化的生殖腔。叶瑾呜咽一声,居然在窒息与刺痛中泄了精。白琅摁着他,性器根部逐渐膨胀,卡在叶瑾已是极限的穴口。成结的阳物开始倾吐白浊,将粘稠灌入叶瑾甬道深处。
白琅低下头,发狠般咬在叶瑾的后颈。叶瑾浑身发颤,血腥的信息素味道,瞬间消失无踪。弥漫在房间中的苦涩,此时仿佛全向他的后颈注入,连着白琅无处发泄的怒火,一同化作给予他的疼痛。
成结后的持续射精,比叶瑾想象中更为漫长。白琅啃咬着他的腺体,强行注入的信息素令他浑身动弹不得。叶瑾只觉即将虚脱,就连站住都得竭尽全力。浓稠的液体一波波填满他的下腹,不知何时才能止息。他的腹部微微隆起,刚刚结束的抽插疼痛,如今又被饱胀的酸痛替代。
白琅伏在他身上,呼吸与情绪终于渐渐稳定下来。他缓缓松口,泛着血痧的齿痕,分明地刻在叶瑾颈后。他松开叶瑾的手腕,探入他口中的手指也慢慢抽出,这时叶瑾才得以顺畅呼吸。
在叶瑾即将跪倒的前夕,体内的射精有了减缓的迹象,成结也慢慢消退下去。他得了几分力气,转过脸,伸手勾住白琅的后脑。白琅比他高出七八公分,此时顺着他的动作低下头。叶瑾便扬起脑袋,用自己的嘴唇去接白琅微凉的苦涩的薄唇。
他的手抚在白琅右脸上,此时白琅摘了眼罩,疤痕分明地暴露在叶瑾眼前。这张脸还英俊漂亮的时候,叶瑾也曾像今天这样与他缠绵。那时白琅从表演系毕业不久,科班出身刚入行;叶瑾高中没念完,已经在片场跑了好几年龙套。他看着白琅,心想怎么会有这种人,样貌、身高、演技没有一项不出众,连品行都在业内没得挑,简直可以算出淤泥而不染了。
白琅主演的剧没有一部不红,电视台黄金档一年到头都在播白琅和oga小花谈恋爱,从古装谈到现代,从狗血言情谈到两小无猜。白琅的合同签了一份又一份,叶瑾走了狗屎运,和他搭的一场戏不知怎么就火了,从此签白琅的导演总爱顺带上他。叶瑾混不到男二,也能混个炮灰反派当当。
叶瑾在白琅跟前蹭了个眼熟,一个跑龙套的,就这么和明星演员说上了话。演戏,叶瑾不在行。他身高比男性alpha的基准线——一米八——少了整整五公分,作为alpha演员简直是半身不遂;长相,不说贼眉鼠眼,但眼睛上挑,瞳仁小,一瞅人跟那三白眼似的,这么凶的眼睛,偏偏配了个下垂眉,做点表情叫人一看一个欠得慌。可他出来混社会早,浑身上下该长良心的地方全长了心眼子。他十四五岁就在剧组摸爬滚打,把那些利益交换、咖位排序摸了个门儿清。钻营,才是叶瑾的真本事。
叶瑾早就发现,在这行想火,只有两条路:攀高枝、走大运。会抱大腿,母猪也能上树;能乘东风,公猪亦可飞天。白琅能火,也是恰巧站在风口,前两年的邪魅男孩刚过气,他入行那年,流行偏爱端庄清俊文雅内敛。叶瑾没有背景,甚至以色侍人都轮不着他,眼看着白琅越来越火,他知道自己得死死挂在白琅这棵树上,等一跃飞天。
但机会往往以最意想不到的形式出现。
他俩搭戏在二十年前,那时社会一片向好,好得鲜花锦簇、烈火烹油。办事不太讲规矩,能成再说。那天白琅和他照常演对手戏,布景竟忽然着了火。那年代哪讲究防火材料安全生产,布景还到处都是布料、木杆和塑料。不等叶瑾反应过来,他头顶的布景就滚成火团往下砸,眼看直冲他来了。说时迟那时快,他身边的白琅当机立断,上前一步把叶瑾推开。
叶瑾没什么大碍,他一向走狗屎运。倒塌的布景砸裂了他的腿骨,但白琅被烧着的木杆砸在脸上。后来送去医院,叶瑾听别人说,完了完了。
戏没法拍了,赔完了白琅天价的补偿费,剧组宣告破产,叶瑾差点没要到自己的工钱。他一瘸一拐去找导演,声泪俱下,从自己娘死得早哭到爹找了三,终于哭得导演不厌其烦,给了他俩月工资,一并算作遣散费和补贴。
叶瑾揣着钱,交完了水电房租,还上了欠诊所的石膏钱,掰着指头一数,还够他吃两周。
剧组作鸟兽散了,叶瑾托人四处打听才找到白琅的消息。小道消息说白琅还在医院,右脸严重烧伤,眼球摘除。给叶瑾透信儿的人评价道,白琅这回废了。
废了,怎么就废了?叶瑾心里发堵。他当然知道白琅的演艺生涯算是完了,可听人这么说他,叶瑾不认。
他把自己掰成毛的生活费又掰成了分,从里面抠出一部分,要买了礼物去见白琅。叶瑾不敢去商场,他去精品店,最后去了菜场,问水果摊老板,你这最好的苹果多钱一斤。
老板报完价,叶瑾挠挠头,问,不那么好的呢?
最后,叶瑾就拎着这“不那么好的”苹果,偷摸溜进打听来的医院去了。他当然没有白琅的预约,在门诊台和小护士调情,调着调着问出了大明星的楼层。
叶瑾好不容易找着白琅的房间,趁四下无人摸了进来。他一推门,看见单人病房里,床上坐着个消瘦的青年人,半边脸包着纱布。叶瑾一时没认出他的轮廓,但下意识喊了一声:“白琅。”
青年人闻言望向他。他仅剩的左眼疲惫黯淡,看他也只是把眼珠轮过来,魂儿却不知飘何处去了。
叶瑾凑上去和他打招呼,白琅也只是垂着眼,随口应着。叶瑾本应该说谢谢,说要没有你毁容的就是我了,但他看着白琅那副模样,怎么也张不了嘴。他搓搓手,从塑料袋里掏出一个苹果,说我给你削苹果吃吧,这可是今年最好的苹果,包甜。
白琅没说要不要,叶瑾就自己拉了凳子坐下给他削。削完了他往白琅嘴里塞一块,问他甜不甜。
白琅慢慢嚼着咽了:“……甜。”
叶瑾又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块。没熟透,贼酸。
别是把味觉一起烧坏了吧,叶瑾脑子里忽然冒出这个念头。
他自己也觉得太缺德了,赶忙把这个想法从脑海里擦掉。忽然,他听见白琅低声说:“我就你一个朋友了。”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靠脸吃饭的演员,没了那张脸自然不值一文。叶瑾知道,这些日子,白琅身边恐怕没一个可信的人了。
但他至少还有天价赔偿金。叶瑾缺德的脑子忽然又想到缺德的点子。
叶瑾自己腿瘸着,没两三个月好不利索。他这段时间没存款没戏拍,打着石膏刷盘子扫地都做不成。给白琅买完苹果,他还能苟活一周半。俩月减一周半,剩下那段时间,他只能啃草皮子。叶瑾求生欲望很强烈,他不想饿死。
叶瑾借着自己以前和白琅熟,天天往医院他跟前跑。他说是帮白琅跑腿买饭,拿白琅的钱去了,白琅肯定得让他给自己多捎一份。叶瑾日益驾轻就熟,他一瘸一拐地在医院穿梭,比不拄拐的大爷都利索。他靠“照顾”白琅蹭了俩月的饭,等腿好利索了,那边白琅也差不多要出院了。
饭票离开得恰到好处,叶瑾很欣慰,他又走了一次狗屎运。
白琅回家继续休养,叶瑾也回到自己跑龙套打短工的生活。短短两三个月,曾经红极一时的白琅,竟然就像没存在过似的。业界把他扫地出门,很快捧了一批新秀。就连八卦谈资,白琅都算过气的了,毕竟谁都知道伤成那样就再也别想回来。
别人放下了,叶瑾放不下。他自己也觉得奇怪,当初明明只想攀白琅的高枝儿,现在树都倒了,他图什么呀。
管他图不图的,叶瑾还是去了白琅家。白琅家在市中心的老宅子,据说是他父母去世前留下来的。叶瑾敲了半天才敲开门,白琅似乎比之前又瘦了,一进屋,叶瑾吓了一跳。
房间窗帘全部拉死,屋内杂物凌乱不堪。白琅穿着单衣,头发一直没有修剪,留长以后几乎挡了右半张脸。叶瑾跟他进门,白琅也不说话,叶瑾挠了半天头,憋出一句我给你买苹果了,这回我尝过了,熟的。
“我给你削一个,你尝尝怎么样。”他说着就去掏苹果,白琅瞥了他一眼,说我不吃。
叶瑾放下苹果走了,但回回放心不下,没两天又往白琅家跑。白琅那时日日恍惚,也不理他,也不赶他,叶瑾去得越来越勤,一来二去,就在他家住下了。
叶瑾觉得,自己这样做一定是为了省房租。既然住进来了,那他总得有点表示。于是叶瑾一边省房租,一边帮他打扫卫生开窗通风;一边省房租,一边陪他聊天逗乐下楼散步;一边省房租,一边带他去看精神科开药,回来一样样盯着他吃。
一边省房租,一边不知怎么就和白琅滚到床上去了。
这也很正常,毕竟他俩都正当年,发情期还很规律。但说来也不太正常,毕竟他俩都是男性alpha。
白琅拍戏的时候,叶瑾就没见过他发情。这回和他住在一起,白琅吃着激素药物不能同时服用抑制剂,叶瑾才发现这家伙信息素强横得可怕,完全不配那人模狗样的皮囊。叶瑾觉得白琅早年走错了方向,他不应该演正人君子,应该试试霸道总裁。
叶瑾没想过,自己会对alpha的信息素来感觉,他把这一切归因于白琅体质特殊。事后他总结道,被白琅压,特爽。白琅像看变态一样看他。
叶瑾当然不会承认是自己有受虐倾向。或许还有点对白琅的、该说是爱的情意。
他还记得当年第一次和白琅肌肤相亲,白琅撑在他身上,他看着白琅的脸。身心的伤病把白琅折磨得憔悴而消瘦,毁坏的容貌也不再如从前那般耀目。可叶瑾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原来天仙真能为地上的老猪下凡啊。
这回他没有阻止自己继续想。叶瑾摸着白琅脸上的疤,是什么时候下凡的呢,大概是把他推出去的那一刻吧。
多少年了,白琅不再刻意回避自己毁容的事实,但也不让别人碰他的伤疤。叶瑾却是例外,他接吻时总想去摸白琅的脸,白琅并不拒绝。
今天也是,在流水声中,叶瑾像这些年来无数次那样,抚着他的右脸。
疲惫和余韵冲刷着叶瑾的感官,亲吻比往常少了几分挑逗的技巧,更多意在缱绻。他慢腾腾地舔弄着白琅的口腔,用柔软的舌尖打转,吮过他的下唇才放开。汗水与花洒的流水打湿了叶瑾的面颊,可他到现在都还贱兮兮地笑。
“白琅,你真舍不得他啊。”叶瑾舔舔嘴唇,“都不在他体内成结,这算哪门子标记?”
白琅没好气地笑了一下:“就你话多。”
叶瑾见他虽皱着眉头,可忍不住接自己的话,便知他已不再窝火了。成结射精彻底结束,白琅终于想起对叶瑾小心一点,扶着性器慢慢退出来。叶瑾扒在墙上呲牙咧嘴:“慢点慢点,哥,轻点哥!”
白琅给了他脑壳一下。叶瑾还好像很委屈:“干嘛,小你两岁,叫你声哥怎么了。”
阳物抽出,立刻有浑浊的精元混着血丝不断外涌,内外分明都出了血。叶瑾咬着下唇,分开臀瓣,自己两指并拢抽插几下,更多的精液便流淌而出。他借着水流冲洗,如此反复几回方才排净。后穴隐隐有撕裂的迹象,他关上花洒,瞅了一眼白琅:“你持械伤人啊。”
白琅很无奈:“你不累吗,少说两句吧。”
叶瑾瘪了瘪嘴:“你两回都不累,我一回哪能累啊。”
白琅叹了口气,把毛巾递给他。叶瑾洗完澡顺便换了身衣服,腆着脸问白琅要不要穿自己的衬衣。白琅侧目瞧着他:“你的码,我穿小一号。”
叶瑾先溜了,等白琅穿好衣服出来,发现他端了两杯酒,一杯递给自己。
“你喝吧,我喝不了。”白琅摆摆手。
见白琅不是和自己客气,叶瑾放下一杯,自己端着另一杯喝起来:“胃病又犯了?”
“最近忙点。”
“抽空去医院看看,别老拖着,再跟上回似的。”
“嗯。”
“要不我和你去,下次吃饭之前找个时间。”
白琅怔了一下:“什么吃饭?”
“白导不是说了嘛,约我和其他投资人吃饭啊。”叶瑾嬉皮笑脸,“两部电影,是吧?”
白琅这才想起来:“你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怎么,电影我要定了。这可是你亲口答应我的。”
白琅拿他没辙,只得点头称是。叶瑾心情大好,又拉着他聊到后半夜。等天快亮了,叶瑾直接找了件外套,说你在这陪他吧,我先走一步。
“走这么早?”
“你给我的烂摊子,我得找人收拾啊。”叶瑾耸耸肩,“再说我留在这,万一他醒了揍我咋整。”
白琅有些意外:“你说什么呢,窈礼他很乖的。”
“是是是,就对你乖。”叶瑾直撇嘴。
等送走叶瑾,白琅回到卧室找白窈礼。白窈礼果然还在睡,呼吸均匀,神情安然,压根不像刚强制发情过的模样。白琅坐到床边,还没等坐稳,白窈礼一个翻身抱住他的胳膊,拱了两下继续酣眠。白琅抽不出手来,只能由他搂着自己。
他轻轻拨了拨白窈礼蹭乱的额发,自己走也不是,此时望着他放松的神色,积攒了整夜的疲惫倏然涌上心头。白琅眼皮发沉,看白窈礼,也不像一时半刻能醒的样子。他躺到白窈礼身旁,那孩子便整个人都扒上来,把脑袋埋在他怀里,呼呼大睡。白琅有些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背,不觉间,困意越来越深。
睡一会儿……白琅在心里默念,就睡一会儿。他的确累了,刚产生这个念头,没过多久便陷入沉眠。白窈礼似乎感觉到他渐渐放松的吐息,他在白琅怀里抻了个懒腰,心满意足地磨蹭了几下。像这般相拥而眠,不到日上三竿可是起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