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
李傕大笑道:“如能攻破长安,钱粮各部皆有。”“今既有叟兵校尉为内应?”樊稠问道:“是否还要联络马腾、韩遂二人?”
“不用了吧!”
郭汜迟疑说道:“我军如能攻克长安,今若联络马腾、韩遂二人,岂不白白让二人得利。”
马腾、韩遂二人所率兵马不少,今二人若参与瓜分胜利的果实中,势必会影响其他关西诸将的利益。故关西诸将执着于眼前利益,不太愿让利于马、韩二人。
见状,贾诩深叹众人有勇而无谋,得亏是出了老谋深算的董卓,否则关西诸将一辈子别想入雒阳。
李傕眼光长远些,今知贾诩谋略出众,请教道:“先生之见是?”
贾诩神情微正,说道:“诸君若不联络马、韩二将,张虞为取关中,必会联络二将。故为长远之见,断绝张虞窥视长安之念,马、韩二人当为诸君羽翼。”
“二人根基在陇右,而非在关中。诸君封赏官职,赐予钱粮,可以天子名义命二人归陇任职。”
“有理!”
李傕踱步摩拳,说道:“二人若被张虞拉拢,则我危矣!”
说着,李傕看向众人,说道:“今下之重在于破长安,持天子以令诸雄。”
“且听李将军之言!”
见兵马最多的李傕无异议,众人倒是无意见,一致表达了同意。
次日,六月一日,后世儿童节当天。
叟兵校尉如期率兵大开城门,引城外的关西叛军入城。
吕布察觉叛军入城,率部与关西叛军陷入巷战。战至中午,因寡众悬殊之故,吕布渐渐不敌,遂让部曲带走家眷出城,而他在出逃前,则是去寻王允。
青琐门外,吕布持槊挽缰而驻足,身上血迹斑斑,董卓的头颅系在赤兔马首侧。
“王公,今右将军屯兵于河东,公可与布前往投效!”
吕布朝着城楼上的王允,高声喊道。
王允望着深陷兵戈之中的长安城,落泪道:“承蒙两汉先帝英灵庇护,我方能诛杀董卓。今陛下年幼,唯恃于我。我若出逃,陛下无依无靠,我不忍也!”
“奉先代我力谢济安,望他今后能以国家社稷为念!”
见王允无意出走,吕布策马便欲出行,走了几步念及张虞,回首喊道:“王公家眷怎办?”
王允答道:“程德谋已回府护送家眷出城,奉先有心可前往接应德谋。”
“好!”
见王允一心求死报国,而叛军喊杀声愈发逼近,吕布为了求生,便策马而走。
吕布倒是仗义,记得程普护送王允家眷一事。然他至王府时,却见王府已被叛军所据,而程普正率兵与敌搏斗。
吕布率十余骑杀入战场,杀散叛军乱兵,之后救出程普及王允家眷。然在吕布、程普出逃时,遭遇郭汜率兵围杀,王允小儿子王定及女眷被杀,唯次子王景逃了出来。长子王盖因护卫刘协,故并未随众人出城,与王允被叛军逼到宣平门。
吕布与程普逃出生天,不敢在长安逗留,而是率八百骑东逃河东,投靠张虞而去。
关西诸将进京师,则是放兵劫掠长安老少,吏民因被劫掠而死者不下万人。
下午,关西诸将齐聚宣平门,而王允与长子王盖带兵保护天子刘协。
王允骨气很硬,纵面对乱军包围,依旧是衣冠整齐,斥责道:“你等无诏进京,劫掠百姓,威逼天子,意欲何为?”
李傕策马上前,意气风发,用鞭指着城楼,问道:“董公忠于陛下,而无故被吕布与你所害。我等为董公旧部,今是为相国报仇而来,绝无犯上之念。”
“试问司徒,董公何罪?”李傕大声责问道。
王允厉声说道:“董卓把持朝政,屠戮公卿,有不轨之念,今为汉室杀之,有何不可!”
“司徒挟持陛下,今当何罪?”
李傕神情大怒,说道:“司徒今若赴死,我便不伤陛下,否则兵戈之下,刀剑无眼!”
“恳请司徒赴死!”叛军诸将齐声呼喊。
见状,王允自知一死难逃,转身向刘协叩首,哽咽说道:“恕老臣无能,今诛董卓,而不能御乱兵。今后望陛下保重,留得有用之身,以兴复汉室。”
说罢,王允大步下楼,而王盖则紧随身侧。
刘协望着王允离去的背影,眼睛已是通红落泪。
片刻之后,便传来王允父子身亡的消息,以及关西叛军的热烈欢呼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