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虞沉吟少许,说道:“平城大会虽让诸胡臣服,但我观诸部首领多有迟疑。故伯松需留在北疆,主持划分田亩、草场之事;另外二郡胡人帐落数目及各部多寡,争取于岁末上报。”凭一场大会让所有部落为他所用,张虞可不会如此天真。想让二郡胡人受他驱使,在于马邑都尉府能否运转。在如此关键的时候,不可能让郦嵩离开北疆,随他出征冀州。
当然了,韩馥虽说坐拥冀州,但非强敌。况此番出征冀州,公孙瓒怕不是会比他更积极。故张虞不打算倾出兵马,出数千兵马呼应公孙瓒、袁绍二人足矣!
顿了顿,张虞说道:“步度根所部毗邻边境,伯松主持北疆之事,需多与步度根友好往来。但步度根若索要过多铁器,伯松需及时介入,莫要让步度根坐大。”
“请君侯放心,嵩自会把持!”郦嵩说道。
张虞拍了拍郦嵩的肩膀,感慨说道:“今并州基业非我一人所有,其中更是有伯松一份功劳。北疆初有秩序,非伯松不能治之。待马邑都尉府运转,二郡胡人降服,我当调君入晋阳,伴我身侧。”
郦嵩瞧了眼远处的郦素衣,拱手说道:“为君侯基业,嵩受苦倒是无事。素衣与君侯成婚多年,性子依旧急躁,至今未有子嗣~,望君侯多多宽容。”
“哈哈!”
张虞搂住郦嵩的肩膀,笑道:“伯松之意,我岂会不知。我与素衣情感非比常人,她虽不为妻,但我待她如妻。宅院之中,素衣仅次殊岚。”
“往昔我常年奔走在外,今后将家眷接至晋阳。过不了多久,伯松当能为舅父尔!”
别看郦嵩当初支持张虞娶王霁,但对妹妹郦素衣的疼爱可是不少。今张虞不管是为了拉拢郦嵩,还是说善待青梅竹马的爱人,不可能说寒碜了郦素衣。
“希望如此!”
“哈哈!”
张虞北巡参合陂之后,将要南归时。阎柔得知张虞消息,从代郡前来拜见。
“柔拜见张使君!”
大帐内,张虞招呼锦衣玉袍的阎柔坐下,热情说道:“数年不见,子润愈发富贵!”
今时阎柔得益于刘虞的政策,奔走于汉胡之间,赚了不少钱,装扮上比几年前的他更奢华,佩玉指,戴金饰,妥妥一副暴发户的样子。
阎柔神情谦卑,说道:“柔愈发富贵,而公愈发神武。使君下太原之时,柔尚在右北平奔走,来不及庆贺使君。今使君至平城,柔得知以后,兼程前来拜见。”
说着,阎柔从怀里取出礼单,笑眯眯道:“幽州乌桓诸部得闻使君威名,特托柔献马一千匹,牛两千头,羊五千只,余者毛皮若干!”
张虞将礼单交于身侧的侍从,笑道:“子润倒是有心了,先前下上党,君不远千里送礼。今我治并州,又赠如此厚礼。”
“单薄之礼,君侯勿要嫌弃!”阎柔笑道。
张虞为阎柔倒了樽酒,笑道:“子润倒是有个好弟弟,子远(阎志字)才略出众,今为我手下干吏。”
“不敢!”
阎柔双手接下酒樽,笑道:“皆承蒙使君教诲,子远方有今日之成就。今后使君治并州,望使君能不弃柔愚钝,多多教诲在下。”
看出阎柔心思,张虞收敛神情,问道:“子润不远百里前来拜会,不知所为何事?”
阎柔倒懂做人,从张虞与阎柔合作时,常年都会送礼。尤其当张虞割据地盘时,阎柔开始押注张虞。今下又送如此厚礼,张虞不可能无动于衷。
阎柔斟酌言语,说道:“不瞒使君,柔虽与鲜卑、乌桓关系亲善,然乌桓校尉邢举多有欺压在下。今柔有志从仕,不知使君能否~?”
“子润常年于幽州奔走,今下既欲求官,为何不寻刘公乎?”张虞问道。
阎柔迟疑几许,如实说道:“刘公虽好,但公孙瓒却常劫掠胡人,夺取商贾财货,令柔苦不堪言。”
闻言,张虞明白阎柔的念头,公孙瓒掌管武事,在幽州的地位很高,尤其乌桓校尉邢举估计归公孙瓒所管。今阎柔估计走不通刘虞的路子,故今来找张虞。欲借张虞名声,令邢举有所忌惮。
张虞沉吟少许,说道:“若子润愿意,我可表君为度辽将军参军,屯驻于平城,以便君与乌桓、鲜卑通商。兵马准君自募,数不得超千人,平日需维护平城市井秩序。”
“多谢君侯厚恩!”
阎柔闻言大喜,作揖而拜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