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上,两人久久都不说话。
雷耀和张小珍都赶来了,见聂朗这样也没敢多问,陈亦天和他俩走到一边说清楚当时的状况,张小珍眼睛里泛着泪花,而后眼泪就吧嗒吧嗒掉下来,要不是聂朗把平安符放在李胜手里,估计还没到医院人就没了。
雷耀看着聂朗沉默,知道聂朗在自责,毕竟之前经历钟健的死,现在如果李胜也这么走了,聂朗承受的打击更大,恐怕他一辈子都良心不安,永远也走不出心里的阴影。
坐在聂朗身边,这回换雷耀揽着聂朗的肩膀:“头儿,吉人自有天相,李子一定会没事的。”
聂朗知道雷耀是在安慰他,但是此时聂朗一点儿想说话的欲朢都没有,在李胜平安出来之前,他很想一个人静一静,做最坏的打算,想着怎么将李胜从阎王爷手里带回来。
天色已经暗下来,医生出来了,取下口罩:“聂队,刀还差一点就切断心脉,李胜情况不是很稳定,我建议转到重症监护室。”
聂朗点头:“嗯。”
“那把刀……等下你可以拿回去。”医生说完,李胜也被推出来,张小珍赶紧上去看。
“老郑,辛苦你了。”聂朗拍了拍医生的肩膀,跟随病床一起走。
但是四人被隔绝在重症监护外头。
聂朗站在透明玻璃前,看着里面躺在病床上的李胜,抹了一把脸,说:“小李子,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他跪在你面前。”
张小珍捂着嘴巴,泪水从眼角溢出来,早上还信誓旦旦地说去查案子搜证据呢,到了晚上再见到人就成了这样子,她接受不了,而且按照医生的意思,度过了危险期,能不能清醒还是个问题……
雷耀最见不得女人流泪,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因为他也难受,平时出生入死的兄弟就这样躺在里边,双眼紧闭,昨天加班的时候还说等案子结束请大伙儿到他家吃饭呢,想到这儿,雷耀更难受了。
倒是陈亦天不知道从哪儿得来的纸巾,递给张小珍:“珍姐,胜哥最不想看到你哭,要是他知道你为他掉眼泪得说我们了。”
“胡说,他巴不得我哭呢,平时跟我斗嘴不也高兴得很么……”张小珍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
陈亦天知道她是口是心非:“所以说你别哭啊,你哭了不是正中胜哥下怀吗?”
“我难受,我就是想哭……”张小珍开始抽噎了。
雷耀把陈亦天拉到一边,说:“你越安慰小珍就越哭得厉害,还是不要说了。”
看了一眼还在抹眼泪的张小珍,陈亦天点了点头:“那好吧。”
聂朗突然抬脚要走,雷耀有种不好的预感,赶忙拉住聂朗:“头儿,你要去哪儿?”
轻轻抽出胳膊,聂朗说:“你们先去吃点儿东西,我回局里一趟。”
“头儿!别做傻事!”
看来雷耀是知道他想干嘛了,但聂朗还是执意要走:“我不能看着李胜那样却什么也不做了!”
陈亦天不知道聂朗怀疑的人是谁,只能站在一旁,不知道该帮谁。
“头儿!冲动是魔鬼!是你告诉我们要沉得住气!”
张小珍见状,红着眼眶带着鼻音说:“聂队,李胜绝对不希望我们当中任何一个人有危险。”
这下聂朗算冷静下来了,貌似听得进去,撸了把寸头:“的确,我不能连累你们。”
雷耀叹了口气:“头儿,什么连累不连累啊,咱们一队人,就是一家人,绝对不能丢下谁。”
张小珍调整好情绪了,说:“要不我去给你们买吃的,大家晚饭都还没吃呢。”
雷耀把聂朗摁坐在椅子上:“头儿,先吃些东西,咱们再一起想想办法。”
聂朗摆了摆手:“不用买我的。”
陈亦天说:“不行,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头儿,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然你拿什么和杀胜哥的人斗呢?”
张小珍:“我现在去买。”
雷耀说:“小珍你别去了,还是我去吧,你就在这儿坐着,别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