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恩抓起了衣服,手一个劲儿的打颤,我说:“怎么了?”
图恩撇了撇嘴:“没劲。”
拿起外套来给他披上,穿上一只袖子,然后另一只。
这样的图恩真的很诡异。
刚才我跟图恩吵架时候,故意说了很多狠话。
我想着,没准能够刺激他想起来呢。
谁知道倒是刺激到他了,可是他谁都不认识了。
这性格感觉……额……为毛像个……
“我也走。”迟钝姐一脸坚决,把头探过来看着我。
我说:“你还是跟着你妈吧,我跟你爹这是私奔,哪有私奔还拖家带口的。”
迟钝姐嘟着红嘴唇,依旧坚决:“我跟着你。”
刚想感动一下,迟钝姐脸上一片愁苦:“我还没喝到蛇汤呢,你是不是不打算做了?我抓青蛙时跌了一跤,手现在还疼呢。”
我哽了一下:“……呵……带你走带你走……”
图恩也站起来,我拉着图恩,迟钝姐在后面跟着我,我打开门,一地的蜈蚣蜘蛛还在爬着,图恩握了握我的胳膊,我拍拍他的手:“不怕不怕,那个东西不咬人。”
迟钝姐很不屑的哼了一声,然后带头走了过去。
我呵呵笑了一声,跟图恩说:“看人家。”
图恩小心翼翼的跟着我走出来。
然后迟钝姐忽然停住了,韩谦站在不远的地方,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双胶鞋,浑身上下包的严严实实的,跟个特工似的。
虽然只看得见韩谦一双眼睛,可是我都能猜到他肯定死拧着眉头。
一个有深度洁癖的人站在这满是爬虫和粘液质的小动物的地方,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
韩谦带着口罩,隔着老远冲着我喊:“老老实实的给我回去!”
我摇了摇头:“做梦吧你。”
韩谦试探着向前迈了一步,然后大概下定了决心,飞快的向我们走过来。
我摸了摸刚从试验台上顺的一把手术刀,把图恩向着迟钝姐那边推了推,打算跟韩谦殊死一搏,图恩好像还扯着我的袖子,搞得跟个恋母的小鸡似的。
呸。什么比喻。
我掂量了掂量,大概是斗不过。
不过不试试怎么知道?
迟钝姐又哼了一声。
不过这次我没理解她哼的含义。
韩谦手里拿着注射器向我们走过来,我的虫子军们也就是起了个纸老虎的作用,通通被韩谦踩在脚底下。我看着一地的尸体,觉得有点可惜。
忽然很不合时宜的想起了老妈曾经说过的话。
她说这个世界上,无论什么都是因果轮回的。
你这辈子踩死了一只蚂蚁,下辈子也许那只蚂蚁就会投身成人,你也许成为那人口中的一块猪肉。
我问我妈:那我们这一辈子踩死多少只蚂蚁啊,下辈子怎么还的清。
我老妈一脸高深:总是要还的。人这一辈子,有多少个折磨过你的人。你小学让你做作业的老师,单相思的小美女,长大工作后你的上司和同事……等他们给你苦恼的时候,你就想,他们统统是你上辈子踩死的蚂蚁,你这辈子是来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