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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确定是我了吧。”
图恩恍恍惚惚的:“安安,快过来……”
我摸着胸口,尽可能的平复呼吸,伸出手:“你先把枪给我。”
图恩轻轻的笑了一下,把手伸过来。
我小心翼翼的把枪接过来。
耳边炸开一个惊雷。
暴雨从欧式花窗外倾盆而下,苍绿的枝桠在飓风中疯狂摇摆。
一个消瘦苍白的少年半低着头站在我身旁,对面带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微笑的看着他。
我看了看,已经没有图恩了。
中年男人削尖的下巴和图恩极其相似,他站起来,嘴角牵了一下:“走,去地下室。”
少年抬头,眼尾颤动了一下:“我不想去见那些人。”
中年男人走近少年,直视他的双眼,说得很慢很轻柔:“孩子,不要把他们当人就好。”
我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脚步了。
阴暗潮湿的地下室,空气里散发着霉菌的味道。
我听到了低低的求救声,从最深的地壳中传过来,像一片蛛网覆盖了整个地下室。
中年男人停下来,丢给少年一串钥匙。
“随便找一个房间,看到中意的,带到我这里来。”
少年苍白的手指握了握钥匙,嗓音像水一样:“不要这种方法也可以,我……”
“你那么厌恶人的身体!”中年男人的眼中覆盖了一层怒气,可是说话却没什么起伏:“以后还怎么做人体实验?快过去!”
少年低头,停了一会,转身离开。
我也站在原地等待。
模模糊糊的好像等了好久,少年带回来一个女孩子。
那女孩子好像也没有哭,眼神呆滞,衣衫褴褛,脸上青青紫紫的。
中年男人走过去打量了一眼女孩子,跟少年说:“眼光还行。”
少年的身体颤了一下。
中年男人找了一个椅子坐下,点了一支烟,下巴一扬:“开始吧。”
少年站着没动,嘴角抿着。
中年男人冷笑:“你是男人吗?”
少年抬头,眼神像死水一样:“不一定非要用这种方式。”
中年男人吸了一口烟,仰着头吐出了一个烟卷儿,他嘴角翘起来一点:“可是……我想看。”
少年的脸瞬间苍白。
女孩儿瑟瑟发抖起来,好像才意识到要发生什么,她抬起头来看着少年,嘴唇颤的厉害:“不……不要……”
少年很慢的蹲下,细长干净的手指去摸女孩子的脖子。
女孩大叫:“不要!我妈妈在哪儿?我找我妈妈……”
少年的手指停了一下,然后站起来看着椅子上看起来很有兴致的人:“母亲知道会不高兴的。”
“我管她高不高兴?”那个男人用一种异常狂热的眼神看了少年一眼:“……我喜欢谁,她都知道。”
少年的手指攥起来,看起来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你这个变态。”
男人笑笑,“儿子,变态生了你。”
这真是一个令人发指的梦。
我靠着墙壁,看着这些,凉气从脚底一点一点蔓延上来。
男人笑着挂了一个电话,立刻有人送来一瓶药,还有一个精致的茶杯。那个男人从药瓶里倒出三粒白色药片,然后向少年勾了勾手指头。
“一般人一片就差不多了……”男人笑着看了一眼少年:“不过,儿子,我心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