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图恩的被子,把他整个人抱在怀里。
那医生还在说:“能支持到现在算是奇迹了,大概是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人。”
我掐着图恩的手心:“哪有什么奇迹不奇迹,要是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人,他就不会死!”
图恩的嘴唇动了一下,那医生赶紧说:“哎哎,他要说话,他要说话。”
我把耳朵靠近图恩的嘴唇。
图恩模模糊糊的吐字,我听得似懂非懂,心里又急又悲。那医生不停的大声说着什么,我侧过头说一声:“别喊!听不清图恩的话了!你别喊!”
图恩的嘴唇还在吃力的一张一合,我想吻他一下,可又怕妨碍了他的呼吸,我死死抓着图恩的手跟他十指交叉,说话都咬牙切齿:“图恩,你要是疼我,就别走!”
那个医生的开始朝我这边伸手。
我没管,把耳朵凑近图恩的嘴唇。
图恩说:“安……我……”
我忙不迭点头:“你不走对不对……”
“……不……”
“图恩你不会离开我的……”
“……我不……死……”
医生拍我的肩膀。
我扭过头看医生。
医生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你没见心电图啊,他心脏都停止跳动两分钟了,你这是干嘛呢?”
我张了张嘴,然后摇头:“不是,没死,图恩正跟我说话呢。”我看着图恩,图恩的嘴唇不动了。
我摇了摇图恩:“你说话。”
图恩一动不动。
我喊了一声:“你说话啊。”
医生不耐烦:“推冷藏室了!”
我抱着图恩:“你们敢动他!”
很多医生和护士像沙丁鱼一样涌过来,他们拉我的手,扯我的脚,我使劲搂着图恩的脖子,尖叫起来:“他还没死呢!你们敢!”
“什么敢不敢?”
我醒过来的那个时候,满脸都是眼泪,手死命的勒图恩的脖子,图恩有点无奈的歪头看着我,脸色有点苍白,但精神还算好。
我喘不上气来,抓着图恩的手腕,抖个不停。
图恩会意的摸我的头,我使劲抱他,连腿都搭上去。
“这是干嘛……”图恩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倦怠,有点轻微的鼻音,听起来让人不自觉的安心。他隔着睡衣领子吻我的后颈,然后在我耳边摩挲了一会:“安安想做了?”
我哪有什么做的心情?我摇了摇头,呼吸还没平息,整个人都贴在图恩身上。
“可是我想做了怎么办……”我还没回答,图恩就把我从他身上剥离,然后整个人覆盖上来。
我喘了口气:“我不想做。”
图恩支起身子,看了我一会,眼睛泛着轻微的水光:“那安安不怕以后没得做?”
后来,图恩得逞了。反抗什么的,当然不可能。
可是因为图恩最后说的那句话,我一个星期没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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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往事。
忘了就再也不疼了,可是我到底还是细细的一点一点的记起来了。
我张开眼睛,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