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怎么了?”
安年冲我乱比划。我摇头:“不明白。”
安年在地上划了一个长方形,长方形的中间画了一个人形。
“又是这个……?”我咳了一声:“不是汽车吗?”
摇头。
“小人书什么的……”我看了一眼安年的脸色,“咳……我知道是不可能的……”
我拍了拍安年最近稍微长了点肉的肩膀:“没事,咱不猜了,等我找到图恩,让他给治嗓子,到时候你想说多少说多少。”
安年没理我,鼓着气,一个人往前走了。
我看着安年的背影,叹了口气,赶紧追上去。
丧尸们的精神意志好像到了厄尔图城都受到了什么东西的感召一样,他们都像一个方向赶路。我拉着安年尾随其后,不知道为什么,从今天早上开始我的心脏就很诡异的跳个不停,我捂了捂心脏的位置,指着前面的道路,冲着安年小声说:“大概是要见到图恩了,我这都紧张一早上了。”
安年又鄙视的看了我一眼。
我也不在乎,拉着安年的手使劲往前赶路。
路旁都是很欧式化的破旧的建筑,连城墙都是青灰色的。我想着,最好再来几只蝙蝠什么的,那就太有恐怖片效果了。
我们尾随的那个丧尸终于停住了,我看到他像是一个木偶一样,本来向前走得好好的,然后忽然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脖子,来了个90度转弯,跌跌撞撞地向右拐进一个巨大的教堂的门口。
教堂的墙面很破旧,是暗红色。这种颜色很诡异。
忽然想起来我曾在一个丧尸的回忆里见过这个教堂,他们就是把手里的眼珠送进这所教堂的透明箱子里。
我拉了拉安年:“走,我们进去。”
安年顿了顿,捡起一个树杈,又要在地上画画。
我把他拉起来,“别画了,一会我们就跟丢了。”
安年被我拉起来,有点僵硬的跟我走了。我感知到了安年的不舒服。
我不知道这所教堂里面有什么秘密,但是我有一种强烈的不安的预感。我隐隐约约能觉察到这预感与图恩有关,这一刻,我早就什么都顾不得了。
我加速了脚步,像一阵风一样的往里闯,安年在背后使劲的拉我。我根本已经忽略了安年和丧尸,忽然好像落在梦里,每一个脚步都是软的。
甚至闻到了图恩身上的气味。干净带着点温暖,却可以让我痛到撕心裂肺。
看见了一个发光的透明的玻璃箱。
里面的鸟的眼珠已经快积满了,在昏暗的礼堂里发着炙热的光。
呼吸不自主加快,我的眼睛里面都是泪。
在玻璃箱下面压的衬衫,v型领,领口绣着精致的黑色花纹。那分明是2000年前,我生日时,图恩送我的礼物。我记得我挂在我们房间靠门的那个橱柜里,反复看了很多遍,就是没舍得穿。
安年追过来,喉咙里发出嘶嘶哑哑的声音。我知道他一定在说:安准,你这个疯子。
我扭过头抓住安年的脏乱不堪的袖子,声音已经哽咽:“安年!你帮我找找!图恩就在这附近!”
安年看了我一会,扭过头往另一个方向走。
我从那个玻璃箱中拿出那件衬衣,很快有丧尸向我走过来。
我举起手中的斧子,向他的肩膀划了一刀。安年听见声响,过来拉着我跑。
我咬着牙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安年,你画的那个人在哪里?那个人是图恩对不对?!”
安年沉默一会,点点头。
我跟着他跑,我想,图恩,马上就要见到你了,第一句话,我要说点什么呢?
进了一扇金属制的感应门,眼前出现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