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子,拿了一个树杈,在地上划了一个长方体。
我说:“这是什么?”
他在长方体里面画了一个人型。
我看着图案想了想:“难道是……”
他看着我。
“难道是汽车?车上有人?”
他翻了个白眼。
“大哥,你不会写汉字吗?”
他摇摇头。
我睁了睁眼睛:“真不会写?”
他白了我一眼,我说:“哦,是忘了吧。”
他不耐烦的点了下头。
他在地上画了一个两个圈,一个大圈,一个小圈,小圈在大圈斜上面,大圈下面有两个树杈一样的东西,小圈上面有一个三角形。
我又冥思苦想了会儿:“……这是……雪人?”
白眼。
“……轮胎?”
白眼。
“难道是……房……子……”连我自己也觉得不对了,我笑了笑,“再给点儿提示呗。”
小圈中间点了一个点。
我叫起来,“哦!我知道了!鸡!这是一只鸡!”
他瞟了我一眼。
“你画鸡干什么?”
“……”
“饿了?”
“……”
“你是说那只白鸟?”
……
再也没有比这个更恐怖的事情了,一个丧尸刚被人类唤醒,身体还带着各种尸体特征,就那么坐在那拿着一只没有拔毛的鸟在那啃。
我在那嚼变质的营养片。
我越发觉得自己唤醒他是个莫大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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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他的名字时摇头。
我想了想:就叫安年吧。
他皱着眉头看我。
我耐心的解释:“你姓安,是因为我叫安准。你叫年,是因为这个字与‘念’谐音,表示你想念你的女朋友,我想念我的图恩,同时也作为我俩成为朋友的纪念。”
说到这他很嫌弃的看了我一眼。
我继续说:“但是‘念’这个字有点女性化,还是叫‘年’吧。”
他阴着脸。
我想了想,拍着他的肩膀:“反正你现在也想不起来,等你想起来再改呀,这个破名字不就是只有我一个人跟你这么叫吗。”
他才勉强同意了。
我正捉摸着怎么提高自己哄孩子的功力的时候,他的眼睛忽然睁得很大。
我顺着他的视线回过头。
无数的摇摇晃晃的阴影从灌木丛里走出来。
我哭笑不得:“安年,绝对是你吃的那只鸡引过来的!”
安年用冰凉的手拉了我一下,我满怀着希望看了他一眼:“是不是有办法制住他们?”
摇头。
我想,那为什么您老能这么淡定呢?
我拉着安念一路疯跑,深秋的风很迅速的从耳边掠过去,这一夜,天空的星星极其明朗,连月色都很好,被夜笼罩的森林就像白天一样。
我回头时,丧尸群也一路摇摇晃晃的跟过来,我甚至看见了他们獠牙的闪光和青黑的皮肤。
我对安念说:看,你几天前就是那么一幅死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