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钟鑫惊呼,“怎么会?”
就是不知道原因!当时父亲正跟共将军吵架,连早餐都推翻了,炊事班的人进来送新餐,就那么突然丧屍化了,快得让人反应不及!贺英年的声音更加尖锐起来,显然是那一日给他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可怕记忆。
钟鑫赶紧搂住他,贺英年鹰化的身体只有一米高,钟鑫轻而易举地就将他整个搂在怀里。
“英年,不怕……不怕的英年……”
看着他们两人的相处,赵笙眼睛一暗,他不由自主地看向顾唯卿,却见他低着头,似乎在思考。他的心中不知为何就有些烦躁起来。他皱着眉捂住心口,却不知这股烦躁时从何而来。
“没事了……”贺英年自钟鑫怀里挣脱出来。
“当时只剩少数几个士兵没事,父亲带着我和共将军一起逃跑,在路上却遇到截杀。共将军死了,父亲跟对方的火行者殊死搏斗,最后也……父亲拼着最后一口气写了这封短信,就想着给你一个警醒,也是一个念想……”
听完贺英年的话,顾唯卿已经仿佛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心中的恨和痛揪扯着他,让他一时竟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做出何种表情。
夜晚凉风飒飒,赵笙打开门,果然见顾唯卿坐在窗台上,静静地看着窗外。那种抱着双膝的姿势,能让他的心顿时软得一塌糊涂。
“怎么还不睡?”
顾唯卿将头闷在双膝之间,闷声道:“睡不着。”
赵笙轻笑,缓缓地走向窗台,双手撑在窗沿上,轻轻地坐了上去。低头,就能看见顾唯卿黑色的脑袋,他不自觉地伸手抚了上去,果然是想象中的柔软。就像这头发的主人的的心,即使看起来多么地坚强冷硬,内里到底还是像孩子一样地柔软。
“阿笙。”顾唯卿闷闷道,“别又弄我头发……”
回应他的是脑袋又收到几下搓揉。
难得的静谧安详,却令人不安。
顾唯卿突然伸手扣住了赵笙的手,双目对上赵笙微怔的眼。
“生气啦?”
“阿笙,你到底信是不信?”
“嗯?”赵笙上挑的鼻音在夜里带着不知名的魅力。
“我们,前世相识。”顾唯卿紧紧地看着他,满眼的执拗。
“你是信或不信?”
赵笙一愣,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重新挑起这个话题。
“阿笙,我明白你的。”顾唯卿抬手,做了前世今生都不曾有的举动。他将手抚上赵笙的眉眼,细细地描摹。是记忆里的轮廓,是记忆里的俊。只是,没有记忆里的温情。就像前世初遇时,那般的表情。完美的笑容面具,待谁都彬彬有礼,满目的缱绻多情,实则最是冷漠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