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勋默默的将电脑关上,抬头见就看到初夏那张不自然紧张的脸,他故作不明白的问:“怎么不去吃饭,在这盯着干什么?有什么隐私怕被我看到?”
初夏努努嘴,含糊道:“没胃口。”
“没胃口?”以勋皱皱眉,“这可是我大老远专门跑到这家餐馆给你买的,怎么也得吃点啊!还是你看了陌凉和昕薇的照片,就没有心情吃了?”以勋的下句话直直戳痛初夏的心脏深处,初夏的脸本来就没有什么血色可言,现在更是毫无血色。
初夏低下头,闷声不语。以勋知道她又在默默的伤心,现在他真想一巴掌拍死他!陌凉那个没良心的,已经气得他牙龈上火,初夏又那么整天躲在自己的世界里,一天到晚都是那个人,脑子里想的,心里念得,她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可是傻子都能看出来,她的那一点心思。他为初夏感到悲哀,为她感到不值,可是再如何的为她抱不平,也不过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初夏从来不领情。他笑笑,忽然很想很想问自己这么生气到底是为了什么?
初夏没出息的吸口气说:“这个都被你看出来了,顾以勋你越来越火眼晶晶了。”它带有自嘲的说:“像我这样整天摆着一张扑克哭丧脸估计的人,以勋你的耐力真不是一般的大。我自己都嫌弃自己,你还能做的不离不弃!”
以勋铁青着脸看着初夏,明明她想把气氛搞得不那么压抑,现在却是这样把气氛推向冷空气的****。以勋冷笑笑说:“炎初夏,我们不带这样的,你如果想把自己说成那么难听下贱,不能带上我!我顾以勋对你从来没有半点亏欠,如果你想一直这样下去,那么我今天就选择放弃你,任你走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以勋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初夏震惊的听着他的话语,忽然喉头哽咽,心里堵得要死。她长那么大,和以勋相处那么多年,从来没有见以勋用这种语气口吻和她说话,是的炎初夏,不带这样的。她的眼泪在眼里迅速打圈,然后簌簌落下来,她以为不管这个世界怎样对她,还有一个人可以让她任性妄为,那个人超越爱情,比亲情更浓厚的,是顾以勋啊。可是,现在,连他也要放弃她了吗?
以勋淡漠的看着初夏止不住的落泪,终于乏倦的说:“初夏,你除了哭,还能做什么?你以为你的眼泪很能打动人吗,女人的眼泪虽然对男人很奏效,但是流多了,是一文不值!初夏,你怎么不想想你和陌凉为什么会分手,你们之间残存了那么多的问题,你为什么不肯动脑想一想啊!在医院里,你对我说要振作,回到家谁也比不上你颓废,初夏我累了,也够了,不过以后你和陌凉会不会再有交集,我都不会过问了。”
是真的累了,在路上他想了好多,他为初夏做的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她和媒体作对,为了她和程丽娟分手,为了她和陌凉打架,可是当一切趋于平静时,他内心深处想要的究竟是什么?看她日益颓废,他无能为了,看她作践自己,他只能软言相劝,可是,付出了那么多之后,她不曾回头看他,而他在这样的纠结环境中渐渐厌烦这种生活,也许程丽娟说得对,他曾经是真的那么那么的喜欢者初夏,默默守候她,然而这种默默背后有那么多的心累。
他笑笑,笑容里隐藏着或隐或现的忧伤:“初夏,你好自为之吧,我也只能陪你到这。”所以初夏,也许是我的守护,才使你现在变得那么脆弱。初夏,你只能坚强下去,要么就会颓废致死。初夏抱住他的腰,呜呜低咽:“以勋,连你也不要我了,是不是?全世界都抛弃我了是不是?”
以勋笑容不减:“初夏不是世界抛弃了你,是你不要了这个世界而已。”他微微挣开她的怀抱说:“初夏,到现在为止,我们都不曾放弃你。可是初夏我会累,今天见到阿娟,我觉得心更累,也许真如你所说,我们的关系该重新考虑考虑了,我的世界不能再围着你转了。”
以勋指指桌上的鱼汤说:“去吃饭吧,菜都凉了。”然后一点点掰开初夏的双手继续微笑说:“初夏,你该长大了。”
初夏刚刚擦干的眼泪再次涌出,任由易讯拉领着坐在桌前机械的喝鱼汤,口中食不知味。她知道以后的路也许只有自己给自己力量才能走下去了,她不能再任性,在怨天尤人了,以勋说的对,他不能一直陪着自己,是该振作了。
八年前是她离开的陌凉,爱得比现在还浓时离开的,那样不是还是熬过来了?八年过去,这次是陌凉离开的,再痛还是会过去的,一道伤一道疤,过了时间,终会愈合,谁也不可能停在那里,因为时间不等你,岁月不等你。所以,无论是谁,都会向前走。
那么和过去说再见吧,那么把陌凉放在心底,偶尔心疼时拿出来看一看,然后微笑说:“陌凉,曾经是我的最爱。”而如今没有他,我一样过得很好,这样不管他,还是自己,都是最好的答案,对不对?